好煩。
怎麼這麼多事?
再問的話,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你們快喫,快喝。”
蹲在一邊,早就喫得滿嘴是油的小安安,這會吃了個肚圓。
用髒兮兮的手背擦了擦嘴,站起來,興奮地催促,“對對,爹孃,你們也快喫,這烤雞真的好香好好喫,我從來沒喫過這麼好喫的烤雞。”
小姑娘看了看他的手背,又看了看他油乎乎的嘴,手突然有點癢。
但最後,還是停住了,別過頭。眼不見爲淨。
夫妻娘對視了一眼,有些遲疑。
儘管,那香氣兒一個勁兒地往他們鼻子裏竄,但他們都有些捨不得喫。
況且,往常,有這好東西,都是第一個往正屋那邊送的。
再由正屋那邊分點湯水給他們。
惠娘心裏並不想拿出去,但是,看着遲疑的相公,再想到往常,“這麼大的雞,要不……”
喬老三沉默了。
如果是往常,他會毫不猶豫地讓孩他娘送到正屋,給爹孃去分。
但現在,卻有些遲疑了。
這些年,妻兒跟着他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如今他成了這樣,爹孃大哥二哥那邊,他醒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過來。
也沒有一個人聽到響聲後來瞧一瞧,問一問。
他們心裏的想法,他十分清楚,他們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爹孃他們,是真的不在乎他這個兒子,心裏也從未有過他分毫。
在他失去價值後,他們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就像現在這樣,變成‘兩耳不聞’的聾子。
這一刻,喬老三真的覺得很心寒,涼透了。
望着眼前的妻兒三人,他再次無比痛恨自己,爲什麼這麼不爭氣,爲什麼不小心一點,爲什麼要受傷。
如今他成了這樣,妻兒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
惠娘看相公如此爲難,臉色也越發不好,心裏着急,連忙安撫:“當家的,別想了,我這就把烤雞都拿過去。”
444又氣又急,趕緊勸道:【宿主,絕對不能給喬家的人喫,骨頭渣子都不給他們這些白眼狼喫。】
讓人家喫飽了,好再來欺負這一家子老實人嗎?
這不是搞笑嗎?
它家宿主要是腦子清醒了,記憶回來了,再回憶起這事,不得把自己氣出個好歹啊!
所以,堅決得阻止。
小姑娘本就很不滿,直接伸手擋住了她娘:“不行,那些人,別想喫,骨頭都不給。”
小安死死抓着手裏還剩下一半的烤雞,恨恨地道:“阿姐說得對,他們都不管爹的死活,我們憑什麼要給他們留?”
“今年一天,他們沒有一個人來叫我們去喫飯,除了一開始郎中來的時候看了一眼爹,扯着喉嚨罵了我們一頓以外,爺奶就再也沒來過了,其他的人就更別說了,都在說風涼話呢。”
“奶還說,爹怎麼不乾脆死在山裏面,幹嘛要半死不活地回來拖累他們,還罵娘是掃把星,是她命硬,才克得爹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