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恐怖,變得讓人害怕。
家裏的人還說三丫沾了什麼髒東西,她覺得,這話不對,真正沾上了髒東西的,應該是她這個姐姐纔是。
三丫是挺瘋的,但是她以前本來就是個傻子,突然病情變了,變成了瘋子,這也算正常。
不比她這個姐姐,有的時候,她看着她心裏就會發毛,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去永福鎮的路上,幾個護衛騎着馬圍在一輛低調的馬車周圍,一個灰衣男子走在車窗邊上,輕聲跟馬車內的人彙報着什麼。
車裏頭傳來了幾聲無力的輕咳,緊接着是一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看仔細了?那腿真接好了?”
武老四低聲回道,“到底接沒接好,將來能不能站起來,暫時未可知,不過,那喬老三雙腿都被一種白色的膏體包裹着,外面還有扎手的粗布條纏繞,看起來確實是精心治療過了。”
那粗布條,是真的很粗糙,還扎手,大概也只有家裏頭窮得丁當響的人家纔會用。
要是雲渺在這裏,估計會告訴他,那扎手的粗布條是紗布,不是什麼窮苦人家用不起,所以纔拿來用。
“主子,要不,我先留下,您先帶着頭他們走?”
不管怎麼樣,只要那丫頭在,她那個師傅就一定會再現身的。
雖然還不知道醫術如何,但連一個傻了多年的傻子都能治好,相信主子身上的毒,也有機率治好。
如今找不到陸神醫,哪怕有一點希望,他們也不能放過。
紀墨塵略有些不適地靠在車窗邊,輕咳了兩聲。
感覺胸口不再那麼悶了,才慢慢長出了一口氣,輕輕‘嗯’了一聲,算作迴應。
“對了主子,今天喬家村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小丫頭的爹,並不是她爺奶親生,今天……”
武四領了命,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湊近了幾分,輕聲將自己在喬家村看到的事情當作有趣說了出來。
“沒看錯?”
車中的紀墨塵正臉色蒼白,嘴脣卻紅得異常。
白皙修長,透着涼意的手指,輕輕地挪動着觸手有些微涼的小玻璃瓶子,
腦海中,卻滿是一張還未長開的,故作嚴肅板着的小臉。
連家中長輩都敢上手揍,小姑娘如他所料,脾氣確實挺暴的。
不過,卻讓他莫名地突然升起了幾絲羨慕。
想到家中那一團亂麻,幽深的眸中透出幾分冷冽,剛好點的心情,瞬間又陰沉了。
在外毀壞他名聲,給他下毒還不算,竟然還派人來追殺他。
甚至連他尋訪過的醫術好點的郎中,都受了他牽連。
害他這一路上,連醫術高明的郎中都不敢輕易去詢問。
這是真不打算讓他繼續活着了。
既如此,那就別怪他狠心了。
紀墨塵眼中透着徹骨的寒意和涼薄。
哪怕是死,他也要在死之前送他們先下地獄,而且要讓那個女人親眼看着她最疼愛的兒子如何悽慘地死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