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母后，您能委婉一點嗎？能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不過，母后最近到底是從哪裏聽來這麼多新鮮的詞兒？
好像自從自己過了十六歲生辰之後，母后不但不再緊抓着權力不放了，還越過越……越有活力了，跟以前暮氣沉沉嚴肅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個樣。
雲渺放下茶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哀家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要說家世，比她家世好的也不是沒有，要說長相，她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最多也就能算得上是個小家碧玉，要說腦子，還真不怎麼聰明，要不然，怎麼會總做些惹人笑話的蠢事，給人留下這麼多攻訐的把柄？”
這話，雲渺是說得一點兒也沒有負擔，畢竟這詳細的資料在這擺着呢。
“她要是真想嫁進皇室，真想跟你在一起，就不會這麼不懂愛惜自己的羽毛了，哪怕是爲了你，也一定會謹言慎行，哪會像現在這樣？”
雲渺一副完全不敢苟同，說都不想說的厭惡樣子。
凌亦琛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麼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爲事實就是如此。
同時，他的心中對於楚玉姝跟他的感情，還有她這個人的品行認知，也開始產生了懷疑。
楚玉姝……真的是他平日裏看到的那個樣子嗎？
不知爲何，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上次，楚玉姝在母后和皇叔面前嚇得尿褲子的情景，頓時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般，臉色一會青一會黑一會白的，特別地複雜。
他其實打心裏，沒法接受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就是自己傾心的女子。
但與此同時，他又有些心疼，覺得她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纔會如此。
總之，這些天以來，他腦子裏很糾結，彷彿有兩個小人一直在不停地拉鋸一般。
不過最後，他還是尊從了一開始的本心，想要將她娶回來。
只不過，如今看到紙上那些信息，又不由自主地猶豫了，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錯的，這樣一個女子，就如母后所說，確實不配成爲他的皇后，甚至連進宮爲妃都欠妥當。
雲渺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繼續毫不客氣地批判道：“她難道就沒想過，她這樣，會給你造成多少麻煩嗎？”
“我看她呀，就根本不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在一起的，更不在意你這個人，不然的話，哪會搞出這麼多的讓人不恥的事情出來？”
凌亦琛越聽臉越火辣辣的，忍不住想替自己辯解幾句，“母后，兒臣……”
雲渺卻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擡手打斷了他，“聽哀家說完。”
“楚玉姝她看上的，無非就是你的身份地位，你能帶給她、帶給楚府的榮耀和權勢，滿足她的虛榮心，當然，你這張臉長得還不錯，估計也是吸引她的其中一點。”
“至於其他的，唉，你就別多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