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蠢貨，這個時候不知道拉攏，還到處樹敵，這樣的蠢貨在宮裏這種地方根本就活不長久，如果不是看着實在礙眼，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陰沉着臉回屋的楚玉姝，一進房間，再也忍不住，手臂一揮，就將桌上的茶壺和杯子全都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神色狀若癲狂，“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
最該死的是太后那個老妖婆。
如果不是她，今天她也不會當衆出那麼大的醜。
還有，那個老妖婆年紀都這麼大了，爲什麼一點兒也不顯老，反而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了？
那張臉，還有那高高在上的樣子，看着可真刺眼，真恨不得馬上就毀掉。
發泄了一通之後，她才陰惻惻地盯着縮着脖子站在門口不敢靠近的小宮女，“小草，我身上的氣味真的很難聞？”
小草嚇得都快哭了，整個人慫得不行，顫抖着嘴脣，“小……小主子……”
楚玉姝看她那慫樣，氣更不打一處來，擡手就將手裏的杯蓋砸了過去，咬牙切齒地瞪着她，“我要聽實話！”
小草嚇得臉公慘白，撲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整個小身板都在抖，“小……小主子，其實您……您剛進宮那會，味道……味道並不濃，相反，還有些香，只是後來……”
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小主子每天噴的那個叫香水的，也無法遮掩小主子身上那能把人薰暈的味道了。
而且香水噴得越多，泡澡時凝香丸放得越多，身上的氣味就越怪異。
她倒是也想提醒，可小主子根本不愛聽這些，別的秀女委婉提醒她，還會遭到謾罵和忌恨。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又怎麼能提醒她？
說實話，如果她不是楚家派來專門照顧她的，這會她早就想辦法調走了。
可偏偏，她就是楚家一直放在宮中的暗線，如今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每天忍着噁心和責罵，硬着頭皮照顧她，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期盼着這場選秀快點結束。
還有，明明老爺夫人傳過信來，說小主子第一輪就會篩下去的，可是結果根本不一樣。
楚玉姝鐵青着臉，眼神陰毒地盯着她，“後來？”
這麼說，她身上的狐臭味真的比之前在家時濃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
自從發現自己有狐臭之後，她就每天都在悄悄服用神醫配製的藥，用千金難求的凝香丸泡澡，香囊也天天都戴在身上，還會早中晚清洗腋下再噴上自制的香水。
如果不是真的壓制住了，她也不會放心地來參加選秀。
這些天她一心只想見到凌亦琛，整顆心都在他身上，再加上自己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味道的濃薄度，所以才完全疏忽了，沒想到……
如果，如果她這些天真的見到了凌亦琛，如果讓他聞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那……
楚玉姝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