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算了，明明別人都聞得到，她自己卻好像完全沒感覺，就算有人提醒，也會被她狠狠罵一頓，今兒她回去後，還把身邊的小宮女踹得渾身是傷，都吐血了，還斷了幾根骨頭，還是太后娘娘派去的嬤嬤去得及時，這才留了一口氣，不然，只怕是會被活活踹死。”
說到這些的時候，吳公公臉上露出了幾分厭惡。
當然，他並非良善之輩，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手中也不知道染了多少血，但這滿宮的女子，哪怕是害人，也是兵不血刃的。
像楚玉姝這樣像個瘋婆子一樣親自動手的還真的很少見，畢竟宮裏的女子都是自恃身份，要面子的，哪怕內裏再兇狠惡毒，表面上也會裝得溫婉和善。
吳公公想到那女人，還是皇上一心喜歡的，悄悄偷瞧了一眼皇上，小心翼翼地道，“平日裏還真是看不出來，這位楚家大小姐骨子裏竟然是這麼兇狠殘暴的人。”
凌亦琛眉頭緊鎖。
在他印象裏，玉姝從來都是嬌俏可愛的，是直爽大氣的，雖有些不拘小節，但爲人心善，就是算下人也非常地寬容。
如今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被騙了？這纔是她的真面目？
吳公公看他臉色難看，知道適可而止，連忙話鋒一轉，有些擔憂地道：
“對了，聽說太后娘娘回去後就很不舒服，連午膳都一口沒喫，點心也沒用一塊就躺下了，把觀語觀月幾個小宮女都給愁得不行。”
聽到這話，凌亦琛陡然回過神來，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
想了想，吩咐道：“去讓御膳房多做些開胃的菜給母后送去，另外，傳朕旨意，不許任何人再在母后面前提起楚玉姝，以免影響母后休養。”
他本想親自去看看，但一想到是因爲自己執意要讓楚玉姝進宮，還爲此幾次三番去請求母后，他就覺得沒臉去見她。
對於楚玉姝這個曾經心愛的女人，他心中不免又增添了幾分厭惡和不喜。
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明明一心牽掛的人，如今爲何不但沒有絲毫喜歡，反而非常地厭惡。
凌亦琛把這歸結於那天在茶樓，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燻人的臭味，是那股奇怪的氣味讓他生了退意，躊躇不前。
如今大家都一樣那麼討厭這種味道，這反而讓他心裏鬆了一口氣。
這不是他的錯，並非他一個人無法接受，而是大家都無法接受。
如此一想，他心中坦然了許多，也不再有愧疚心虛感。
至於接下來楚玉姝會被遣送出宮，他根本不想再管這事，如今他更加擔心的是母后的身體。
那味道他曾聞到過，後來回宮，好幾天都喫不下飯，如今據吳公公所說，那氣味還大了許多，也不知道母后會不會受影響更深。
明天還是抽時間去看看母后吧，也忙了好些天了。
下了決定之後，他纔再次靜下心來批改奏摺。
只可惜，第二天剛下朝，就接到了雲渺已經去了皇莊上的消息，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母后現在，真的是什麼事都撒手不管了，只顧着自己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