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纔氣氛有些怪異的話,這會整個現場都瞬間冷了下來,而且空氣中漸漸充斥着硝煙。
凌亦琛的神色也沉了下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自己平日裏藏得深,在母后面前,當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臉色突然微微一變。
還是說,他發現了……
不,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發現?
當初下手的時候,他非常謹密,用的血影衛的人。
況且,濟量很小,只是讓母后體虛精力不濟而已。
凌亦琛面上不顯,但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些驚慌,也因此,言語犀利,出口非常衝,“小皇叔不覺得,最近跟母后走得太近了些嗎?”
今天下午,他竟然無緣無故,獨自來了母后的皇莊。
這種事情,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
‘呵,這酸味兒,好像被搶了什麼一樣,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你配嗎?’
凌墨華心中不屑地冷笑。
走得近又怎麼樣?
一個乳臭未乾,才學會走,就想着踹掉大人往前跑的小兔崽子,你又能奈我何?
如非這些年他一直在一邊查當年的事情,一邊袪毒養病,他能讓這小兔崽子活到現在?能讓他現在仍舊坐在這個皇位上?
慢慢地轉動着手上的墨玉扳指,凌墨華神色冷峻卻淡然,“太后是本王的大嫂,走得近些,又有何不可?”
凌亦琛心中亦是冷笑,“是嗎?”
小皇叔可真是好大的威風!
轉而看了一眼臉色緋紅,半闔着眼似睡非睡,在澄黃的燭光下,人比花嬌的雲渺,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歉,“也許是朕誤會了小皇叔。”
說罷,舉起了手中的白玉杯,“小皇叔,這一杯,就當朕‘誤會’的賠罪了。”
凌亦琛將‘誤會’二字咬得極重,很明顯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篤定了他心懷鬼胎。
凌墨華嘴角噙着冷笑。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他也不介意讓這‘誤會’來得更大一些。
完全當沒有聽出他話的冷意和警告,伸手招來早就拿着披風站在走廊處的王嬤嬤等人。
“你們主子喝多了,不宜在外吹風,趕緊扶進去,以免風寒。”
“是。”
王嬤嬤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帶人上前,給喝醉了有些昏昏欲睡的主子披上皮風,然後扶着回屋。
又火速讓人去廚房端了醒酒湯來,準備在睡前給她用了,以免明日醒來頭疼。
院子裏,此時雖然燭火通明,中間的火堆也還燃燒着,但氣氛卻非常地冷,只餘輕緩悠揚的琴聲。
凌墨華慢慢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眼中神色在火光照耀下,卻有些看不清,“賠罪倒不必,本王跟太后在很多事情上都談得來,皇上誤會也很正常。”
凌亦琛終於也不再演戲,臉色鐵青。
“……”你特麼到底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