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嬌到了醫院後,看到的是一個人孤零零躺在病牀上的親爸胡爲清。
這纔是真正的親人呢。
胡嬌嬌忍着淚,走了過去。
而胡爲清一直緊閉着雙眼,旁邊病牀上的人卻在跟一個坐在凳子上的女人閒聊,倆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聲音不大。
“摔倒了。”那個女人又是低聲地告訴了胡嬌嬌這個情況,她男人也是骨折了。
傷筋動骨100天,胡嬌嬌這個心裏頭就一直往下沉。
“嬌嬌?”胡爲清一睜開眼,就看到坐在旁邊的胡嬌嬌,還以爲看錯了。
他立即伸出手抓在了胡嬌嬌的手上,眼圈兒瞬間就紅了。
“爸、爸爸要去找你呀,找你的呀。”
胡嬌嬌這會兒心裏頭把那個劉翠跟她閨女,罵了個半死。
這一家子,辦的淨是些坑自家的事。
這些賬,肯定是要一筆一筆算清楚的。
胡嬌嬌伸手放在被子上,也不知道爸爸的腿疼得厲害不,想到這,她又想到了那個安宮丸。
雖然是個急救藥吧,但是畢竟是系統出品的,相對會好一點吧。
可這個丸子主要是針對腦子上的病,胡嬌嬌不由地扯着嘴角苦笑了下。
好吧,那就喫包子吧。
“爸,你餓不餓?”
胡爲清的一隻手緊緊抓着胡嬌嬌的手,搖了搖頭,看見她就特別的高興,而且兩隻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
“爸不餓。”
“不餓什麼呀,你爸住進來這幾天,你媽一天就給送一頓稀糊糊。他還病着呢,喫不好至少得喫飽吧。”
這個女人劉荷,男人也是不小心滑倒骨折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許梅是後媽,在那一個勁地說“你媽”如何如何的。
胡嬌嬌沒有理會她,而是又問了問爸爸的身體。
胡爲清本身一條腿就是歪的,現在又骨折了,要在醫院裏住的時間比以前還要長呢。
胡嬌嬌本打算就呆一天的,看樣子她得給村長去個電話,至少要讓爸爸的病情先穩定穩定。
尤其是他的心情。
即使胡爲清不說,胡嬌嬌其實從嘴長的劉秀玲那也知道了一些。
就是因爲他們去跟爸爸說她要在鄉下嫁給傻子了,所以才急着要來找她,在門外就摔倒了。
“爸,你想喫什麼,我去想辦法給你弄。”
胡爲清現在看到閨女在跟前時,而且臉色還不錯,他懸着的心纔算放了下來。
“沒事,爸不餓。”
胡嬌嬌想了想說,“我記得你最愛喫包子了,尤其是肉包子。”
一聽這個胡爲清立即笑了,不過臉上的神色馬上又黯然了下來。
以前還能偶爾喫頓包子,現在的日子卻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包子有呀。
胡嬌嬌從包裏把裏三層外三層的飯盒拿了出來,裏面有10個小籠包。
她去了醫院熱飯的地方,把飯盒放到熱水爐子的熱箱裏,沒一會兒包子就熱了。
這種熱飯方式,在醫院呀工廠呀,這種人多的單位都比較常見。
甚至很多學校也是這樣的,其實不比後世的微波爐熱飯差。而且是熱氣慢慢滲入的,飯喫起來的口感就跟剛做出來似的。
“喲,你還真的有包子呀。”
劉荷在看到胡嬌嬌打開冒着熱氣的包子裏,不由地嚥了下口水。
“哪來的?”胡爲清真的很震驚,現在的肉很不好買的。
“前兩天我不小心救縣裏書記的閨女,他送我的。”
胡爲清沒多想,正想要拿起手捏個包子時,立即把手收了回去,又把飯盒往胡嬌嬌那推了推。
“你喫。”
從小就這樣,不管是喫的喝的還是用的,胡精清永遠是以胡嬌嬌爲先。
以前胡嬌嬌還小不懂事,現在她長大了。
“我喫過了,人家可是書記,給了我一大籠呢,牛肉大蔥的。”
胡嬌嬌直接用手指捏了個包子,迅速地就塞到了胡爲清嘴裏。
“爸,好喫不?”
“嗯,好喫。”胡爲清的眼睛上,又掛上了淚珠。
劉荷跟她男人,倆人被肉的香味給勾的不停地咽口水。
10個小籠包也沒多少,沒一會兒功夫都喫完了。
怕爸爸不好好喫,胡嬌嬌也吃了一個,餘下9個都餵了爸爸。
肚子裏吃了飯了,腦子也跟上了。胡爲清扯着胡嬌嬌低聲地說,“你趕緊回去吧。”
胡爲清大概也能猜到怎麼一回事,而且看胡嬌嬌這麼好,也不像是跟什麼傻子要結婚的。
要不然,早就跟他哭了。
胡嬌嬌搖了搖頭,“爸,我救的是縣書記家的閨女,可以有個長假。你不用擔心,我這幾天好好陪陪你。”
胡爲清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我來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而病房門隨之也是吱呀的一聲。
胡嬌嬌轉頭朝聲音的主人看過去,一個臉色略白的女人,拿着個布袋子搖進來了。
之所以覺得她提搖進來的,就是因爲這個女人連走路都要暈倒似的。
胡嬌嬌立即就翻了個白眼兒,這個女人就是她一直沒見過面的後媽。
許梅
這女人之所以能成爲她的後媽,聽說還是劉翠那個後奶奶給整的。
自家的很多事,跟這個死婆子都脫不了干係的。
胡嬌嬌都給他們一筆筆記着呢,而進了病房的許梅在看到坐在牀邊的一個大閨女時,顯然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你就是嬌嬌吧。”
“今天烙的餅,你肯定喜歡。”許梅把飯盒從布袋子裏掏出來,立即就打開了。
“玉米麪兒的,沒摻黑麪兒。”
“切”
一邊病牀的劉荷看着許梅,微咧了下嘴。
“人家都喫上肉包子了。”
許梅一聽肉包子,立即愣了一下。
她看着自己飯盒裏的玉米餅子,突然又覺得很委屈。她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撐着給做了頓飯,居然還被嫌棄了。
胡嬌嬌看這位都要哭了的樣子,真的很無語了,她是一個字也沒說呀。
而胡爲清卻更絕,大概平時見慣了許梅這樣,也只是嘆了口氣。
一下子病房裏一點聲音也沒有,尷尬的氣氛倒是很足的。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還被人告狀了?”許梅覺得真委屈呀,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覺得委屈得不得了。
一想到自己還被人說閒話,眼淚就流了下來。
“是我的錯,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