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活了,來活了。可爲什麼非要挑晚上這個時間點呢?
她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小匕首,看起來鋒利無比,不過刀柄處卻鑲嵌這幾顆亮閃閃的寶珠,倒是普通得不太普通了。
她緊緊握住,深呼一口氣,然後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結果,正巧與沈延謙碰了個對臉。
“好巧啊,沈公子。”她低聲問候。
沈延謙沒想到她這麼晚也出來了。
“我和大貓熟悉,正好去看看。”葉薌湘解釋道。
“走吧。”沈延謙沒有阻止,“跟緊點。”於是,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匆匆下樓了。
她們朝着吼叫聲之處走去,本來只能聞見一點的血腥味越發濃烈。大貓不知怎麼破開了籠子,今晚看守的護衛都被他劃傷,甚至有的被撕咬的不忍直視。
平日裏它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喫,可現在它卻一直嗷嗷的亂嚎,不知道怎麼了,着實反常。
葉薌湘喚了它兩聲,但是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不予理睬,她想要上前再試試,卻被沈延謙一手攔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它不太正常,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緊接着又有侍衛上前,不過,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它拍飛。這時,有人不合時宜的害怕道:“這不會是什麼不詳的徵兆吧。”他還想再抱怨些什麼,卻被沈延謙的冷眼止住。
惹不起,惹不起。
江淵葉聞聲趕來:“怎麼回事?”他瞥向沈延謙他們,突然發現葉薌湘也在這,頓時停下了腳步,表情有些不太正常,眼神露出些許詫異,不過,他很快就又恢復了原來儒雅的樣子。
“湘兒也來了。”
“嗯。”葉薌湘滿臉敷衍。
裝,你接着裝。
臨走時,沈娘指着白衣衣衫,她便覺得奇怪反常,還有那聽不清的兩個字,似乎預示着什麼,可惜的是她沒有機會詳細地問沈娘。她這兩天想了想和沈孃的日常,似乎也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白色?衣裳?誰會穿白色衣裳呢?
她忽然想起晚宴那日,江淵一身白衣,裝的倒像個翩翩公子,可誰又知道心裏時不時有個小人又穿着黑衣呢。
反覆琢磨之後,她確切的得出結論:沈娘讓她小心江淵
所以,今晚時他不知時不時好意送來的飯菜她可一點都不敢碰,害她還要去沈延謙那個一直冷臉的壞蛋那去尋。
可恥,居然今晚不讓她來看這場熱鬧的戲。
大貓現在不可控制,這五殿下不願她來,目的呼之欲出。但說實話,她對大貓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迷倒她,還不如迷倒她旁邊這個武力值最高的傢伙。
省得礙事。
“嗷嗚。”大貓再一次躁動起來,往她們這個方向撲了過來。她立刻往後退,不會被她說中了吧。
江淵立刻被侍圍了起來,保護着他往後退。烏壓壓的一片人羣,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聽見:“沈公子,要是馴服不了的話先行離開,性命要緊。”
慫樣。
沈延謙沒有理會,拔出長劍與其對峙。這傢伙看起來十分厲害,尤其是那一雙鋒利的爪子,如果不幸被它抓到,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它可能是因爲最近被養的太好了,行動的速度有些遲緩。
葉薌湘看到了籠子旁被打翻的馬肉,立刻小心翼翼地跑過去。
“大貓,快看這是什麼。”
神獸似乎聽見了她的呼喚,盯着她手中的食物,飛奔了過去。速度飛快,像是餓了好久的猛獸終於找到了尋覓許久的事物。這可嚇得葉薌湘把肉甩到了籠子裏,然後自己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逃離。
還算有點神智。
大貓回到了籠子裏,悠哉地開始喫食物。總算暫時安靜了。她朝沈延謙比手勢,指了指籠子:鎖。
對方立刻頓悟,讓一個侍衛去拿備用的鎖,自己則在這裏看着,以防這畜生再次傷人。
好在這過程之中,大貓一直都算安靜地呆在籠子裏,時而會低吼一聲,不過好在沒有出來。最終,安全地把籠子鎖住。又害怕再次出現意外,又加固了幾個。
躲在暗處的人看到這情景,低罵了幾句畜生,便匆匆離去。
一切結束,江淵這是可算出來露面了,他叫住了一個受傷的侍衛,問道:“怎麼會突然暴怒?”他有些許疑惑。
葉薌湘不由得感到好笑,尤其是這種自己知道劇情的情況下去,可這麼嚴肅,她也不能破壞氣氛,只能硬生生地憋住。
“屬下不知,它像是突然發瘋了一樣,衝破了鐵籠。”
“真是奇怪。”
葉薌湘點點頭附和。說什麼也沒你演得奇怪。
“不如今明我們整頓一下,後天再出發。”江淵提議道。
受傷的侍衛接近一半,衆人被打的措手不及。沈延謙點頭表示同意,便告辭回驛站了。
葉薌湘也想離去,便同江淵道:“殿下,那我也先回去了。”
江淵卻攔下他,語氣不太尋常:“湘兒晚上是不餓嗎?”
“啊?”她裝作不太明白的樣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迴應道:“我這兩日在車上喫的糕點有點多,所以一直都不太餓。”
江淵看她不太像撒謊的樣子,況且是葉府養的嬌嬌小姐,怎麼可能苦了自己,再說了她的用處說大也不大,於是暫且讓她先回去了。
“晚上嚇壞你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葉薌湘一刻也不想和這個兩面三刀的人待在一起,讓人心煩。也難得遇見這麼一個讓人心煩的人,做着無聊又無趣的事,最終還是會害了自己。
“沈公子,我進來了。”葉薌湘問候了一聲,沒等屋內主人的回答就打開了門。
“出去。”他聲音冷淡。
葉薌湘不作理睬。
“給你。”名貴的金瘡藥。
他左手手上的抓痕觸目驚心,青筋突出處血肉模糊,似乎還有一絲泥土混在裏面。他似乎已經上了藥,只是效果甚微且隨意不知輕重。本來已經預想到畫面的葉薌湘還是沒想到這麼慘,不禁皺了皺眉。
沈延謙看了一眼桌子上易碎的小瓷瓶,自顧自地開始包紮,無視身旁的嬌小姐。
“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