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吃麪食,蔣旭桐就陪她去喫湯麪,夏天那麼熱,兩個人就打包回賓館。
蔣旭桐愛喫甜食,回去的路上一定要買點水果撈酸奶撈小甜點或者是冰激凌之類的。
雖然會來不及午休,但兩個人喫完飯一起靠牆站個十分鐘說說話也覺得這種日子挺自在。
鬧鐘響起,陳陽鬆了一口氣,站牆確實很累。
“走了,送你去上課。”
白天的陳陽精力充沛,但夜晚纔是蔣旭桐的生活最活躍的時候,所以現在蔫兒的。
挽着陳陽的胳膊,蔣旭桐的眼睛基本上就沒睜開過,反正陳陽慢慢的走,也不急。
“這樣吧,以後中午我還是在辦公室吃了,你自己多睡會兒。”
蔣旭桐嗚嗚半天,到班門口了才說:“不行,一起喫。”
晚上回來的時候就輪到陳陽疲憊不堪,蔣旭桐開始生龍活虎的,幫陳陽脫衣服洗澡,然後把她裹上浴巾推出來自己洗臉。
洗完臉以後先過來把面膜敷到陳陽臉上,然後幫她吹頭髮。
閉着眼睛的陳陽說:“謝謝老婆!”
到點蔣旭桐再幫她揭掉面膜,在陳陽光溜溜的臉上吧唧來一口。
日復一日,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
辦公室裏已經走了一部分做滿四十五天的人了,陳陽來得遲,還有一個星期就到了。
程序辦公室的租期也到了,他們被迫轉移到另外一個破舊的機房做臨時辦公。
所以蔣旭桐在一次早課後看到上了鎖的辦公室突然放聲大哭,嚇壞了從樓上下班的人。
偏偏那天陳陽業績不佳,正趕着最後一個小時拉客戶,高度緊張的她完全忽略掉了手機的震動。
蔣旭桐在原來的辦公室門口哭了半個多小時,嗓子都啞了。
陳陽下了班扭動咔嚓咔嚓的脖頸肩頸就趕緊去接蔣旭桐下課,路上還在想,這臨時辦公室雖然破舊設備也老,但這離蔣旭桐上課的地方更近了啊!
以後來接她就能更快一點。
看着上了鎖的教室陳陽也懵逼了,什麼情況?
掏出手機一看,三四十個未接q電話,全是蔣旭桐打的。
“你在哪呢?”陳陽問。
好不容易緩和過來情緒的蔣旭桐又崩了,哇的一聲又哭出來,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地往外蹦。
然後就聽見那頭一抽一抽的說:“我……嗝,我在……嗝,我在你們……嗝的辦公室門口……嗚嗚嗚,你去哪兒了?!——”
蔣旭桐已經哭到打嗝,說句話都控制不住聲音和麪部表情的抖動。
所以當陳陽看到臉蛋髒兮兮衣服也髒兮兮的小哭包沒忍住樂出了聲。
蔣旭桐抱着她哭得越發起勁,從樓上下來的每個人都要看她們兩眼才走。
陳陽捋着她的頭髮說:“我在我在我在呢。”
可惜她背不動這個一米七的女孩兒,抱也抱不動。
最後緩了很久,看到陳陽,她破涕爲笑,道:“我哭麻了,怎麼辦?”
陳陽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來,姐姐扶你回去。”
開了門蔣旭桐就要先去洗澡換衣服,陳陽在點外賣。
於是洗完澡出來的蔣旭桐在翻了牀底開了衣櫃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後嘴角撇撇又準備哭了。
一開始只是滔滔不絕的委屈,過了一會兒就委屈得掉眼淚。
在牀上撒潑打滾,活像個沒得到自己心愛玩具的小朋友。
“蔣旭桐!開門!”
陳陽連敲了七八下都沒人來開門,就大聲叫她的名字。
哦,不是幻覺,蔣旭桐拉開門抱着陳陽就不撒手繼續哭。
支棱着兩隻手掛着的外賣,陳陽是把人推進去然後用腳關的門。
“怎麼給孩子委屈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陳陽掰開她的雙手,耐心地幫她擦眼淚。
這次緩的快,就是蔣旭桐的眼睛紅腫得特別明顯。
大口喫着蛋糕的蔣旭桐說:“我好不容易去接你下班結果你們辦公室鎖了,我以爲,我以爲你走了。”
說着說着嘴巴又開始撇,感覺下一秒鐘就要哭出來。
陳陽覺得好笑,幫她擦掉嘴角的奶油,說:“想什麼呢,你老舅什麼時候走不得跟你通個氣啊,我們就是換了地方,再說了,這些天都是我先下班的,我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啊。”
蔣旭桐叫起來:“那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這個陳陽理虧,她後來是聽見了,但也沒接,等聊完那個家長她已經忘記了剛剛的事情又去聯繫下一位了。
陳陽小心翼翼地問:“你害怕我走了沒告訴你是不是?”
聽了這話,蔣旭桐嘴角又是一撇,眉頭一皺,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嘴裏的蛋糕怎麼就不香也不甜甚至有點噎人了呢。
陳陽用平時她們喝水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果酒,“嚐嚐,才二十度,挺好喝的。”
在蔣旭桐擦眼淚喝酒的過程中,陳陽就把剩下的那大半瓶酒一口氣幹掉了。
不一會兒陳陽的臉就熟透了,連頭髮絲都帶着醉意,眼睛裏突然蒙上一層霧氣。
蔣旭桐逗她:“酒量這麼差還敢吹瓶,不會是第一次喝吧。”
陳陽不說話,看着她憨笑。
蔣旭桐問:“心情不錯吧?”
陳陽用力點頭,道:“高興!”
她又問:“是喫飯高興,還是跟我一起喫飯高興?”
陳陽:“跟你一起喫飯高興!”
還沒等蔣旭桐問,她就又接着說:“我們那的同事特別喜歡你來,每次看見你都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說我什麼呢?”
陳陽答:“你穿的衣服都是牌子吧,很多我都不認識,她們都知道,然後還說你的八卦。”
難得見她話多,張呈落追問:“什麼八卦?”
她倒不是真的對這些感興趣,畢竟她那好舅舅肯定會聊起她,蔣旭桐已經習慣了成爲議題的中心,她只是好奇,陳陽會聽哪些八卦?難道她也是在意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