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綜]本丸成真後我要涼 >第18章 本丸(十八)
    人生夢想的破滅往往只在一瞬間。

    在得知死神們所在的屍魂界跟自己的世界之間有着一層厚厚壁壘,異世界的相遇堪稱奇蹟的事實後,望月千奈婭已經聽出了狐之助話裏面的潛臺詞。

    ‘您要不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彷彿看到可愛的小精靈們跟自己揮手說再見,望月千奈婭癱在椅子上拒絕面對現實。

    至於耳邊狐之助委婉提醒的抽查課業內容,自然也被無視了個徹底。

    同處一室,望月千奈婭這邊的事情自然都被源氏兄弟們看在眼裏。

    有着薄綠髮色的太刀付喪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有些猶豫。

    跟身側糾結着要不要過去安慰望審神者的膝丸不同,髭切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單手撐着臉頰一副看戲的樣子,全然沒有過去安慰人的意思。

    髭切在膝丸看過來時甚至是反過來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

    “審神者大人說不定也很樂意看到狐之助因此亂了陣腳,忘記抽查她功課的事情哦。”

    綿軟的嗓音落下,屋內的一人、一刃、一狐齊刷刷朝着髭切看去。

    被戳穿了的望月千奈婭不想說話,也拒絕直面狐之助譴責的視線。

    她低頭看了看,從桌面上抓起一團廢紙捏成團,然後衝着髭切扔了過去。

    “啪嗒——”

    紙團在中途迫降,落在了地面上,恰如望月千奈婭此時的心情,被摔得稀碎。

    嬸嬸此時取代髭切成爲了視線的焦點。

    室內一片死寂。

    片刻後——

    “噗,哈哈哈哈!”

    這是毫不留情笑出聲的髭切。

    站在他身側的膝丸則默默地擡手捂住了臉。

    望月千奈婭捏緊了拳。

    於是剛剛還能夠待在屋子裏面摸魚喝茶、偷喫桌上小甜品的付喪神就被趕了出來,連帶着他那個被無辜牽連的弟弟一起。

    源氏的重寶站在門口面面相覷,身爲兄長的淺金髮色的太刀付喪神沉吟片刻,將手中還剩一半的甜品塞到了弟弟的手裏。

    “去哄審神者大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去吧,哄人丸。”

    端着盤子站在原地,目睹兄長跑路的膝丸:???

    等等,阿尼甲你在搞什麼?這不是我應該說的話嗎?你到底對審神者是個什麼想法啊,你回來把話說清楚!

    被徹底搞懵了的膝丸不懂。

    即便是他再怎麼直男,再怎麼情商低,膝丸先前也從自家兄長的行爲舉止中察覺到了一點點別樣的苗頭。

    用論壇上其他本丸付喪神的話來說,就是意圖在全本丸付喪神的監督下偷偷拱白菜。

    但這一次髭切的操作又實在是令膝丸迷惑。

    如果是真的喜歡,爲什麼從來不明說,從未流露於言行舉止?

    如果並不喜歡,那他的兄長之前奇怪的舉動又是爲什麼?

    更別提那一天被抓包時的曖昧舉動,說髭切沒什麼想法,膝丸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難道是因爲自家阿尼甲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嗎?’

    左思右想,逐漸陷入迷茫的膝丸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他刃的到來,直至對方發出聲去詢問他。

    “膝丸殿,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手裏的東西……應該是特意爲姬君準備的?”

    煤灰色短髮的主廚打刀笑容隨着說出口的話語而逐漸泛着黑氣。

    他盯着眼前的膝丸,問道:“請問,爲什麼在你的手裏?”

    而且看上去也已經被喫掉了不少。

    身爲一個合格的主廚,在短短几日摸清自家主的喜好根本不在話下。

    壓切長谷部還很清楚自家主的脾氣,就比如現在,她一般根本不會把刃給轟出去,除非當事刃惹惱了她。

    合理懷疑自己虛心向燭臺切光忠請教、親自操刀做的甜點被這刃給嚯嚯了,因此這刃才令主生氣的壓切長谷部已經快要安耐不住拔刀的手了。

    察覺到殺氣的膝丸:——!

    等等,你聽我解釋,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尼甲,你……

    熟悉的心肌梗塞感傳來,膝丸顫抖着舉起手,最終又徒勞的放下。

    “抱歉。”

    之前論壇上別家的膝丸是怎麼說的?

    對,如果無法反抗來自阿尼甲的小惡作劇,那就認命吧,反正黑鍋揹着揹着也就熟悉了。

    之前論壇上還有刃是怎麼說的?

    膝丸陷入沉思:時之政府似乎馬上要推出付喪神保險了?剛好,到時候去買幾份。

    他覺得自己一定很需要這種東西。

    不過膝丸還是逃脫了壓切長谷部的沉重“關懷”。

    聽到動靜拉開門,探出個腦袋的望月千奈婭阻止了慘劇的發生。

    “所以膝丸你究竟替髭切都背了多少黑鍋?”

    瞭解了前因後果,望月千奈婭神色憐憫的看向不遠處垂着腦袋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沮喪小氣泡的膝丸。

    而後她就看到聽見自己問話的太刀付喪神更加消沉了。

    “咳,抱歉。”

    察覺到自己戳到了膝丸的痛處,望月千奈婭誠懇道歉。

    看着被欺負的如此悽慘的弟弟丸,實在是頂不住對方委屈的小表情,望月千奈婭試探性的問道:“不然,之後幾天我幫你?”

    好歹她也頂着個審神者的名頭,跟膝丸聯手坑髭切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聽到望月千奈婭小聲的詢問,膝丸耳尖動了動。

    他擡起頭,金色的眼睛裏似乎還氤氳着薄薄的霧氣。

    “麻煩姬君了,如果您不嫌麻煩的話,可以多看着阿尼甲嗎?”

    膝丸因爲這飽含私心的話而緊張的握緊了手。

    事實上,他現在完全就是在強撐着不敢讓望月千奈婭看出什麼不對勁。

    如果望月千奈婭仔細觀察的話,她完全可以發覺自己眼中強忍着淚水的可憐弟弟丸其實根本不敢同她對視,眼底被水霧遮掩着的分明就是心虛。

    但此時的望月千奈婭只想着哄刃了。

    “這個很簡單,交給我吧。”

    望月千奈婭點頭,直接應下了膝丸的請求。

    見此,膝丸鬆了口氣。

    他立刻起身,鞠了一躬,隨後果斷道謝準備跑路,以免時間拉長被自家審神者看出什麼不對勁。

    將門關上,膝丸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嗯……多謝弟弟丸。”

    耳邊突兀響起的聲音驚的膝丸呆毛翹起,但隨即看到的熟悉的臉又令他安下心來。

    “阿尼甲?”

    壓低了聲音,膝丸有些許的疑惑:“你不是離開了嗎?”

    斜倚着牆的髭切笑而不語。

    他擡起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腦袋,隨後拉開門走了進去。

    站在門外的膝丸目光呆滯。

    他好像,被自家哥哥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