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綜]本丸成真後我要涼 >第20章 本丸(二十)
    原本就對這件事懷揣着不安與尷尬,但現在卻被正主光明正大的點出並攤開到眼前,望月千奈婭覺得自己此生都不會忘記這種感覺。

    大腦一片空白,除去知曉自己在被髭切注視着以外已經無法思考其他事情。

    望月千奈婭怔愣了許久,最終彷彿被戳穿了祕密般猛地低下了頭,藉着散落的頭髮和動作避免讓對方看到自己窘迫而又害羞的表情。

    無意識的咬着下脣瓣,望月千奈婭感覺到臉頰上的滾燙溫度,控制不住擡起手捂住了臉。

    但儘管再怎麼想要掉頭就跑,可最終她還是努力地說出一句話,只是聲音很輕,像是從齒間不經意地溢出般。

    “……送出去的東西,哪、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更何況,他真的不知道這個金色御守代表什麼意思嗎?

    早知道這樣,或許當初也應該再做個刀裝問答……不不不,還是算了,做了刀裝問答的話她現在只會更想原地去世。

    手指緊捏着巫女服的裙襬,望月千奈婭不再吭聲。

    而對面的付喪神顯然已經明白了一切。

    他垂眸,察覺到對方於髮絲間露出的呈現着深粉色的耳尖後控制不住的從脣間溢出點點輕笑。

    於是,最終那一片金色也沒再次轉變位置,仍然待在淺金髮色的付喪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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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金色御守的出現令望月千奈婭無法再逃避,又或者是因爲來自髭切的舉動抹除了她心底對未知的恐懼,在此之後望月千奈婭產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她還能以正常心態面對髭切,那麼現在的望月千奈婭根本就不敢跟髭切對視。

    明明髭切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仍然穿着黑色的保暖衣披着白色外套,日常就是捧着茶杯笑眯眯的坐在一個地方消磨時間,但在跟他目光接觸之時望月千奈婭還是有一瞬間的呼吸停滯。

    而熟悉的滾燙熱度在這之後便又會自臉頰蔓延開來,撐不住的望月千奈婭往往不過片刻就會稍顯狼狽與匆忙的移開目光。

    可是,望月千奈婭偏偏又接下了來自膝丸的請求,答應了他要照顧髭切。

    嗯,照顧他哥。

    照顧着照顧着就把人家哥哥給拐了的那種。

    堅信是因爲自己先伸出罪惡之爪的望月千奈婭捂住了臉。

    她對不起膝丸的信任。

    本丸難得的良心,在被哥哥切坑了之後還強忍着淚水拜託自己,結果自己竟然是這麼迴應他的期待的。

    都怪阿官。

    鬼知道《刀劍亂舞》竟然會活過來啊!

    非常擅長甩鍋的望月千奈婭在熟稔的完成了思想上的轉變後如此想到。

    畢竟,她覺得自己不能直白的承認自己真是個見色起意的傢伙。

    “啊,文件又堆積了這麼多。”

    不知何時靠近的太刀付喪神彎下腰,湊近了過來打量着桌案上的紙張厚度。

    在心中得出一個估計值後他發出了一聲讚歎,將走神的人給喚醒。

    “也、不算多……吧?”

    指尖鬆鬆夾着的筆摔落在桌案上,忽略掉這個變故的望月千奈婭強忍着擺出平靜的模樣。

    直到她低頭。

    發現數量有些不對勁,似乎跟記憶出現了較大出入的望月千奈婭終於忍不住崩了表情。

    她略有些震驚的微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伸出一根手指:“爲什麼又多出來了這麼高一摞?”

    而且這一摞比她先前還剩下的三疊加起來都高。

    窒息,這次望月千奈婭是真的感覺到了窒息。

    “似乎一直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髭切低頭,面上是一點都不真誠、處處昭示着敷衍的“恍然大悟”。

    他的脣角微微翹起,伸出手拍了拍望月千奈婭的頭頂。

    “因爲不忍心看到你被堆積的公文累到,所以先前是有刃一直在幫忙處理的。”

    “至於這次,是因爲那個誰,嗯……叫做什麼谷的傢伙累到了,沒辦法再繼續幫忙,所以我就讓弟弟丸搬了過來。”

    說罷,髭切就看見望月千奈婭顫巍巍的點了點那些文件。

    直面悲慘現實的審神者在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請問,這些是要我來處理嗎?”

    彷彿讀出了絕望,髭切眨了眨眼,否認道:“我準備讓弟弟丸來解決的。”

    望月千奈婭陷入了沉思。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面對着那個被她辜負了的可憐薄綠,她到底應不應該繼續壓榨對方。

    一邊是良心,一邊是公文。

    ‘對不住起了,膝丸。’

    望月千奈婭閉上了眼:‘如果有下次,我儘量不去壓榨你。’

    但是就在今天,請讓我做一次無良缺德嬸嬸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會永記於心的。

    “但是弟弟丸出陣去地下城了。”

    剛做出決定的望月千奈婭扭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在看到對方肯定點頭後,她緩慢地石化在了原地。

    “不過不用擔心。”

    觀看完了望月千奈婭由希冀到絕望,再到解脫,最後石化的全過程後,髭切終於慢吞吞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我在這裏哦。”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落在文件上,輕輕鬆鬆地將那一大堆紙張拎起。

    而做完了這些動作的太刀付喪神看着呆住的審神者,想了想,將文件單手託穩後用空出的右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似是安撫。

    “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

    背對着光,付喪神淺金色的髮絲末梢仿若流轉着窗外的斜陽,浸染着瑰麗的色澤,在望月千奈婭眼中耀眼的不可思議。

    偏偏對方的語氣又太輕柔,加之髭切原本就像是棉花糖般的嗓音更是令他的這句話像是嘆息,又像是親暱低語。

    可以嗎?

    望月千奈婭有些猶豫。

    這句話的分量對於她來說太重了,重到令她害怕。

    髭切並不要她立刻給出答覆,不如說他今日的目的就只是爲了說出這一句話而已。

    當話語從口中吐出,它就已經有了意義。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望月千奈婭渴望着什麼,害怕着什麼,逃避着什麼,所以他纔要說出這句話。

    ‘可以更依靠我一點。’

    不只是處理公文這種小事,而是任何事情。

    轉過身的付喪神露出了一抹笑。

    他的眼尾微微上揚,金色的貓眼中卻呈現出濃郁的、令人心驚的晦澀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