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姑姑,我沒事了。”林小仙看着鳳靈的肚子,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在這裏生活。
本來鳳靈懷了孩子,天色已晚,容謹娘想留她住一晚。
可鳳靈着急回家跟婆婆商量進城的事,所以還是回了熊家。
好在熊家也不遠,不會累着小姑子。
鳳家人回家之後就開始收拾,把值錢的都帶着了。
鳳家祖母對兒媳婦的話可是深信不疑,玉佩被她包了好幾層裝進了錦盒裏。
這邊容謹娘也開始收拾,明月涼跟着她忙乎,林小仙想幫忙被明月涼塞回了房間。
神農卿又在熬藥,這次是調養身體的。
鳳容謹被自家姑姑說躺廢了深有所感。
他一邊琢磨小涼當初不要他,是不是因爲他太廢了?一邊一桶桶去河邊打水。
婆媳二人邊收拾邊閒聊着。
明月涼覺着小仙有娃這事還是應該告訴婆婆,畢竟現在家裏這幾個人裏,就婆婆有過娃。
於是她試探地說了句,“婆婆,如果小仙有娃了會不會過得很難啊?”
容謹娘瞅了兒媳婦一眼,然後樂了,“如果?小仙不是已經有娃了嗎?”
“啊?您咋知道的?”
“你一直跟着小仙,手還護着她的肚子,我又不瞎。既然決定生了,就好好養着,大不了就記在我名下。”
這事容謹娘已經琢磨過了,她做過母親,所以明白小仙的心情。
明月涼都驚了,婆婆真是太好了,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婆婆呢?還讓她遇見了。
是隕石送她來的,以後隕石就當傳家寶了。
明月涼跑出處,抱着隕石親了一大口,然後又跑回到自家婆婆身邊。
鳳容謹提着水桶,沉着臉,路過神石。之前怎麼沒發現,這石頭這麼醜呢。
他忍不住踢了神石一腳,然後提着水桶就去了浴房。
神農卿熬好了藥,送進了房,他滿懷愧疚的要喂林小仙喝藥。
林小仙鄭重地拒絕了,她現在也覺着有些對不起神農大夫了。
再看那婆媳倆,說完了林小仙的事,容謹娘嘆了口氣,“小涼,其實我不傻。”
“婆婆,您這話從何說起?”明月涼是不太明白的,傻子的人設不是她的嗎?怎麼婆婆會有此感嘆?
容謹娘小聲說:“其實容謹爹的事我也聽別人提起過,我知道你們都知道。”
明月涼拉着自家婆婆坐下。
所以婆婆知道,故意在裝傻?
容謹娘繼續說道:“可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怪容謹爹。他救了我,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容謹,這就夠了。”
“您不難過嗎?”
“我從不相信鳳吾會愛我一世,所以說不上難過。”
明月涼聽婆婆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不對,他既無情我便休。
可轉念一想,婆婆這種想法有些卑微。
明月涼輕聲說:“婆婆,如果是真的,我是說如果哈。那公爹就是負了你,你可以生氣可以難過的,這是你的權利。你是他的髮妻,他應該保護你,而不是傷害你。”
明月涼輕輕點頭,既然婆婆選擇堅強,那她就尊重婆婆的選擇。
婆媳二人沉默了一會,又開始幹活了。
這宅子容謹娘是沒打算賣的,他們只是搬去城裏住,又不是不回來了。
過了一會容謹娘轉頭問:“小涼,你說家裏的地要不要賣了啊?房子我是打算留下,偶爾回來住一下,但地一直是你祖母一家在種。”
明月涼問:“咱家有很多地嗎?”
“十畝地,還有咱們家後面這座山。”
“啊?後山是咱們家的?”明月涼是沒想到的。
容謹娘點頭,“你公爹五年前回來了一趟,買了後山,名字是容謹的。”
“可後山不是村裏人的墳地嗎?買了也不能推了人家祖墳啊。”明月涼不太懂負心公爹的操作,有錢沒處花了?
容謹娘琢磨了一下,“他想買就買了,反正算容謹的產業,我也沒必要攔着不是?”
明月涼眼睛一轉,“村裏人知道後山是咱們家的嗎?”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村長應該知道。當初是直接從城主府買的,村長那邊估計也得着信了。村長媳婦有個弟弟,在城主府幹活,很多消息他都能提前知道。”
容謹娘見兒媳婦眼睛突然亮了,忙說道:“村裏人平時會去山裏砍柴,靠着山上的木材過冬,咱們不能攔着不讓人家上山。”
明月涼擺了擺手,“婆婆,我沒想那些,您別擔心哈。您放心,我現在就想去城裏做生意,不愛跟這羣腦子不正常的人一塊玩。”
她剛纔想的是,以後村裏人再敢欺負他們家人,她就山上把對方祖墳刨了。這話她肯定不會跟善良的婆婆說的,最近溫柔婆婆被她帶的都開始打架了。
當然她沒覺着這有什麼不對,可有她在讓婆婆動手就是她不孝。
容謹娘還是不太放心,總覺着兒媳婦在打什麼主意。可轉念一想,兒媳婦是好的,即便有什麼主意,也肯定是爲了家人。所以她也就沒細琢磨。
婆媳二人把東西打包好之後,就出了房間。
正好見着林小仙從屋裏跑出來了,神農卿手裏端着湯藥追了出來。
林小仙躲在明月涼身後,“小涼,第五碗了啊,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神農卿垂眸,“可你身子受損,不補不行啊。”
“神農大夫,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醫術,可是藥三分毒,這麼喝下去真的好嗎?”
林小仙說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神農卿的自尊心,畢竟她已經傷到這位神醫了……
神農卿有些失落,“你不相信我是應該的,都怪我。不喝就不喝了吧。”
他說着就端着碗往廚房走。
林小仙一咬牙,心一橫,“我喝。”
她跑過去,端起藥碗,問:“最後一碗了?”
神農卿眸光閃閃,用力地點頭,“嗯,最後一碗了。”
林小仙一口氣把藥湯喝光光,肚子撐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