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戰七和裴初塵就回來了。
戰七黑着一個眼圈,頂着雞窩頭。
明月涼嫌棄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
七舅舅又打輸了……
她轉頭問林小仙,“你想要這種溫柔?”
林小仙忙搖頭,跑去縮在鳳嬸嬸身邊取暖去了。
裴初塵整理了下衣裳,說道:“我辛辛苦苦帶大他,結果呢,一點忙都幫不上。”
戰七見着明月涼,也有了底氣,“你爹讓我幫他在你娘面前說好話,我拒了。”
他說完就跑去飯桌旁等放飯了。
明月涼斜了裴初塵一眼,“自己造下的孽,收不了場,就欺負舅舅……嘖嘖,真是出息。”
裴初塵坐在戰七旁邊,看着天上的月亮,“又不能和你娘一塊過節了。”
明月涼也看着月亮,現在娘應該跟明家人在一塊,嬤嬤估計到京城了。
院子裏坐滿了人,熊家、鳳家、言家,還有就是玄流影和神農卿他們。
所有人都知道了明月涼的身份,也知道小涼這個好看的過分的爹爹是首輔。
可這對父女那般平和,絲毫未讓幾家人感覺到上位者的壓迫。
晚飯很是豐盛,如今日子越來越好了。
熊家今天才決定要做啥,開始想開個鏢局,所以看得也只是普通鋪子。
可下午的時候,小涼的話熊家人聽進去了,決定按小涼說的來。
普通鋪子肯定不夠用,在城外買地還不如回村裏。
容謹家位置偏僻,又有一座後山,怎麼算地方都夠。
把自家的宅子和地賣了,然後把容謹家附近的空地都買了,正好能連上鳳家老宅,這地方算起來就夠了。
當然這是鳳靈的提議,熊家人本來是要付租金的。鳳靈的意思是付租金就見外了,鳳家和熊家本就是一家人。
熊家人自然是答應的,在熊家人看來這門生意肯定會賺錢。用着鳳家的地,也好給鳳家分錢不是。
雖說小涼身份顯赫,但容謹是個男人,如果只想靠着女人上位,不就跟鳳吾一個樣了嗎?
熊家先祖本是前朝武將,熊家人知道的其實不少,看的也比較清楚。
以後這鳳家肯定會門庭興旺,可鳳家的家底有些薄。
這要是小涼的首輔爹沒來,他們也不會想這麼多。
但如今現實就擺在眼前,容謹又是個有志氣的。
或許他們沒有戰家和裴國公府的底蘊,但他們兩家願意傾囊相授,做鳳容謹無虞的後盾。
家中的人,今日較爲沉默。明月涼以爲是因爲爹來了,家裏人還不熟悉,以後進了京,多走動起來就好了。
喫完晚飯,明月涼拿布袋裝了十幾塊月餅,還帶了個水袋,然後就打算去幹活了。
裴初塵問:“去哪?”
“上職啊。我現在是捕快,晚上要值夜。城主讓我貓在房頂,我覺着房頂不夠高,我打算去城牆上。”
“我跟你一塊去。”裴初塵起身,還順手拉起了戰七。
戰七忙說:“我還有別的事,我今晚守城北。”
裴初塵琢磨了一下,“小寶哈,我跟小七去城北了哈。”
明月涼無視了戰七求救的眼神,很是敷衍的應了句,“好哈。”
小涼說話總愛,啥啥啥哈……家裏人聽多了,也被她帶跑偏了,原來源頭在這。
明月涼剛要出門,鳳容謹就拿着披風給她披上了,然後跟在她身旁。
明月涼也沒拒絕,她低頭,看見玄流光正抱着她的腿,於是她把流光提了起來。
鳳容謹輕嘆,把玄流光給抱在了懷裏。
林小仙偷偷跟在了後面,她想去城牆上看煙花。
明月涼是知道的,也沒說啥,小仙的耳朵好使,跟着也有用。
盛夏光年留在宅子裏,畢竟他們接到的任務是保護鳳嬸嬸。
神農卿見林小仙也去了,於是他也跟了上去。
一羣人就這麼上了城牆。
砰!
煙花綻放,照亮了天啓城的夜空。
明月涼看向鳳容謹,鳳容謹也在看她。
玄流光把臉藏進了鳳容謹的懷裏,他覺着自己有些多餘。
隨後明月涼就坐在了城牆上,雙腳在那蕩阿蕩。
玄流光也想爬上去。
“你不行。”明月涼伸手攔着他。
“我會功夫的,你都能坐在上面我也能,我還能保護你呢。”
明月涼說:“你摔下去就碎了,我摔下去頂多地上多個坑。”
玄流光一琢磨,他不想英年早逝,於是便乖乖站在了林小仙旁邊。
煙火像是不花錢似的,足足放了半個時辰。
明月涼可沒空看煙火,而是盯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她看的眼皮都酸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林小仙閉着眼睛,背靠着城牆,她旁邊就是明月涼,她說:“前方左邊街道,有個婦人不對勁,她把孩子扔在了路邊。”
林小仙睜開眼,轉回身子,指向街角,“就是那個穿着綠衣裳的女人。”
明月涼說:“我去追那個女人,神農你去把孩子看好。”.七
明月涼說完就往城下跑,而神農卿則是直接自城牆飛躍而下,落在屋頂,幾個起落就到了小孩的面前。
小孩坐在路邊,小小的一隻,還眨巴着眼看着婦人消失的方向。
神農卿蹲在她面前,柔聲問:“你爹孃呢?”
小女孩瞅着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了手。
神農卿握着她冰涼的小手,看她衣衫破爛,心疼得慌。
“哥哥,是你買了我嗎?”
神農卿一愣,察覺身後有人呼吸急促。
緊接着玄流影就飛落,回手就抓住了一男一女。
神農卿還是不太明白。
玄流影把人拖到他面前,剛想說話,就聽到被他抓住的女人大喊,“非禮啊,非禮啊,當街強搶民女了!”
而被抓住的男子只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他臉上寫着豬隊友三個字。
女人的喊聲喚來了不少人,巡城的護城軍也過來了。
見到是玄流影和神農卿什麼都明白了。
護城小將說:“帶回城主府審問。”
女人還不懂,“是我被人非禮,帶我回去幹嗎?他纔是流氓啊!”
女人這纔看清楚抓她之人的模樣……這確實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