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咬牙一狠心,伸出手就直接推倒了屏風。
鳳容謹被直接拍進了浴桶裏,他伸手推開屏風,從水面浮起,剎那間水花四濺。
明月涼忙說:“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哈。”
“我看到你伸手推倒了屏風。”
“我是想推倒屏風,但沒想砸你啊。”
鳳容謹轉頭看她。
“你推倒屏風是想看我洗澡嗎?”
明月涼捏住了鼻子,她看到了相公的肩膀還有胸膛。
“哎媽呀,快擋擋,遭不住遭不住。”
鳳容謹直視着她,“不是想看嗎?慫了?”
慫了?她怎麼會慫?
明月涼凝視着鳳容謹,會不會失血過多?
怎麼熱血沸騰的?
鳳容謹感覺到血腥味撲面而來,再看對面的浴桶,已經變成淺淺的紅色。
他起身……
明月涼瞬間就捂住了眼睛,她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再睜開眼的時候,相公的胸膛近在咫尺。
他們現在在一個浴桶裏。
明月涼是一動不敢動。
鳳容謹站了起來。
明月涼悄悄睜開了眼,“穿着褲子呢,嚇死我了。”
鳳容謹輕聲笑了,然後彎下腰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鳳容謹走出浴桶,擦乾換好衣裳,就坐在浴桶旁邊給小媳婦洗頭髮。
明月涼躺在浴桶裏昏昏欲睡,“好像流了太多血了,有些迷糊。”
鳳容謹很快就給她洗好頭髮烘乾,然後把她撈了出來……
明月涼迷糊着,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牀上了,衣裳已經穿好了。
她臉紅撲撲地,抱着被子想打滾。
“不是容謹。”
明月涼看向窗口,“婆婆啊……”
“好像挺失望……”
容謹娘笑着給她關好了窗戶,然後在窗外說道:“是容謹,我見容謹把你從浴房抱回了房。你們沒有……”
“沒有沒有。”明月涼樂開了花。
翌日一早明月涼起牀之後,直接跑進了鳳容謹的房間。
她鑽進了被子裏,抱着自家相公,她在鳳容謹耳邊嘟囔着,“相公,我都被你……你也讓我看看唄?”
鳳容謹一聽,立馬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直接就跑進了浴房,他快速換好了衣裳。
明月涼抱着枕頭坐在牀上,“跑就跑唄,咋還帶着被子跑了呢?”
鳳容謹自然不會承認,他是爲了遮擋。
鳳容謹給明月涼拿了棉襖,給她裹好之後,纔出了房間。
明月涼躺下繼續迷糊,這枕頭上是相公的氣息,真好聞。
很快鳳容謹就回來了,給她拿來了早飯和湯藥。
明月涼喫完之後,繼續睡。鳳容謹則是去了醫館。
歲月靜好,時間過得很快。
幾個月過去,天結城越發熱鬧了。
月家的鋪子陸續入主天結,雪國的商人也來了不少。
雪國的棉花和皮毛做工精緻,北境百姓很是喜歡。
熊家的驛站也正式開業,第一批貨就是月家託運,運往西越,主要是些筆墨紙硯,還有字畫人物畫像這些。
因爲是第一筆生意,所以熊家很重視,去的是熊大和熊二。
雪無依也跟着去了,沙匪的事也得有人去談。
要說這天結城人傑地靈呢,剛走了兩位高手,緊接着裴初落就來了。
雖然逝者如今已安葬,但多數人還是忌諱的。
於是咱們城主肉疼地出了筆銀子,打算把城牆周圍都掛上紅燈籠。
裴初落遠遠就看見城牆上掛着不少燈籠。
城牆上還有兩個人,一個少女,一個奶娃。他們身上各自吊着繩子,在那上上下下。
玄流影扯着玄流光,流光很輕,他拉的很輕鬆。
鳳容謹看向遠處。
一人身着黑色棉衣,騎着白馬,正飛速靠近天結城。
明月涼吊在城牆上,半天沒動,她擡頭想喚相公的時候,見到自家相公看着前方發呆。
她轉回頭,看到城門口站着一人。
此人容顏似曾相識,他身旁的那匹白馬很是俊朗。
鳳容謹慢慢放了繩子。
明月涼有些疑惑,她落下之後,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她咧開了嘴巴,“二叔叔!”
她張開雙臂直奔裴初落而去。
裴初落張開雙臂,還用內力穩住了下盤……
可……明月涼撞到他身上的時候,直接破了他的防禦。
明月涼還伸着胳膊站在原地,而裴初落已經飛出去好遠……
她一拍腦門,“太激動了。”
於是她也沒管二叔叔,而是直接去摸那匹馬,“怎麼會這麼好看呢。”
馬兒聽到這話顯然很高興,然後撒腿就跑了。.七
裴初落回來的時候,笑着說:“你誇他了?”
“是啊,不會跑丟吧?”
“不會。”
很快馬兒就繞城一圈回來了。
明月涼也算放心了,她轉頭問:“陛下不是三個月前就答應讓您來了嗎?”
“陛下是答應了,可你祖父祖母非讓我訂親再走。可……我都沒找到媳婦呢,我跟誰定親?這事就僵持住了。”
“那您不會偷着跑啊?”
“他倆巴不得我偷着跑,這樣就能名正言順來北境追我,就能見到你了。我纔沒那麼傻呢。”
“祖父祖母想見我,你就讓他們來唄?”
裴初落搖頭,“跟來又會繼續給我相親。”
明月涼不知道說啥好了,她想起來了,“二叔叔,你不會到現在還不敢跟女子接觸吧?”
二叔叔對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子恐懼,只要離近了他就會很緊張很煩躁。
這就是花家姐妹當時碰到的是月北遇那個懂禮貌的少年,要是碰到的是自家二叔,會被直接扔飛。
“咳咳。”裴初落轉頭搜尋,“你相公呢?家裏來長輩了,他都不知道出來迎接?”
裴初落話音剛落,一襲白衣自城牆飛落。
那匹好看的馬兒直接跑過去接住了鳳容謹。
裴初落捂臉,“吃裏扒外。”
但他也看清楚了,他低頭小聲說:“小寶,厲害呦!這是這北境最好看的少年了吧?”
明月涼想了一下,“別說北境了,就說這天結城好看的少年就很多……不對啊,二叔叔你怎麼打聽少年的事呢?所以你對女子排斥是因爲你喜歡少年?”
“不是。我喜歡女人,但靠太近就不喜歡了。”
“你這是病,我相公是大夫,可以給你看看。”
鳳容謹已經翻身下馬,他也聽到了,“見過二叔。這種症狀我師父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