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感覺如芒在背,他收斂注意力,專心面對玄白。
玄白手中的禪杖被軟劍捲住,他躍起,直接抽出了禪杖,禪杖上留下了些劃痕。
玄白輕聲說:“月清,看清楚了嗎?如果是你的鞭子,會有這種效果嗎?”
戰月清搖頭,“這位前輩內力深厚,晚輩自然是做不到的。”
玄白笑着說:“你做得到。”
戰月清一愣。
玄白又一次把禪杖杵在地上,絕世的軟劍又一次捲上了禪杖。
戰月清驚呼,“我看清楚了,不是內力,是力道!”
玄白微笑,鬆開了手,掌風一震,絕世收劍閃避。
隨後……絕世加快了速度,他的軟劍好像有生命一般,如影隨形。
明月涼他們站的不遠,能感覺到內力的震顫。
戰月清已經看得如癡如醉,“這就是所謂的人劍合一了吧。”
明月涼感嘆道:“雪國的江湖中,竟然有這樣的人。”
軟劍比長劍更難控制。
相較而言,禪杖就比較容易上手。
無懼的禪杖可不是普通的禪杖,那可是上了兵器譜的。
絕世以爲他來的突然,而且他選定的對手本來是靈悟。
可他忘了,玄門最厲害的便是占卜。
明月涼看了一會,玄白前輩是用真功夫在和敵對高手戰鬥。
那位雪國第一高手也確實厲害,後來她已經看不清楚了。
太快了,快到即便用精神力跟隨對方的殺氣,也看不清的地步。
戰月清揉了揉眼睛,“劍光晃得我眼睛疼。”
“那就別看了。”明月涼捂住了戰月清的雙眼,這個時代,近視眼比較麻煩。
最後……二位高手分立石桌兩邊,隨着石桌粉碎,這場戰鬥算是結束了。
絕世臉色慘白,雖毫髮無損,但他清楚他敗了。
他抱拳:“我輸了。”
玄白微笑,依舊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承讓。”
絕世問:“你玄門是要參戰嗎?”
玄白反問:“你們雪帝給了你多少銀子?我出雙倍。”
絕世愣了一下,“我豈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
“可惜了。”玄白輕嘆,“月清,沒能給你買個師父。”
戰月清笑眯眯說:“沒事,晚輩或許會遇到更厲害的人呢。”
戰月清揮出軟鞭。
玄白顯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隨後二人當着絕世的面拆招。
絕世看了一會,嘆息之後離去。如果不是兩國交戰的特殊時期,他真的想收這個孩子做弟子。
他雖然從不涉及雪國朝堂,但這次雪帝開的價確實讓他心動,而且……他也一直想找機會和霧國的高手較量。
戰月清累的滿頭大汗,卻很是興奮。
玄白眼中是藏不住的讚許。
天色已晚,一羣人下了山,靈悟還在呼呼大睡。
喫完晚飯,鳳家祖父提着食盒上山,送完飯之後,這一日早早回家了。
整個天結城陷入了寧靜,街道上空無一人。
與其他城池的百姓不同,天結百姓睡得很踏實。
墨月畫站在院子裏,吹着小風,剛到手的孩子,還沒捂熱乎呢,就讓孩子祖母抱回去了。
鳳吾見她這樣,說道:“實在喜歡孩子,咱們就收養幾個。”
“養孩子是看緣分的,哪能說收養就收養?”
雖然那孩子最近讓她糟心的慌。
鳳吾問:“不去見一面嗎?你們相識於年少,這麼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說吧?”
墨月畫轉頭,認真地看着他,“你就不擔心我出牆?”
“公主。一輩子很短的,有些人一不小心就錯過了。我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人生能夠圓滿。”
鳳吾的聲音雖然很輕,但特別誠懇。
墨月畫笑了,“好,我去見他。”
她走向門外。
這一刻她好像重新認識了鳳吾,這個人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瞭解的鳳吾出身平庸,一朝得志有些飄飄然。
可……原來不是,這個人的初心從未變過。
他直率,他坦誠,他不迴避犯過的錯,也願意真心去彌補。
或許……這就是小涼沒趕他走到原因吧。
墨月畫走在城中,她華麗的衣裙,硬是把天結城的街道走出了皇宮大內的氣氛。
明月涼坐在屋頂,看着墨月畫。
有些人就是這樣,生來就高高在上。
皇族……對去過末世一趟的明月涼來說,本沒什麼敬畏之心。
可她不得不承認,墨家這位三公主,確實貴氣。
當然,也可能是她那一身昂貴的服飾堆砌出來的。
墨月畫走到了小仙鋪子門口。
內院的花飛天愣了一下,然後飛起落在了房頂上。
墨月畫擡頭看他,看着這張熟悉卻又恍如隔世的臉。
她在想,她想念的是花飛天嗎?還是……她念念不舍的其實是,那段她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花飛天站在屋頂,低頭看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墨月畫笑了,“大膽!竟然敢俯視本公主!”
花飛天落下,落在墨月畫面前。
可即便站在同一高度,花飛天依舊是俯視墨月畫,他撓頭,直接坐在了臺階上,然後擡頭看着墨月畫,“公主,這樣滿意了嗎?”
墨月畫眼圈通紅……怎麼還是這樣啊!
這個人!總是那麼聽話,聽話到她一度以爲,他心中有她,他是她的良人。
可他走的毫不猶豫,爲了另一個女人,不顧一切。
明月涼落在墨月畫身旁,在她耳邊輕聲說:“是情蠱,已經解了。”
她說完就嗖一下消失不見了。
墨月畫深吸了口氣,“小孩子早點回家睡覺,不許聽牆角。”
鳳容謹攬着明月涼直接飛走了,然後落在了三條街外。
林小仙站在大街上,閉着眼,那副樣子看起來挺唬人的。
這邊……墨月畫聽完小涼的話,情緒有些複雜。
過了好一會,她才問道:“如今沒有情蠱了,你還喜歡她嗎?”
花飛天愣了一下,“我也不清楚,畢竟回憶是真的。只是……從前是盡力剋制,如今不用剋制,也不想靠近。”
墨月畫聽懂了,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我呢?你對我可曾有過一絲不同?”
“那時我問你,可願跟我離開,你不願意。”
“你不廢話嗎?我以爲你只是出去玩一圈。再說了,我當時在給小涼攢嫁妝。我們小涼從小就愛拆家,這樣的性子不好嫁人的,我可不得多準備點嫁妝嗎?誰知道……她丟了,丟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