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哭了，哭得梨花帶雨，“公子是不喜歡咱們嗎？”
“不過是陌生人。”
明月炎看向明月涼，用眼神示意她幫忙。
明月涼看天，她不太想管。
門開了……林小仙站在門口，她輕聲說：“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反正家裏缺人幹活。”
她神情平靜，看不出她的情緒。
“咱們是來服侍公子的，不是來幹活的。”
“怎麼個服侍法？”林小仙反問。
“夫人懷了孩子，不方便伺候公子，咱們姐妹是……”
“哦。”林小仙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是想替我解決我相公的需要？”
明月炎臉快埋進褲襠了。
“自然是的。夫人您不方便伺候公子，不能讓公子憋着不是？您不樂意,是想做個妒婦嗎？”
“我沒不樂意，你們要留下就留下唄，能不能爬上明月炎的牀，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小仙……”明月炎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媳婦這是信任他？
明月涼見沒熱鬧可看了，直接過去拉着林小仙進屋了。
明如雪走過侍女身邊的時候，冷笑道：“如今女子可以參政可以當兵，可偏偏有你們這種拖後腿的，只想給男人暖牀。我真是不明白，把自己當成個工具，不覺着太下賤了嗎？”
這幾個侍女自然知道明如雪是誰。
“您出身高貴，您可以參加科舉。可我們是奴才，我們的生死都掌控在主子手裏。如果易地而處，您會如何？揚起高傲的頭顱，驕傲地活着嗎？奴婢也想好好活着，活的像個人，可沒這個機會。”
明如雪聽明白了，她輕嘆一聲然後進了屋。
明月涼正在絮絮叨叨，“你怎麼一懷娃，腦子就短路呢？留下？留下幹啥啊,明月炎就不是那能守住褲腰帶的！”
明月炎在門外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暗暗下定決心，這回他一定會爭氣些。
這幾個女子的確各有風情。
可他清楚，但凡他有一點念頭，林小仙絕對會毫不猶豫休了他。
一時的歡愉，又怎麼能跟他的小仙相提並論。
明月炎沒多停留，就去找鳳容謹了。
侍女們緊跟在他身後。
鳳容謹過去，關上了院門。
侍女推開了門，邁過了門檻。
鳳容謹輕聲說：“這是鎮北王的院子，你們確定要進來？”
侍女又把腿邁了回去，乖乖關好了門。
鎮北王和林小仙可不一樣，鎮北王身後是戰家和裴家，隨隨便便都能把她們捏死，還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這邊林小仙輕輕撫了撫肚子，她語調淡然，“我不想爲難無辜之人，她們身不由己，爲的只是一條活路。”
“哦。”明月涼並不意外。
現在的小仙確實不同了，她深處高位,不少人都看不慣她，也的確沒必要爲了幾個陌生人給自己找麻煩。
明如雪不太認同,“這事是明妃做的，你退了一步，她非但不會感激，只會得寸進尺。”
林小仙笑着說：“我也是個母親，我家裏有一個肚子裏也有一個。”
“你的意思是，因爲明妃有娃，你才暫時不跟她計較的？”明如雪好像明白了。
“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皇帝的種，但凡有個好歹，我就是謀害皇親國戚。這個罪名我不想背，而且孩子無辜，畢竟是明月炎的外甥。”
畢竟她倆性子相似，都是有仇不過夜的。
可如今小仙肯爲了明月炎暫時忍讓，已經很不容易了。
明月涼陪了林小仙一會，就打算回房睡覺了。
這早朝真是折騰人，好些天沒睡好了。
等殿試過後，她就要立刻迴天結城，睡他個三天三夜。
鳳家東西越堆越多，畢竟是兩樁親事，這些天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最大手筆的自然是裴國公府。
明如雪回家去了。
考試之前是挺緊張，考了第一場之後，心態已經放平。
明如雪的馬車停在了國公府門口，門口還有另一輛馬車，她下車的時候，明如靜也正好下車了。
“我們如靜，最近好像很忙？”
“好像姐不知道我在忙啥似的。”
“也別整天黏糊在一塊，萬一煩了呢？”
“姐，你說月家長輩會喜歡我嗎？”
“不重要，月北遇喜歡你就好。”
“很重要。”
“哦，他們會喜歡你。”
“真的嗎？”
“自然是，能教出月北遇這樣的孩子，一定是很開明的父母。”
聽姐這麼一說，明如靜確實放心了不少。
國公府內很熱鬧，鶯鶯燕燕極多。
明大公子有不少妾室，明二公子亦是。
“如雪，回來了啊？考完試怎麼不回家呢？你母親去接你，連人都沒見着。不就是考個科舉嗎？連嫡母都不放在眼裏了？”
明二的二姨娘聲音有些刺耳。
明大夫人過來拉着女兒，笑着說：“別聽她瞎說，我去的時候聽說你被小涼接走了。”
明如雪也覺着這事自己做的的確不夠周全，“讓母親擔心了，是孩兒不是。”
“不擔心，放心的很。你沒出來，我順便就把你哥哥們接回來了，他們可高興了了。你大哥一個勁說，還以爲我心裏只有你呢。”
明如雪拉着母親走了，身後的一羣鶯鶯燕燕憤怒非常。
明如靜倒是沒走，她頭微微側歪，打量着這些人。
她輕聲問：“姨娘們和姐妹們是嫉妒嗎？”
五小姐冷笑，“嫉妒她拋頭露面？嫉妒她跟一羣臭男人一塊考試？還是嫉妒她在小隔間裏喫喝拉撒？”
二姨娘好也回過神來，“就算她會讀書又如何？不過是個庶出，如今這麼折騰，肯定嫁不出去。對女子來說，嫁個好人家，被相公疼寵纔是本事。會讀書有什麼用？她就算考個狀元回來，咱們國公府的產業跟她也沒關係。”
“那二姨娘，你相公疼你嗎？”明如靜始終微笑。
“二爺自然是疼我的。”
“他疼你的方式就是納了你之後，又迎了一堆女人進門嗎？如果這是疼愛，那二姨娘的要求還真不高。”
“二爺……你聽聽，好歹我也是長輩。行，她是嫡女，看不起我也就罷了，可她不該編排你啊。”
二姨娘憋屈的很。
以前明如靜可沒這麼囂張，不就是和月家二公子走到一塊了嗎？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商戶。
她女兒還是首輔大人的妾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