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曾以爲雪丞白是她的良人,他們確實走過了一段路。
黎夫人瞅見女兒的反應,忙找補,“娘不是說你。”
“娘。我……是不是不該拋棄他啊?”
“你糊塗了?他有病的。”
“正因爲他有病,人人都嫌棄他,我如果也不要他了,他多可憐啊。”
“女兒,不要可憐男人,會變得不幸。”
“娘……”黎念雪很是無奈,娘可真沒同情心。
此刻的雪丞白不知道,黎念雪心軟了,如果他知道,肯定爬也爬到黎念雪面前。
他趴在牀上,看着窗外的花草,就是想不明白,到底哪出問題了。
墨初雪端着剩下的湯進來,放在了桌子上,“起來喫飯。”
她給兒媳婦和小仙熬了下奶的湯,已經送過去了,剩了些正好給雪丞白喫。
雪丞白爬了起來,抱着湯鍋,很快就喝完了。
他放下湯之後問道:“三嬸,您說念雪會原諒我嗎?”
墨初雪有些意外,“就那麼喜歡啊?”
“嗯。有種不娶她回家,我這輩子就不圓滿的感覺。”
“坐下說。”
“我站着就好。”
墨初雪露出了笑容,這孩子腦子不好使,但也不是一點優點沒有。
畢竟模樣不錯功夫不錯,而且家裏條件也不錯。單看這些硬件條件,也算個良人。
她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丞白,你知道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嗎?你佔了姑娘的身子,就該負責的,你可明白?”
雪丞白咬着嘴脣,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知道的。可……我那時候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黎念雪。三嬸,你說念雪是不是不會原諒我了?”
墨初雪琢磨了一下,然後說道:“負起該負的責任,既然碰了就該負責到底。念雪……即便沒有你也會遇到更好的人,喜歡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希望她幸福。”
雪丞白捂着心口,“道理我都懂,可是一想到念雪會嫁給別人,我這心都像鈍刀磨的一般疼。三嬸我明白了,我會做個好人。”
墨初雪也就是想聽聽奇葩的想法,她沒想到這孩子這麼聽勸。
雪丞白在屋裏溜達了一會,倒是不影響行動。
他出了門。
雪無依自然是知道的,但並未阻攔,他想知道丞白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雪丞白回到了雪家山莊,然後跪在了自己的院子門口。
門開了出來了四個姑娘,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
“三少爺,您這是幹啥呢?”
“是我的錯,我以前……你們想要什麼就跟我說,我一定會負起該負的責任。”
“我們當然想嫁給您做少夫人。”爲首的紅衣女子笑着說道。
另外三個過來把雪丞白拉了起來,“進屋說吧。”
雪丞白腿確實挺疼的,也就沒堅持。。
雪丞白回房之後輕喚,“雪伯。”
管家應聲而入,他是有些懵的。三少爺這是被家主趕出來了?家主也覺着三少爺無可救藥了?
雪丞白輕聲說道:“管家準備婚事吧,我要娶四位姐姐。”
此話一出雪丞白的四個侍女和管家都愣住了。
雪春反問道:“三少爺,您認真的?”
四個侍女面面相覷,之後雪春說道:“您……不必負責人,咱們和您啥事也沒有。”
“可我碰過你們了,就該負責的。”雪丞白急了。
雪春無奈道:“三少爺,您……真是,不是睡在一個屋就叫夫妻之實。”
雪丞白茫然臉,“睡在一個屋就是夫妻啊。”
管家好像也聽明白了,他反問道:“既然三少爺沒碰你們,你們爲啥不解釋?”
“這有啥可解釋的?我們本來就是三少爺的暖牀丫頭,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雪夏接道:“雪伯,這事不好解釋的,說出去人家還以爲咱們少爺不行呢。”
雪丞白依舊一臉茫然。
雪冬拿了個話本,“三少爺您自己看看吧,這纔是圓房。”
四個侍女退了出去,雪丞白翻看着話本……
管家也默默退了出去。
雪丞白終於明白啥叫圓房了,他臉通紅。
所以……所有人都以爲他……怪不得念雪那麼生氣。
他以爲就是倆人睡在一個屋,要是念雪和別的男人這樣,他也會生氣的。
管家把這件事傳到了雪無依那裏,雪無依都懵了,他想過很多可能,就是這個可能沒想到。
雪無依去了醫館,詢問過神農卿之後,得知,丞白還是童子之身。
雪無依都無奈了,“神農大夫,您咋不早跟我說呢?”
神農卿臉紅了,“我以爲……他心裏有障礙,不能……但他都承認了,我琢磨着他就是用別的方式圓房。”
他想太多了……
雪無依聽明白了,“神農大夫,你也快點找個媳婦吧。”
神農卿毫不猶豫地關上了大門,這跟他找不找媳婦有什麼關係?
雪無依想說的是,如果神農大夫自己有媳婦,就不會對這方面的事一知半解,只有理論知識。
雪無依回家的路上瞅見了雪丞白,雪丞白在黎家大門口大喊着,“念雪,我沒有,我……還是童子身啊!”
這孩子真不想要了,雪無依想要直接繞路走。
可雪丞白已經發現了三叔,“三叔,您幫我解釋解釋啊。”
聽到雪無依也來了,黎家人沒辦法只好開門了。
雪丞白拉着黎念雪忙不迭就說道:“念雪你不可以去找小倌。”
黎念雪:“……”冷笑之後甩開了他的手。
她就不該同情這個混蛋。
雪無依輕咳,“神農大夫說丞白還是童子身。”
他說完就跑了。
雪丞白眼睛亮閃閃的,用力點頭。
黎念雪都懵了,在爹孃的好奇中,她直接拉走了雪丞白。
當天雪丞白在院子裏解釋了一夜,黎念雪連細枝末節都問了,才確定真的是誤會……
這事明月涼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雪丞白就是白捱了頓打?
當然不是,他把小仙綁在樹上,別說捱打了,如果不是看在後公爹面子,應該把他關進牢裏的。
明月涼在琢磨這件事,“相公,這方面的教育好像有些缺失。”
鳳容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很難。女學不能教這些,沒人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