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老趙下意識瞥一眼另一具女屍上的那半截斷指,想必,覃陽之前是握着那半截斷指的,可是,覃陽怎麼會有另一具屍體的斷指?
唯一的可能,就是兇手主動給覃陽的,而那具女屍與覃陽認識,可是,兩具碎屍從發現在目前爲止還沒有人前來認領,死者到底是什麼人呢?跟覃陽又有什麼關係呢?
正糾結間,突然,老趙注意到,覃陽的口中同樣有一塊指向十點鐘方向的鐘表,滿臉疑惑,正準備湊近查看時,突然發現頭部的那跟針,頓時一愣:“這是……”
另一邊,秦雪和姚明軒兩人將覃陽的家屬送回到辦公室,經過半個小時左右的調整後,才控制住悲傷的情緒。
秦雪備好紙筆準備給他們做筆錄。
得知覃陽生前本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學習成績雖然一般,但是對待學習一直積極努力,並憧憬過未來的生活,直到兩年前的一個晚上,覃陽似發瘋一般將自己禁閉在房間內。
不論是誰都敲不開他的門,爲此,父母還曾請來開鎖師傅幫忙才成功打開房門,自那以後,覃陽整個人好似換了個人似的,整天鬱鬱寡歡,再也找不到從前的樣子。
家裏人一度以爲覃陽是得了什麼病,利用大半年的時間一直奔走於各大醫院,結果卻是雷人的相似,覃陽得了重度抑鬱症,可是究其原因,卻無人知曉。
爲此,還曾看過心理醫生,可是效果並不顯著,覃陽依舊是悶悶不樂,不願意與人接觸,時常會情緒失控。
直到兩個月前,有一個自稱是覃陽朋友的女人找到家裏,從那以後覃陽開始逐漸有了笑模樣。
聽到這裏,秦雪好似想到了什麼,急忙追問:“女人?多大年紀?”
“看樣子也就是二十多歲,跟我們家陽陽的年紀相仿,開始我們還以爲是他的同學。”
覃陽的父親回道。
“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秦雪追問。
“不知道,我們每次問,他都給搪塞過去了,從沒正式介紹過,時間久了我們也就沒太放在心上,每次那個女孩子來家裏,陽陽他倆都會出去,我們覺得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也就沒太多幹涉他。”
覃陽的父親繼續迴應着,說話得時候眼神有些躲閃,好像不敢正視秦雪一樣,這種表現讓秦雪有些喫驚,但是也沒有多想,因爲每個人都不一樣,又剛失去了親人,可能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
秦雪一聽,看樣子女孩經常會去他家找覃陽,想到這裏,秦雪從檔案袋裏翻出一張照片拿在手上,照片正面對着覃陽的父親:“麻煩你看一下,認識這個人嗎?”
覃陽的父親覃兆龍,顯然沒有想到秦雪會突然拿出相片,頓時一愣,目不轉睛的盯着照片,眼神在不經意間躲閃幾下,片刻後,才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對,對,是她。”
嘴上這樣說着,可是覃兆龍的表現卻是秦雪沒有預料到的,自從秦雪將照片拿出來後,覃兆龍便開始時不時的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表情也開始有些不自然了。
之前的誇誇其談,在這一刻變得啞口無言,不論後邊秦雪問什麼,覃兆龍的回答都是“嗯,啊”敷衍了事。
“照片上的女孩已經死了,是被人碎屍的……”
秦雪的語氣很慢,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覃陽一家人的表情,正如她心中所想一般,常人聽到這樣的消息,即便是陌生人也會爲此感到惋惜,畢竟還是個芳華正茂的年紀。
然而,覃兆龍一家人卻表現的相當冷淡,一點感覺都沒有,冰冷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一隻螞蟻,毫無感情可言,秦雪眉頭微蹙,很不舒服。
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情隱瞞!是什麼呢?
“秦警官,老兩口年歲大了,又遇上這樣的事情,經不起折騰,還是送他們回去吧!”
突然,姚明軒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秦雪先是一愣,但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刻意強調,秦雪緩緩收回眼神,隨即臉色一緩,隨和的說道:“謝謝你們的配合,有什麼需要我再聯繫你們,或者如果想起了什麼,你們可以給我打電話。”
隨即將眼神瞟向姚明軒:“姚明軒,你開車把他們送回去吧。”
“是”
姚明軒說着邁步上前攙扶老兩口:“不用,不用了,不麻煩你們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們快忙吧。”
老太太一直推辭着,無奈執拗不過姚明軒,只好跟着坐上了他的車,覃兆龍和妻子也跟着坐進車中。
姚明軒按照覃兆龍的指引,一路向東城小區方向開去。
另一邊,老趙突然衝進秦雪辦公室:“找到了,找到了。”
秦雪一愣,忙問:“找到什麼了?”
老趙做了個深呼吸後才緩緩說道:“小雪,你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懸案嗎?”
老趙這麼一說,秦雪突然回想到,兩年前曾有一個外地人被人被拋屍荒野中,由於雷雨天氣造成監控設備短路,接連幾天的檢修,因此,並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就連兇手的動機和嫌疑人都沒能查到,後來家屬鬧到警局,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得到了上級領導的重視,認爲是刑警隊的不作爲,名望一落千丈。
也因那次事件,整個刑警隊來了個大洗牌,大部分警員被調遣外地,直到秦雪她們這批人換上來,屢見功績,大家才又對刑警隊有了新的認知。
但是,那一次的事件成爲了刑警隊員們心中一道難以磨滅的痛,老趙突然說起這件事,頓時把秦雪聽愣了。
“怎麼突然提起那件事?”
秦雪一臉狐疑的看着老趙。
“小雪啊,我不是責怪你,最近是不是休息的不夠好啊?”
老趙刻意賣關子。
“你想說什麼啊?快說,我這邊還忙着呢!”
秦雪一臉不耐煩,隨手拿來手機瞥一眼時間,距離姚明軒開車離開已經有五分鐘了,再不快點就要追不上了。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覃陽頭上的那根針?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的死者口中也有一塊表”
老趙說着,咧嘴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