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呀？這事兒真的和我沒關係，婷婷丟了，我比誰都擔心。昨天晚上，我真是喝多了纔沒來找婷婷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的工友。再者說，我把人藏起來，戲弄你們有什麼好處嗎？
“彆着急嘛。我們也是想多瞭解一下你女朋友的情況。秦雪，你先帶他出去。”
“我不出去，我就要在這等着婷婷回來。”
“衛東現在可不是耍脾氣的時候，既然你已經報案。那現在，尋找蔣婷婷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
由於現在衛東的嫌疑極大，所以秦雪並沒有跟他透露，在路上發現蔣婷婷另一隻高跟鞋的事情。反而把他帶到外面，側面瞭解更多關於蔣婷婷的生活習慣。
關掉燈光，姚明軒取出盧米諾試劑噴灑在乾淨的桌面上。關掉房間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一大片幽藍色的光芒，如同美麗的幻色水母。
只是，姚明軒現在無心欣賞這份美麗。隨着他的手部動作，越來越多的藍色區域暴露出來。他站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長久的沉默。
小王打來電話，馬路上提取到的褐色物質確實是人類的血跡。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根據目前已經掌握的信息，都可以推斷出，失血量這麼大，蔣婷婷恐怕已經遇害。
姚明軒從房間中出來，衛東半張着嘴看着他，希望從這爲年輕的刑警臉上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怎麼樣？秦雪問到。
姚明軒搖了搖頭，二人心下了然。
出現拖拽痕跡的地點距離這裏，大概有兩公里左右。根據衛東的通話記錄顯示，昨天晚上12點，他和蔣婷婷曾經進行過一次通話。環衛工人是今天早上5點左右發現的紅色高跟鞋。由此可推斷出，蔣婷婷的大致失蹤時間。
各組迅速分工，以雜貨店爲圓心，向四周輻射尋找那個時段出現的可疑人員，可疑車輛。
同時，還有一隊人馬，暗中進行走訪調查。
什麼時候咱們派個代表和市政部門反應反應？把路邊這些監控探頭全都好好的修剪一下。前段時間出的那個案子，就是因爲攝像頭被樹木遮擋才影響了破案進度。瞧瞧，這次又要栽在這上面了。
小劉滿腹牢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對清源市道路上這些缺胳膊少腿的監控攝像頭，早就意見頗多了。
“小劉啊，你這個人年紀不大，考慮的事還不少嘛。這樣吧，我答應你，如果你們幾個能夠迅速破案，下次我再去開會，見到市政部門的老李，我就和他反應一下這個問題。”
“還要等下次？要不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吧。看得我頭昏眼花。”
“你就能保證肯定可以迅速破案？”胡厲輝明顯持懷疑態度。
蔣婷婷家的雜貨店每天營業到凌晨，由於無法得知她受到傷害的準確時間段，不得不採用原始機械的方法翻看監控錄像。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們抓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凌晨兩點，兩個騎摩托車的男子出現在監控畫面中。二十幾分鍾後，摩托車再次經過這個十字路口。
“嗨呀，這黑咕隆咚什麼都看不清，我就說嘛，這監控有問題。”看到老胡嚴肅的表情，小劉將後面三個字聲音放輕。
“事已至此，怪硬件設施有什麼用，安裝監控只是輔助作用，難不成，你還指望攝像頭從牆上下來，一把按住犯罪分子的手嗎？監控查不到的東西，就交給你們負責了。記住，三小時內給我找出這倆人的行動路徑。再不濟，也得拿點有用的東西來，否則……”
“好了老胡。你這番說辭聽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反正我們會全力以赴，您就別在這戳着當門神了。”小劉不由分說，將胡厲輝推了出去。
重新坐回椅子上，滿面愁容。說的倒是簡單，這倆人顯然有備而來。
直到深夜，刑警隊依舊燈火通明，小劉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全靠咖啡提神。姚明軒的手搭到了他的椅背上。“實在累了，就歇一會兒，我替你。”
“姚哥，你怎麼還沒回家啊？”
“老胡今天不是給你們下最後通牒了嗎？我怕他真的扒了你這件衣服。”姚明軒拍拍小劉的肩膀，與他調換位置。
瞭解蔣婷婷的作息規律，又知道這條路上監控攝像頭所在的位置，看來這倆人早就盯上了蔣婷婷。只可惜，衛東這傢伙根本不瞭解他女朋友的朋友圈。
小劉端着咖啡來回踱步，仔細分析，姚明軒頻頻點頭，認可他的看法。
找到了。姚明軒的手指一動，監控畫面定格。某個拐彎處迎面而來的一輛貨車，遠光燈照亮了摩托車駕駛員身前的一片區域，依稀可以分辨他身上外套的花紋。雖然五官還不剩清晰，但這無疑給加班的人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這兩個人，不可能一直騎着摩托車在街上游逛，總有停下來的時候。按照這條路線行動軌跡進行搜尋，早晚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姚哥說的對！小劉坐到了姚明軒的旁邊，和他一起看監控。
“這倆人居然一直在這附近繞來繞去，你看，後面的這個人和騎摩托車的人中間距離這麼大，肯定放了些什麼東西。不會就是蔣婷婷吧。你說他們想幹什麼？”
也許是……姚明軒的手指搭在鼻樑上，顯然非常疲倦。
一個風姿綽約的年輕女人經營着一家雜貨店，你想，別人會貪圖他什麼。衛東曾經說過，顧蔣婷婷是一個十分節儉的人，除了必要花銷之外剩餘的錢都會存進銀行。就算是他這個男朋友，也不知道蔣婷婷現在有多少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