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文文不知道第多少次故意挑釁喊她阿姨後，胡芳抓起一根燒烤用的籤子，直接插進了女孩的喉嚨裏。小姑娘大眼睛裏全是淚水，只能發出嘶鳴。胡芳起一根新的籤子……7K妏斆
就這樣，一下接着一下，直到那個女孩兒暈死過去。馬瑞本來打算打電話求救，胡芳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衝上去狠狠的抽了他兩個耳光。
“如果。這件事情被除我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那麼，我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以後你兒子不管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他的媽媽是一個殺人犯。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馬上和我一起。把這裏清理一下。或者，現在就從這兒走出去，告訴別人，你兒子的媽媽，你的妻子殺了你的小情人。現在二選一，你捨不得了，還是說你害怕了？”胡芳惟妙惟肖的還原當時的情景。
她的兩隻眼睛血紅，聲音變的淒厲，小劉情不自禁的抱緊了自己的手臂。沒想到女人狠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那可是一個和她兒子一樣大的年輕小姑娘呀，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你們肯定覺得我很可怕，是不是？”她的情緒逐漸平和。“之後的每個日日夜夜，我也時常夢到那個女孩子渾身是血向我索命。但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是一個懂事的女兒，溫柔寬厚的媽媽，雷厲風行的領導，但我卻不是一個好妻子。”
“什麼樣子是好妻子呢？我從小讀了那麼多書，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別人侵犯了我的利益，我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維護正義。馬瑞爲我考慮過嗎？我是殺人了，馬瑞也是幫兇。在他第一次把一個陌生女人帶回家裏的時候，就已經把我殺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一個行屍走肉。”
胡芳終於堅持不住，掩面哭泣起來。“有人說，男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兩個女人，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硃砂痣，得到了白月光，時間長了也躲不過是飯粒子。得到了硃砂痣，看的久了，也變成了蚊子血。沒有和他結婚之前，我也像你一樣自由自在的，我只想和自己的丈夫，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也錯了嘛？”她字字泣血。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秦雪，彷彿在秦雪的身上看到了早就離她遠去的少女歲月。
“現在，我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那個女孩子的爸媽，但是我最恨的也是他們。如果她的爸媽曾經教育她不要輕浮放蕩，不要隨便勾引別人，那就不會。導致我的家庭分崩離析，我也不會成爲階下囚了。”胡芳咬牙切齒。
秦雪突然說到。“在這個社會上，太多女孩子的家長告誡自己的女兒要學會保護自己，要自尊，自愛，自重。可是。很少有男孩子家長告訴他們的兒子要尊重女性，要愛護幼小。在你心裏，你的老公馬瑞始終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你故意忽略了他年近半百，卻和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發生關係的事實，固執的認爲這一切都是因爲一個不檢點的女性勾引了你的老公造成的。”
胡芳顯然沒有想到，秦雪居然能夠說出這番話。她任由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歸根結底還是她錯了。太執着相信丈夫是被矇騙的想他做生意的時候頭腦那麼精明，又如何能看不穿小女孩的把戲呢？不過是想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別人身上而已。
“我會被判死刑嗎？”結束審問之前，胡芳問道。
秦雪抿了抿嘴，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解釋。“你的認罪態度良好，並且非常積極配合。這一條寫進卷宗當中。到時候會酌情處理的。”
“那我臨走之前能不能見見我的兒子馬小飛？我想和他道個歉。”胡芳再次擡起手抹了抹眼淚，“我這輩子做了不少錯事兒，實在是虧欠兒子太多了。小的時候不管他，長大了，不懂事的爹媽又給他惹成這麼多的麻煩。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兒子，我希望他可以做個好人。”
秦雪走出訊問室，靠在牆壁上吸了吸鼻子。姚明軒貼心的爲她遞上一張紙巾。“怎麼？被胡芳感動了。”
“我這可不是和殺人犯產生了共情，只是覺得。爲人妻爲人母，實在是太艱難的工作了。胡芳是一個好媽媽，她做所有事情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兒子嗎？小飛，所以纔會忍耐丈夫這麼多年，也讓自己深陷囹圄。可是，馬小飛在得真真相之後，真的會願意接受這份沉重的愛嗎？如果重來一次的機會。相信胡芳一定會做出一個不一樣的選擇。”
姚明軒抱着手臂靠在了對面的牆上，眼睛望着窗外霧濛濛的天空，“這可說不準。沒準兒就算是給她100次機會，胡芳也是會做出同一個選擇。畢竟，再做出選擇的那個瞬間，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只有做出選擇之後才能驗證是對是錯。更何況，選擇本身並無對錯。只是結果有所區別罷了。”
每次結束一個案子，姚明軒都會進入這種莫名其妙的哲學家狀態，秦雪早就習慣了。
小劉手上拎着兩個大袋子，透過塑料袋能夠看到裏面帶着水汽的飲料罐。“幾位辛苦了，辛苦了，大熱天的喝個汽水解解乏。老趙說，最近咱們表現不錯，所以今天自掏腰包請我們喫頓飯，一個都不能少，必須得去，否則老趙肯定會怪我辦事不利。”小劉樂呵呵拎着剩下的飲料跑了。
秦雪看着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真羨慕呀，沒心沒肺的人，活着就是開心。”
“你也可以像他這麼開心。沒有必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畢竟現在你也不是人妻，也不是人母。做你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