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鄰里鄉親都傳瘋了，我們本地的公安局那幾頭爛蒜辦不了大事兒，所以特意從城裏找了幾個人過來。聽你們的口音就不像本地的，又是鬼鬼祟祟的，看籠子又是刨根問底的。問你那天晚上的事兒。我覺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這年輕人剛纔說，要給豐愷打個電話聯繫一下，我不知道你們我還能不知道他麼？那小子可幫我辦了不少事呢。”
“大姐，您看，你的損失我們願意承擔。刷一次油漆多少錢，補給你。”姚明軒覺得有些感動。見過阻撓破案過程的人，還沒見過第一次這麼主動積極配合她們的。
“用不着這些，一桶油漆能有多少錢？”
姚明軒他們通過老闆娘提供的聯繫方式，找到了施工隊的人。並且提取了他們的筆跡，指紋以及DNA檢材。
經過比對，在於愛蓮體內找到的那個避孕套上面的精液屬於同一個人，但並不屬於目前他們懷疑對象中的任何一個。
線索再次斷了。
“坐火車需要用到身份證，於愛蓮隨身攜帶的挎包中卻沒有發現她的身份證件，同時沒有找到於愛蓮的手機。”
“也許，是在於愛連掙扎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哪裏了吧？沒準兒被什麼人給撿走了，也有可能是兇手故意拿走了她的手機。要不發個通告吧，呼籲一下大家儘快將物證交回來。”
幾個小時之後，一位老太太在大人的陪同下將一部半新不舊的華爲手機送到了公安局。
老人每天雷打不動去早市兒買菜那天，在路邊發現了一隻女士手機。他本想佔個小便宜，於是將手機直接帶回老家。聽說火車站附近死了個女人，警方正在找丟失的東西，老人更不敢把手機交還，生怕警察會誤認爲他是殺人兇手。
“我們不對他進行一番調查嗎？”小劉看着一老一少遠去的身影問到。
姚明軒揚了揚下巴。.這位老人有輕微的半身不遂症狀，右半邊身體不太靈活。如果沒有親人的幫助，恐怕他都沒辦法長時間自主行走。於愛蓮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正直壯年的女子。這位病入膏肓的老人，恐怕沒本事將於愛憐殺死。”
拿到了於愛蓮的身份證，只需要輕輕一掃，就可以在全國公安信息聯網上面查到於愛蓮最近的行動軌跡。包括在哪兒坐了車，住了酒店都一目瞭然。
“這女人也是夠奇怪的，她明明在市裏有房子，卻要跑到外面去住九百多一晚的酒店，真是有錢燒的。”豐愷眯着眼睛盯着電腦屏幕上那個對於他來講名字有些陌生的酒店。
“最近於愛蓮每週都會到這個酒店開房。而且，每次都不是一個人入住，難不成談戀愛了，找的還是個有錢的小開？於愛蓮每個個月的工資只有兩千多，都不夠付房費的。倆人倒是也夠執着的，每次都住在1001號房，而且，於愛蓮的這位小情人到現在還沒退房，要不咱們直接去把他給按住。”
姚明軒也對此次行動大力支持，一行人迅速到達凱賓酒店。
本以爲房間裏面的人會很難對付，沒想到姚明軒上錢說明來意之後，男人就一臉平靜的接受了於愛蓮已經去世的消息，並且主動邀請他們進入房間聊一聊。
“我和於愛蓮確實有關係，但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
男人名叫錢坤，身着一套類似酒吧服務人員的熊貓裝，白襯衫，黑褲子，黑馬甲，甚至還有模有樣的帶了一個領結。留着兩撇小鬍子。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走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斯文敗類路線。
他的手上還帶着一個半指皮質手套，坐在酒店房間歐式沙發上，如同一個落魄貴族。
“現在是個十分開放的社會，我們應該允許個人愛好發展和尊重每個人的性癖好，對不對？”錢坤優雅的捏着陶瓷杯，品英式紅茶。不慌不忙，彷彿對面坐着的不是警察，而是來聽他上課的學生。
“我們是警察，原則上來講，只要不違法亂紀，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喜愛的方式生活，我們都不會干涉。”
“這就好簡單簡單來講，我和於愛蓮分別是sm中的s和m。我知道你們大概不太瞭解這個領域。通俗來說的話就是通過虐待。羞辱等方式獲得性快感，也算是個人情趣的一部分吧。我是施虐方，於愛蓮字格是受虐方，我們兩個開始這種合作關係之前，會進行非常友好的協商。設定好安全詞，保證兩個人都不會玩的太過火。”
小劉雖然對sm有所耳聞，但是他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震驚的神情。
錢坤笑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於愛蓮是一名老師。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非常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我們這種愛好似乎見不得光，但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壓抑着的慾望，我覺得只要不妨礙他人。追求快樂有什麼不好呢？更何況我是一個十分成熟的s，我們兩個人的合作是互利共贏的停。”
“不必再宣揚你的英雄事蹟了。我只想問你件事兒。於愛蓮是被你逼迫喫下含有精液的避孕套，還是受到了你的虐待，被迫喫下這東西的。”秦雪實在不願意摻和別人私生活裏的腥羶話題，此時此刻，只想抓緊時間搞清楚這兩人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然是自願。我們兩個的關係看似不平等，因爲她喊我主人。而把她當成自己的寵物。可實際上，解除角色扮演關係之後，我們是好友，也是靈魂伴侶。她常常和我訴說自己的抑鬱不得志，我也理解。她被歷史老師這個皮囊禁錮住的詩人的靈魂。和你們那種淺薄的愛情不一樣，我們這是靈肉結合，是心靈伴侶。”
“得了，不要在吹噓了。我只問你。現在你能拿出證據證明，於愛蓮是在清醒狀態下自願接受你的虐待嘛？如果你不能自證清白，不好意思，不管你是有什麼樣的性癖好，都必須跟我們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