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件衣服究竟是小付自己穿上的，還是？”秦雪接下去的話勿需多說，姚明軒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些變態殺手很喜歡將人殺死之後，做成美麗的藝術品。醜陋與美好，死亡與生機，這種強烈的對比會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付雨琦毫無疑問是漂亮的，也許正是因爲她的漂亮纔會給她引來了殺身之禍。
“行了，我們先把屍體帶回局裏再說吧。我擔心防火演練這個藉口只能用一時，卻用不了太長時間。這些大學生好奇心十分重，如果哪個好事者發現我們在查案，恐怕又要攪個天翻地覆了。”
小劉和小王小心翼翼的挪動付雨琦，準備將她放進裹屍袋。嘩啦一聲，一些東西從女孩的裙子上落下。
靠，小劉猛地一跺腳，那些顆粒狀的東西迅速掉到層層疊疊的枯葉中消失不見。什麼呀？
雖然他接觸過不少屍體，現在早就對怪力亂神免疫了，但。如果現在遺失的是重要證據，恐怕姚明軒會摳掉他的眼珠子。
“豆子。這位大小姐身上怎麼會隨身攜帶豆子呢？”秦雪手疾眼快捏住了付小姐裙襬上沾着的一粒綠色顆粒物。“這不是家裏煮綠豆湯用的東西嗎？”
“這還有。”小王伸出手，他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紅豆。
“紅豆綠豆八寶粥嗎？”
雖然不清楚出現的女孩兒身邊的這些東西究竟是從哪兒來的，他們還是小心將所有東西封存好帶回了公安局。.七
“歡迎光臨，我們這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過，像你這樣的美女了，只不過各位男士下手比較粗暴，希望你千萬不要介意哦。”
小劉和躺在解剖臺上的人開了個玩笑，姚明軒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的惡趣味真是一點兒都沒改。“人命關天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就不怕小姑娘晚上回來找你。”
“怕什麼？如果來找我的話，剛好可以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還給咱們省了不少事兒呢，免得咱們這麼辛苦。”
“你小子現在還真是爲了錢，天不怕地不怕。如果這丫頭真回來找，我看第一個被撒尿褲子的就是你。”誰不知道小劉看起來挺厲害的，實際膽子比芝麻綠豆都小，連一個人值夜班都不敢。
“現在居然口出狂言，小心遭報應哦。”小王就是小劉的最佳損友，這個時候不忘嚇唬他。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有些地方的某些習俗會。在已故之人身邊，撒上五色穀物，爲的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留住他們的靈魂，免得邪靈作祟。”
小劉對此嗤之以鼻，“這都什麼年月了，居然還有人相信這些封建糟粕。如果知道你在辦公室裏弄這個，恐怕老胡會直接把你踹出去。”
“封建迷信不分年齡大小。只和自己的生活經歷還有成長環境有關，我也遇到過十幾歲的小孩子說起這些事情來頭頭是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是先解剖屍體吧，沒準兒能夠找到更多的答案呢？”
女孩兒身上的這條裙子實在太過複雜，光是解釦子這一環節就累的兩個成年男人們滿頭大汗。
終究不得其法，沒辦法，小劉只好以一頓午飯的代價，請來了秦雪幫忙。
“廢物點心，真不知道刑警隊要你們幾個做什麼的，連個釦子都解不開。”秦雪擼胳膊挽袖子，用手撥開層層疊疊的裙襬，在隱蔽的地方找到一條側拉鍊。
解開以後，萬萬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一層。她熟練的找到另外一側的扣子。左右開弓，忙活了十幾分鍾，纔將衣服上的所有扣袢全部解開。
幾個人齊心協力，小心翼翼地將整件衣服完完整整的從女孩兒的身上剝了下來。
小劉筋疲力盡地吐出一口濁氣，“哎喲，我實在無法想象，這小姑娘究竟是如何把這件衣服穿上。我們好幾個人都費了這麼長時間，如果說兇手是把人殺死之後，才把衣服給換上，那個工程量有點太大了。”
“這麼多件衣服裏面沒有一處破損和污漬，不管是內裏還是外面，全部乾乾淨淨。這說明女孩兒並不是穿着這件衣服遇害的，畢竟裙子上有些布料可是真絲的，極其容易起褶皺。兇手將這件衣服給女孩換上之後，不僅讓她擺出了姿勢拍照，而且通過某種方式讓她運到樹林中丟棄的。過程中，裙子上的褶皺。只有稀稀拉拉幾條。說明這個人，還真是把姑娘當成自己的一件藝術品來創造。”
“沒錯。”姚明軒點了點頭。
“我聞到了衣服上特殊的衣物護理劑的味道，爲了減輕熨燙產生的蒸汽對衣服造成的損傷，有些高級成衣店會在衣服上提前噴灑這種衣物護理劑。不僅可以減少延長真絲的使用壽命，同時又能保證衣物版型挺闊。”
“你都沒有進行檢驗，怎麼知道他曾經碰過這種東西？”
“你別忘了，咱們姚哥可是狗鼻子，只要聞一聞，就能知道衣服上曾經用過什麼東西。”
“由此可見，小姑娘應該是在室內被殺的。一是兇手綁架付雨琦的時候，不一定是想要她的命，只是想索取錢財，可是後來中間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意外，導致付雨琦死亡。如果兇手大搖大擺的帶着這個姑娘在街上逛，恐怕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女孩子渾身上下非常乾淨，沒有沾染到外界的泥沙枯葉等等，這說明兇手是在一個極其整潔的地方殺掉了人，同時慢條斯理地給他換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