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和李方同一直保持着聯繫,要不還真有點說不清了。”
小姑娘獨自一人居住,嘴上說着不害怕,實際上每天都處於應激狀態中。不管上班還是下班李芳菲都會給李方同發個消息,及時彙報自己的動向。
自13號那天晚上第一次聽到有人哭泣之後,李芳菲被嚇得好幾天都不敢回家。16號那天,李芳菲出於工作需要不得不回家取電腦。她再一次聽到了一些聲音,不過只持續了一陣子,哭聲就消失了。
李方同安慰她,也許是貓咪發情在樓下亂叫,不要太過緊張。
兩個小姑娘還就老舊樓房裏發生過的鬼故事進行了一番探討,之後幾天,李芳菲一直住在朋友家。再次回到這裏時,總能聞到樓道里那股隱隱約約的臭味。
幾個人站在樓梯口聊了一會兒,小劉看向漆黑的樓道。“直接挨家挨戶的敲門,他們是人是鬼進去看看,不就得了?本來我覺得這兒的空氣質量不錯,你們越是這樣說,我越覺得味道很重。會不會是我鼻子壞了?”
“去你的,沒看兩個小丫頭已經有些魂不守舍了嗎?你還嚇唬他們。”
“什麼人在外面喧譁?”一個頭頂雞窩頭面色憔悴的男人推門而出。等他看清楚外面門外站着的這幾個大美女之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將花短褲提到了肚臍眼以上,放下了一直緊握在手裏的拖布。
“這位大哥。我是你的鄰居芳菲呀,咱們倆上次見過的。”男人見到人羣中有個熟臉。扔下一句等我兩分鐘,回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上了乾淨的t恤,踩着拖鞋出門和大家聊天。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啊?”
“沒錯,你放心,他們都不是壞人,是公安局的刑警,我和幾位哥哥姐姐說了一下咱們樓裏的情況。他們今天是專門來幫咱們的。”
“警察同志,我有情況要反應。”大哥就差撲通一聲直接給姚明軒跪下了。
“我們這兒真是有些邪門,鄰居又是兩個小姑娘,所以我也沒好意思和他們說這事兒。其實我覺得,聲音還有味道都不是我們這層樓發出來的,沒準是樓上的住戶家裏在鬧鬼呢。”
壯漢緊張的嚥了嚥唾沫,眼神飄飄忽忽的看向樓梯,彷彿那裏會突然鑽出什麼怪物來似的。“有天晚上下夜班回來,我看見一個白影飛快地在樓道里飄了過去,一點聲音都沒有。那東西應該是注意到我發現他了,突然朝我轉過臉來。刷白刷白的一張臉,上面什麼五官都沒有。頭髮這麼長到這兒。”男人興奮地比劃了一下,到自己肚臍眼的位置。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異常,幹嘛不追上去好好瞧瞧呢?”姚明軒擡頭看向貼滿了廣告紙的樓道。李芳菲說過,六樓漏水比較嚴重經常,電線短路,所以不管是租客還是住戶全都集中在五樓以下的樓層,平時大家很少去樓上。
“呸!”小劉鄙視的看着他。“就你這副樣子,哪個美貌女鬼?瞎了眼會找你。”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呀?”一個身穿睡裙的小姑娘在門後探出頭來。李芳菲連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要怕,這些人都是來幫我們的。”
五樓的三位住戶雖然作息時間不太一致,但他們聽到異響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那個女孩子膽子小的很,即使李芳菲已經和她解釋過,姚明軒他們的工作性質,小姑娘還是恐懼的直往後縮。
“這樣吧,你們三個現在馬上去找物業或社區,或者房東二房東,反正隨便什麼能管事的都可以。我們幾個留下查一查,這股味道究竟是從哪傳來的?秦雪你陪小姑娘走一趟吧。”
“沒問題,你們三個小心一點。”
那名壯漢站在人羣中左右權衡了半天,飛快地追上了秦雪。.不是我怕死,主要是遠親不如近鄰嘛。咱們畢竟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我看你們就像我的親妹妹似的。咱們互相之間還是有個照應吧,捉鬼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我們也不是什麼捉鬼天師,真把爲人民服務的警察當成自己家的小丫鬟了。”小劉嘴上發牢騷,身體還是非常老實地跟着姚明軒走上六樓。
果然,如李芳菲所說的那樣,六樓樓道處有不少積水。長期無人打掃,又處於陰暗潮溼的地方,牆角處已經爬滿了青苔。每走一步,那股怪味兒就濃一點。
最後,姚明軒停在了六樓六室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給同事打個電話吧,這兒,應該是出事了。”
身體組織腐爛的臭味一般人不熟悉,可姚明軒是法醫,他實在是太熟悉了。剛纔之所以沒有明說,是顧忌兩個小姑娘的心理健康情況。如果讓李芳菲知道,她和死者樓上樓下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恐怕以後這丫頭會被嚇破膽。
“現在怎麼辦?直接開門嗎?”
“你傻呀。”小王拍了小劉一巴掌,“怪不得秦姐說,你每天總是把腦子放在刑警隊身體出來辦案。咱們現在身穿便裝,什麼專業工具都沒有,就這麼趟水走進現場,恐怕會破壞很多證據。而且,你仔細琢磨一下,現在還隔着門呢,味道就已經這麼濃了。實在難以想象,房屋緊閉的小空間裏,味道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給李方同打個電話吧。讓他們在外面多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