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跟我裝什麼和菩薩，咱們都是大男人。還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嘛。”
“那是你，我可沒有像你這種齷齪的心思。”姚明軒再次走進小木屋，可能是秋光寥落，也可能是由於主人已經去世，整間屋子都顯得有些冷清，連外面的那些花草也蔫巴巴的，毫無生氣。
小劉追在他屁股後面，不依不饒。“你是知道我這個人，其實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但是我卻想跟你聊聊。秦姐，這麼一個大美人整天在你眼前晃。文能提筆定江山，武能捉賊打歹徒，而且又是你的得力助手，你瞧平時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對我拳打腳踢，雖然對小劉態度好了那麼一點點，但也不是對誰都春風和煦的。每次看你的時候眼裏都能攥出水來了。你當真對人家沒有半點心思？”
“我是讓你過來陪我一起找證據和線索的，可不是讓你過來聽八卦的。”姚明軒曲給兩根手指在小劉的腦門上毫不客氣的敲了兩下。
“這不是線索還沒找到嗎？男男女女死在一起爲的還不就是一個情字，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男女老少都有自己的慾望，這個不丟人，而且你也是個血氣方剛大小夥子。我瞧着林有有這小丫頭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一個人生活的時間久了，脾氣就容易變得古怪，例如你和秦姐。老爺子都活了六十幾歲了，難免……”
小劉說到這裏，探頭看了看周圍，彷彿怕被人聽去似的，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
“也許他又是渾身疼痛，自知時日無多，剛好遇到來這兒取景的小姑娘，起了歹心，把人不小心殺死之後，放到了牀下。就算是死也要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一起死，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小劉搖頭晃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是你。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樣。”姚明軒擡腳走上緩坡，看着開闊的平地。迎着陽光眯了眯眼睛。雖然這塊空地一覽無餘，但周圍的荒草灌木叢生，死屍藏在哪不好，非得放在自己牀底下。這個天氣過不了多長時間，屍體就會腐爛，發出臭味兒。
那個菜農不是說了嗎？他會不定期來看老朋友。胡善祥怎麼這麼確定？屍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呢。
而且，木刺傷了食道，算是意外事件。主觀上，胡並沒有尋死的想法。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是普通人，無法理解殺人犯的心思。”
倆人並肩走下緩坡來，一片已經被荒廢的器械旁邊。雖然現在這些器械上鏽跡斑斑，但是依舊能夠看出這些東西本來的框架。
“凡爾賽花園剛剛修建十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即使一個小小的山丘上面也要點綴着雕塑，以及休閒娛樂的設施，你看這個鞦韆都快和這棵樹什麼一體了。”小劉伸手捏起拴在鞦韆上的一塊紅布條，
小劉還想拉上姚討論，沒想到那人已經走出很遠了。
“呦呵，沒想到當年人們的審美還不錯嘛。這是思想者還是思考者？還是致鐵餅者來着？”小劉彆扭的擺了幾個姿勢，模仿雕像的形態。
姚明軒沒理他，蹲下身去，在地上捏起一小搓東西放在指尖，眯着眼睛仔細看了好一會兒。
“這有什麼好研究的？不就是鐵鏽嗎？”
“鐵鏽爲什麼會落到地上呢？雖然雨水沖刷風力破壞等等會讓建築上的鐵鏽落下，但一般都是一片一片或者一塊兒一塊兒的，這種粉末狀的鐵鏽很明顯是被人給蹭下來的。你看這兒有一塊兒，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的地方。”
姚明軒伸出手指，在那尊雕像上摸了一下。雕像底部的底盤已經被腐蝕得中空，只需輕輕一碰，雕像就晃動了兩下。
“小心。”小劉的話，還沒有說完，雕像手裏攥着的那個兩頭大中間小，類似啞鈴的東西就撲通一聲直接砸了下來。
幸虧姚明軒躲閃，及時否則他的腳上肯定要被扎出幾個窟窿。雖然雕塑整體是空心的，並無多大重量，但是雕塑兩端都是些突出的毛刺兒。
“秦姐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天生的搞破壞的。人家這玩意兒在這十年也沒壞，咱倆只在這走了這麼一圈就弄壞了，小心人家找你索賠。我覺得不管怎麼說，想要殺人也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吧，要麼是室內，要麼是草叢裏。站在山坡上殺人，相當於在自己的腦門上寫着我是兇手這幾個字。沒腦子的人也不會這麼做吧。”小劉催促到。
姚明軒從兜裏摸出一包紙巾。小心翼翼的包裹着那個啞鈴。對着陽光，看了一會兒啞鈴的橫截面，“這上面暗紅色的東西。你覺得是什麼？”他問到。
“還能是什麼，鐵鏽唄。”
“湊近了看看。”姚明軒的手，猛的往前一送，東西差點戳到小劉的臉上。“哎呀，一股鐵鏽味，聞到這味道我就噁心，讓我想起那些慘烈的現場。”
“鐵鏽味混合着血腥味。”
“這哪裏有血跡。”
姚明軒搖了搖頭，這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他捏住邊角，輕輕的在上面蹭了蹭，一塊兒乾涸的紅色血跡被他蹭的掉了下來。
“要善於觀察，沒看到整尊雕塑，上面的鏽跡都是暗綠色的嘛，唯獨邊角的地方是暗紅色。最近這幾天幸好沒下雨，否則證據就要被雨水沖走了。怪不得之前我對比了那麼多可能作爲兇器的東西，都沒能找到符合的呢，原來是因爲這雕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