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下以後，兩隻手還緊緊的攥在一起，她身邊帶着一個買菜的小推車。看起來，王紅霞應該是自在出門採購的路上被喊到公安局配合調查的。
“我們家先生說，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說。現在我恐怕不能擅自回答你們的問題。”王紅霞擡頭看了秦雪一眼，飛快地低下頭去，顯然有些恐懼。
“王大姐你不要怕，我們今天對你的所有提問，以及你的回答都是保密的。辦案人員也不會對外泄露任何一個字，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家政服務人員，時刻將保護主人的隱私，謹記在心，但我們不是外人，更不是壞人。眼下我們真的需要您的幫助，所以能不能麻煩您？簡單的回答我們幾個問題，你放心。王凱旋迴來之後，我們會替你向他解釋的。我相信王先生也會理解。”
王紅霞還是一副不信任的表情，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問吧。”
“王凱旋和林洲洲的關係怎麼樣？”
“他們兩個，說不上好但是也說不上差吧，反正半路夫妻肯定不如原配的。林畢竟年輕而且，嘴又甜，長得漂亮，帶出去很有面子。對於王先生來說太太是一個非常好的妻子的人選。”
“你是一直給林服務的，在他們二人結婚之後纔來到王家的對嗎？”
“沒錯。林小姐，不，是王太太一直待我不薄，她和前任離婚之後獨自一人生活，需要有個人料理家務。那時候，我纔剛開始做家政，我們倆也算是老相識了。”
“林洲洲平時對你怎麼樣？”
“也沒怎麼樣，我畢竟是個打工的。人家是僱主，她給我開工資我給她幹活，老闆和員工關係也就那樣。”
“那你和王凱旋呢？”
“王先生，是個大好人，她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而且又做大買賣。談吐舉止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王先生非常有愛心，之前我老家的弟弟來城裏看病掛不上號，六神無主的時候多虧了王先生幫忙，我弟弟的腿纔沒有截肢。”王紅霞說起王凱旋，眼角眉梢都帶着一絲喜氣。
不過，接觸到秦雪探查的目光之後，又很快低下頭去。
“我和先生都姓王，500年前也算是一家。先生知道我們這些人出來打工不容易，林小姐也不是一個那麼好相處的人，要不是林小姐開的價碼很高，我也不可能這麼忍氣吞聲的給他們工作。”
“照你的意思。你對這個家裏的男主人要比女主人更親近咯？”秦雪臉上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王紅霞癟了癟嘴，最後點了點頭。“不信你去我們公司問問，前前後後給林小姐介紹了多少保姆，都被她給罵走了。雖然林小姐出手挺闊綽的，待人好的時候是真好，可是情緒有點琢磨不定。心情不好的時候，對我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大家都是一樣，靠本事賺錢，雖然我們賺的沒有人家多，但是也不比她低人一等，所以有不少有骨氣的受不了這氣，辭工不幹了。但我兒子要娶老婆，老家還想翻修新房，恐怕下一個主顧不像林小姐這麼有錢，所以我就一直爲她工作，這麼些年下來我也看明白了，林小姐雖然有的時候嘴上不饒人，但實際上人不壞。反正，他們兩口子一個月也不回家幾次，大多數時候我的日子還是非常逍遙自在的。”
“雖然我知道背後說主顧的壞話有些不太好，但你們不是警察嗎？說一說大概也沒什麼問題。這個林小姐很有手段，本來王先生和他妻子兩個人關係不錯，誰知道林小姐？和王先生談了戀愛。原配無法忍受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也就……”
“按照你的意思，林洲洲是從王凱旋前妻的手裏把他搶過來的。”
“沒錯。林小姐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她通過王先生認識了不少有點手腕的人，自己的美容院生意也越來越紅火。現在她可是王先生法律上的妻子，在外人看來倆人關係不錯，十分幸福。但是，我覺得他們兩個好像沒有表面上那麼和諧，有幾次我買菜回家，聽到他們兩個在家爭吵，先生把書房裏的東西全都砸了。見我回來，他們兩個馬上又和顏悅色的。我瞧着倆人應該是愛面子，不想當着我這個保姆的面。丟人，所以才說了謊。”
“之前王先勝的朋友來家裏喫飯，我聽他們提過一嘴。王先生只想和林小姐姐保持情人關係，可是沒想到林小姐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個孕檢證明謊稱自己懷孕了。王先生和前妻只有一個孩子，他現在功成名就很想再要個二胎，可是前妻不同意，王先生的心裏一直有個疙瘩。他以爲林洲洲懷孕了，所以馬不停蹄和前妻離了婚，和林小姐領了結婚證，但是沒想到領證之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洲洲的陰謀。”
像他們這種階層的人，比普通的老百姓更愛面子。本來和相識相知幾十年的髮妻離婚就已經夠丟人的了，如果他再和林小姐離婚，王先生恐怕以後朋友圈裏擡不起頭來，所以，倆人也就這麼湊合過日子了。
保姆聊起八卦，說的唾沫橫飛，完全沒有了剛纔那副神色。“這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呀，私下的關係可比我們這些普通人開放多了，反正我覺得王先生可不是好惹的。之所以沒有拆穿林小姐的陰謀，不過是不想和她計較罷了。王先生在外工作的時間，要比在家待着的時間多多了，沒準兒他在外面也找了女人呢。既然能揹着自己老婆和林勾搭的，那麼揹着林洲洲和其他女人勾搭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