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祕密。可是殺人分屍這種祕密恐怕瞞不下去吧。這是我們在荒地水坑中找到的沾染茉莉血跡，以及你毛髮指紋的外套。還有，小區擋板上提取到的你的指紋。還有這個鞋底殘留韓茉莉血跡的膠鞋。平時你喜歡的電子煙，以及你的家中大量關於茉莉的偷拍照片，和你在各個社交平臺上下載下來的她的自拍照片。這一切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7K妏斆
“人是我殺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方大壯向後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任由秦雪和小王軟硬兼施，就是不肯開口說第二句話。
光有物證是沒有辦法將一個案子辦成鐵案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拿到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可是現在方極其不配合，秦雪故技重施，希望他可以爲自己的父親考慮一下，也只換來了方大壯鄙夷的冷笑。
午飯時間，小王將一份熱氣騰騰的飯菜端給方大壯，他卻不發一語沒動筷子，眼皮都沒掀動一下。
“這小子真把自己當成電影中的冷酷殺手了。都到了這個時候擺什麼譜呢？要不？咱們直接零口供定案吧？反正現在證據確鑿，方大壯以後就是想翻案，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我覺得，我們倒是可以再努力一下。”姚明軒說道。
“我們不是在方大壯的房間發現了很多韓茉莉的照片嗎？我想，沒準可以從受害者身上下手，將韓茉莉作爲此案的突破口。”
“我看方大壯就是一個死變態。他見韓茉莉貌美如花所，以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求愛不成於是將人殺了，了典型的得不到就毀掉，這種反社會性人格一天不被抓，其他女孩的危險就多一分。還記得他在韓茉莉家裏寫下的那些字嗎？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麼捨得用這樣的方式侮辱呢？”
“因愛生恨吧，人類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方大壯對韓茉莉應該不僅僅只有愛這麼簡單，韓偉說他不記得韓茉莉有這樣一個朋友。方大壯似乎從未在茉莉的生活圈層中出現過，黃俊杰及王旭東都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和韓茉莉產生的瓜葛。王旭東和韓茉莉戀愛多年，兩個人互相扶持感情甚篤，彼此的每一個朋友都互相熟識，唯獨這個方大壯是個意外。”
“是不是方單方面暗戀茉莉呢？”
也許在方大壯的心裏，韓茉莉已經是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他纔會對韓茉莉身邊出現的，其他男人感到憤怒。找黃俊杰，讓他們回憶一下生活中是否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主要而且主要集中在他們和韓茉莉接觸之後。”
“姚哥你還真是神了，王旭東和黃俊杰都說他們曾經在路上遭到過陌生人的襲擊。那人莫名其妙的朝自己身上潑了一瓶腥臭的墨水，之後就逃之夭夭了。只不過他們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王旭東平時生活大大咧咧，他認爲這可能是無聊人士的惡作劇，而黃俊杰生活作風十分混亂，之前他也幾次遭到過前女友，以及前女友朋友們的報復。所以，他們兩個都沒有選擇報警。主要是走在大街上被人潑墨這種事兒，細究起來也只能算自己倒黴。黃俊杰和王旭東都認爲，就算自己報警了，可能也不會有人幫他們。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樣算了。他們遭到陌生人襲擊之前，確實都和韓茉莉一起外出約會過，而且攻擊他們的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
“就知道對小姑娘下手，他怎麼不正面對抗那些年輕力壯的男人呀，果然是慫包，只會撿軟柿子。”
“弱者揮刀向弱者，強者揮刀向更強。方大壯由試探轉爲實質傷害的節點究竟在哪兒，我想我找到了。”
再次走進訊問室，姚明軒顯得雲十分雲淡風輕，他將那個爲人民服務的大茶缸放在桌上，沒有擡頭看方大壯，反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和小王聊天。
“聽說最近禿子出事了。”
“是嗎？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就他那個慫樣，能有什麼事？”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別看他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實際上很有血性。他女朋友揹着他在外面找了其他男人，腳踩好幾條船，這綠帽子戴的可不止一頂。禿子聽說這事之後，直接跑到了那兩個男人家裏把他們打成了重傷。之後，沒有逃跑就坐在門口等警察上門。敢做敢當，也算個男人。像那種只會躲在暗處傷人的傢伙，我覺得根本就不配稱爲男人。”
“要我說，早點去泰國一趟，回來的時候順便把戶口本上的性別改一改扭，扭捏捏像個小姑娘似的。禿子這事做的絕了。”
小王和姚明軒一唱一合，似乎完全沒把方大壯看在放在眼裏。本來方大壯聽得津津有味，誰知在小王說出不是男人的話以後，他的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瞪大眼睛看着小王。
“看我幹什麼？這事和你又沒關係。我是說，現在有些男人真是不配稱爲男人，都不如個小姑娘。聽說，茉莉的事，有着落了。”
小王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不過零星蹦出來的幾個詞語還是鑽進了方大壯的耳朵。
“有人主動自首，說自己是殺害韓茉莉的兇手。很快，新聞媒體就要來採訪了。看來，這一張案子要成爲一個經典案件了。說句實在的，我參加工作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作案手法。”
“那他呢？”
“他？從哪來到哪兒去唄。韓茉莉真是有魅力，居然有這麼多男人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