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貓鼠遊戲中，我永遠要領先你們一籌，如果不是因爲時運不濟被你們逮住。之後我肯定還會再犯案，而作案的手法會比現在更加高明，處理屍體的方式也會更加隱蔽。真是可惜呀，就應該一把大火，把那個垃圾場燒得乾乾淨淨。到時候連一坨灰燼都不留下，看你們怎麼找人？”李永健突然哈哈大笑。小劉不願再和他糾纏。
讓李永健確認過筆錄的準確性後，準備收拾東西離開，沒想到這小子卻主動開口。“你不是問我爲什麼想殺人嗎？其實剛纔說的那些都是隨便應付你們的。我的真實想法是成爲一個審判者，清理掉那些苟活於世的垃圾，只留下適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的精英。這樣，可以促進人類文明的發展。”
“呸！”小劉暗罵一聲。一個小嘍羅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
“對啦。我還要和你分享一個祕密。如果你們不是在今天把我抓住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又會多一個亡魂了。因爲老李準備過年的時候回老家呆幾天，我也想試試在冬天殺人是種什麼感覺，溫熱的血液噴到手上會不會？有種別樣的溫暖。”
“你這個小變態。”小劉罵了一句，氣呼呼地走出了審訊室。
“李大爺敦厚，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一個人的成長軌跡和他的生長環境，以及受教育的程度也有關係。李永建自小生活在一個扭曲的家庭中。他在得知自己是私生子的那一刻，心態就發生了變化，父親在成長過程中長時間的缺位，加劇了這種扭曲變態心理的惡化。老李關心孩子的方式就是縱容他的慾望，使用金錢激勵殊，不知李永健需要的不是優渥的物質生活，而是正確的愛。只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個年老李算是過不好嘍，他的大兒子已經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小兒子又鋃鐺入獄。老爺子只能一個人守着他的垃圾小屋過日子了。”
“不過想想離小屋不遠的那個下水井中曾有兩個年輕女子的屍體，恐怕，老李頭以後都睡不好覺嘍。”
“少說廢話，現在案子已經破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覆命了？順便和老胡討個賞什麼的？聽說？局裏給同志們準備了紅包呢。”小劉看到同事羣裏發的消息，眼熱的恨不得現在馬上生出翅膀飛回局裏。.七
秦雪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我們是缺你喫，還是缺你穿了？怎麼像個掉進錢眼兒裏的吝嗇鬼？”
“老胡小氣得很，一年到頭只有這一次假大方，還不得抓住機會狠狠地拔這個鐵公雞的毛？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句實在話我也惦記着早點回去呢，我媽的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時間給她回信，恐怕老太太現在已經在家跳着腳罵我了。”
“好好好，你們幾個都有人疼，有人愛，有人等。我就不一樣了，爸媽聽說我過年要值班高興的不得了，倆人一早定了飛海南的機票出去度假了。李方同早就和爸媽去國外旅遊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看來，今年又是和工作綁定的一年啊！”
“聽說啊，局裏的年夜飯也很豐盛，要不我們幾個陪你吃了飯再回家？”秦雪雪提議道。
小王連連推辭，“你們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大過年的到處都是人，我這叫錯峯休假，你們抓緊一切時間喫喝玩樂，等你們回來我可要好好的休個長假。”
本來姚明軒準備到療養院和老趙過個簡單的新年，可是沒想到秦雪父母熱情邀請，他只好臨時改道匆匆忙忙纔買了一些禮物登門。
“愣着幹嘛，趕緊進來呀？”當姚明軒看到房間內的老趙時，有些詫異的後退了一步，確認門牌號沒錯之後這才木訥的進門換鞋。
“實在不好意思，我和你玩了一招先斬後奏。我知道你心裏放心不下老趙、可是我父母又很想和你一起喫個團圓飯、所以自作主張把老趙給接過來了。咱們一家人，聚在一起過新年，怎麼樣？”秦雪接過姚明軒手裏的東西。
老趙穿了一件大紅毛衣，襯得一張老臉紅撲撲的。“本來不想給你們年輕人添麻煩，但是小雪盛情難卻。我看這丫頭確實把你的事放在心上，我也不好意思再裝腔作勢，所以就厚臉皮的跑來了。”
“小姚，你父母都不在了，就剩下一個師傅算是長輩。你倆在一起過節有什麼意思？剛好今天人多，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
姚明軒眼圈發燙，他知道屋子裏的這些人都是愛他，並且對他非常重要的人。明明是爲了讓明顯不合羣的自己融入家庭，本該由她道謝，人家卻先道歉了。
“兩位親家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徒弟長着一張木頭臉。有天大的喜事，臉上也沒有一絲像模樣，你們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實際上他沒有什麼壞心思。”老趙恨鐵不成鋼的在姚明軒的腰上掐了一把。
“來見女朋友的父母不好好打扮打扮，居然還敢擺臭臉？”
“我們對小姚非常滿意，秦雪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我倆已經心滿意足了。小姚的人品我們信得過。他就是這樣的個性，親家你就別難爲他了。否則，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我們也覺得尷尬。”
“快快快飯已經好了，趕緊洗手落座。春節聯歡晚會要開始了？”
飯後，三位長輩坐在一起聊天看春晚，秦雪則將姚明軒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窗子，一股摻雜着鞭炮味道的空氣涌了進來。姚明軒剛要說話，秦雪卻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