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怎麼了？你不會是小報記者吧？萌萌！都死了，你們還想編排人傢什麼？”
“大姐，你仔細瞧瞧這上面的警徽是不是真的？以及照片和我是不是一模一樣？”小劉再次摸出警官證。“有防範意識是好的，但我是真的警察。”
“我不信。我得給派出所的所長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女子走到角落處，不知道派出所所長跟他說了些什麼。再回來的時候，再回到小劉面前的時候，臉上帶着幾絲促狹的笑。
“實在不好意思呀，把你們給當成壞人了，主要是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最怕主動上門的人。辦案幹嘛不開警車呀？”
“我們那臺車前段時間出事故了，所以臨時開了一輛沒牌照的來，再者，您說了您家是做買賣的，我把警車停在這算怎麼回事呀？鄰里見了以後該不敢往你家賣東西？”
“沒想到你還挺體恤民情，問吧，想知道關於春妮什麼事，這丫頭實在是可憐。”老闆娘又把孩子悲慘的身世說了一遍，小劉有些着急，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下一個話題
“她都是獨自一人來賣廢品嘛？”
“可不嘛。她媽媽沒生病之前，這孩子就已經和村裏人一起上山撿蘑菇，摘草藥賣錢了。周萌萌病了之後，一家老小的生計全都靠着春妮，她畢竟是個孩子，兩個塑料瓶子能賣多少錢呢？看到那兒沒？”中年女人短粗的，手指指向堆成小山一般的飲料瓶，“那一堆也就幾十塊錢。但是我和當家的可憐她，每次她來的時候，我們都想盡辦法多給一些錢。春妮很懂事，知道我們是在刻意接濟她，以後就不經常來了。總要攢上一大堆紙殼，飲料瓶纔來，有的時候在外面摘了些野果，自己不捨的喫，偷偷放在我家門口，這丫頭實在是太懂事兒了，要不是因爲我家有兩個不省心的正在上學的孩子，我一定會收養她。”
“聽說劉永軍也動了這個心思，他的家庭條件不錯，兒子到了成家立業的歲數，他們兩口子要是真能把春妮領過去，以後，孩子就可以過喫飽穿暖的日子了。”
“有人說，曾見過春妮和一箇中年男人走的很近，您知道這事兒嗎？”
“沒瞧見春妮和那個男的一起來，但是有一次，我確實見到一個男的，幫春妮拿東西。他走到路口就不走了，把東西撂下交給小丫頭，讓她自己過來賣的。我以爲春妮是在路上遇到了好心人，所以就沒放在心上，在那之後。又見過一次幫春妮的人。影影綽綽的看不太清，那個人站在樹後面。給了春妮一包什麼東西，我擔心這丫頭上當受騙，特意跟孩子交代陌生男人的東西不能要，尤其要保護好自己。”
“春妮聰明伶俐，告訴我說那個人是媽媽的朋友，我還覺得奇怪呢，周萌萌這個靦腆的性格，哪裏交的朋友？”
“您瞧瞧。是不是這個人？”小劉福如心至，摸出一張照片。老闆娘看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說實話，兩次見面，我都沒看清他的正臉。實在是有些記不太清了。乍一看這張照片我還真不敢說是不是他。”
“對了，警官，我想起一個事，幫春妮的那個男人，耳後有一條疤，大概這麼長。”老闆娘用手比劃了一下。小劉目測，兩指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三五釐米。
“看起來像條蜈蚣趴在脖子上，挺害怕的。但是那個人轉過臉來就沒什麼特別了，就和街上見到的那些人差不多。”
小劉心跳如雷，忙給秦雪通了個氣。
“宋先鋒入獄之前，曾因打架鬥毆。建國醫院，他的左耳後方確實有一條長約五釐米的疤痕。難不成殺人帶走孩子的人就是宋先鋒。”
“聽說春妮不見好幾天了，我家那位也上山幫着找人了，你們警察有沒有辦法幫忙找找啊？不是說你們在鍵盤上隨便敲幾下，春妮去過，那和誰在一起？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嗎？”
小劉有些不忍心告訴老闆娘真相，“我們也沒有那麼神奇，那些都是電視劇裏演的。電影裏的主角還能刀槍不入，那子彈都打不死，可你看我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想找孩子還不是得挨家挨戶問？你反應的這些情況非常有用案子有了進展，會給你記大功的。”.七
“其實我是想問問春妮現在還活着嗎？”
小劉有些詫異。“你的疑問從何而來？”
“村裏人都說，周萌萌死的那麼慘，春妮那麼小，要麼就是被人帶走拐賣到哪裏去了，沒準現在正在街上流浪跟人要錢呢，又或者賣到山溝溝裏，給人做童養媳。如果春妮不聽話，人販子肯定會打她，罵她。孩子那麼小，一不小心……這可憐的孩子呀！”老闆娘說着說着抹起了了眼淚，那碗麪條也沒有心情繼續吃了。
“孩子還沒有找到，希望你們不要妄下結論，同時也要對我們警方有些信心。”
“也就是說，春妮現在有可能還活着，老闆娘從手指縫裏偷看小劉。”這時候，小劉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是在想方設法套自己的話。
“別胡思亂想，瞎猜了，告訴村裏人留心點，發現春妮的蹤跡，第一時間上報。這段時間，你也多觀察一下村子裏出現的陌生人隨時給警方提供線索。”
沒問題，老闆娘把油污的袖套往手肘上方拉了拉，“我這個廢品收購站處在入村的必經之路上。不管是陌生的人還是陌生的車輛都得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過，一天不找到小春妮，我就一天不能安心。就算是飛進來一隻外村的蒼蠅，我也會把他盯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