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耗子雖然並沒有真的砍了於宏樹一雙手，但是牙醫的手十分金貴。受傷之後，恐怕沒辦法繼續工作。
本來欠的錢就還不上，現在更沒法償還債務了。
“我認爲你們還是先放放其他人，重點查一下他吧。”現在馮和警察是一條心他不僅僅肩負着查明耗子死亡真相的責任，同時也是替自己積德行善。誰知道那個殺人兇手會不會突然衝出來給他一刀呢。更何況，自己並沒有耗子那樣的強大體魄，恐怕接不上人家三招就只能像個小雞仔似的束手就擒。
馮不想就這樣窩囊的死去，就算是最終依然逃不過死亡，那他也得給警方提供點有價值的線索，拉上一個墊背的。
於宏樹的牙科診所非常好找，姚明軒他們看着已經脫落一半的招牌，以及門上貼着的那張。關門歇業的告示，一時心中五味雜陳。難不成於被高利貸逼的走投無路，關了診所跑路了？
“你們來找於醫生啊，真不巧，他前段時間去世了。”
“怎麼去世的？”
“失足落水。”
聽到於的死因小劉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於的嫌疑已被排除了。畢竟一個死人是無法殺人的，更何況他並不是因爲耗子才死的
“於醫生也真是倒黴。如果他不那麼心軟扶持自己那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弟弟，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鄰居臉上帶着惋惜之情。
“於宏樹是我們這裏最年輕有爲，品行好的大夫。知道有些年紀大的人心疼錢，不願意主動看牙，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掏腰包進行義診。你問問住在這附近的這些人，有幾個不說於醫生是好人的。就是他那個弟弟撒謊成性，靠着自己的哥哥過上了好日子，還貪得無厭要房要車，活生生把自己的哥哥給作沒了，這下也消停了
“於醫生的其他親人呢？”
“父母早沒了，就剩下兄弟兩人相依爲命。可能這也是於縱容弟弟的最主要原因吧。作爲兄長疼愛弟弟是應當的，就是他的個性太軟，脾氣太好。他肯供弟弟唸書就已經仁至義盡，聽說他弟弟又和他伸手要房，要車。於醫生實在沒辦法，去賭了兩把，這下子可壞了。賭桌上哪有幾個贏家？”
“不知是被人算計了，還是他的運氣太差。贏過幾次之後就走了下坡路。聽說醫生後來他去借了高利貸，被人弄傷了手。沒辦法繼續給人看牙了，他就出去打工。回來的時候天黑路滑，一不小心栽到水裏死了。於醫生本身是會水的，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身體太虛弱，那天天氣不好，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死。”
“您知道於的弟弟是做什麼的嗎？”7K妏斆
“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大學生，現在還沒畢業呢。”
“那這診所以後就開不下去了嗎？誰知道呢？於大夫還有一個合夥人，好幾天沒見他了，估計……”
幾個人說話間，一個乾瘦如猴子似的年輕人埋着頭，飛快地走到了診所門前，熟練的掏出鑰匙打開了捲簾門。
“說曹操曹操到，他就是於醫生的那類合夥人。斌子這幾天你忙什麼去了？”
“家裏有點兒事兒，再加上小於不是出事了嗎？我也沒心思再弄這個診所了。這幾位是？”
“哦，公安局的同志他們來了解一下小於的情況。他這個人脾氣很好，就是個老好人、被耗子那幫人整的那麼慘。手傷的那麼重，還不願意報警。他說是自己有錯在先，逾期不還款就應該受到懲罰，但高利貸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也不受法律保護。於宏樹就是死心眼，反正事已至此，都是他罪有應得。”
“今天我來這兒就是拿一些診所裏能用得上的東西，剩下的搬不走的設備低價甩了。幹了這麼多年和人打交道的工作我也煩了，過段時間我準備搬回老家另謀出路。你們幾位要不要進來看看？”斌子邀請到。
姚明軒點了點頭，走進診所。他一眼就看到了那盒放在桌子上，最顯眼位置的橡膠手套。“平時你們診所的衛生用品都是誰負責採購的？”
.是我。這個診所雖然是我和他一起開的，但實際上我坐診看病的時間比較少，大部分的工作都由小於承擔。他很喜歡這份工作，而我比較擅長和人打交道，所以採購用品和廠商談判等事情由我出面，於宏樹只需要一門心思做他的牙醫就行了。”
“這種類型的橡膠手套是在哪買的，你還記得嗎？”
“一次性用品的消耗量很大，爲了省點錢我們有的時候會多個品牌混買。雖然賬目有些雜，不過我都有記錄，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現在可以拿出來給你們。”
“三天前你在哪裏？”
“浙江參加一個行業博覽會，目的是購買一批最新的洗牙設備，只是這些新設備價格昂貴，我和小於的小診所目前無法承受。雖然我們很想給顧客提供最優質的服務，但是像我們這草臺班子，確實沒必要和成熟的大型私立診所競爭。”
“我在浙江待了一週一無所獲，剛回到家，就得知了小於已經去世的噩耗。你們今天是來調查小於溺亡事件的嗎？我已經和朋友去看過了，小於確實是失足落水的，沒有什麼疑點。如果他的身體沒有那麼虛弱，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