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扯了扯垂落到他肩膀上的那塊碎布條，“話是如此沒錯了，可是現在心裏疾病的成因非常複雜，楊麗娟賺的又是這麼辛苦的錢，整天裝神弄鬼的，也許自己的想法出現了偏差也說不準。人家都說泄露天機的人，最後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想，很大程度來自於這些人的自我心理暗示吧。給人辦事兒的時候，總要揣測人的心思，太過敏感，思慮過多就會上傷及自身。楊麗娟近兩年名聲大噪，找她的人越來越多。雖然錢是賺了不少，但是楊麗娟也沒有什麼時間休息了。長此以往，身心都容易出問題吧。”
“我們整天窩在這一個婚姻的小房間裏，都會覺得心情壓抑，楊麗娟人到中年，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如以前。”
“行了行了別分析了，楊麗娟不可能是自殺的。”秦雪開口說道。在小劉震驚的目光中，把手從楊麗娟的後腦處抽出，雪白的手套上沾滿了鮮血。“不是割腕自殺，不是楊麗娟的後腦勺上有一個小洞。頭骨都被敲碎了。如果想自殺只割腕就行了，沒必要對自己再次動手吧，而且很明顯，楊麗娟很難做到打擊自己的後腦勺，之後割腕。或者割腕後再打擊後腦勺躺在牀上蓋上被子這一系列行爲。最主要的是，我在牀邊還發現了這個。”
秦雪打開手電筒，木地板上出現了一個新鮮的凹陷。這大小和形狀？姚明軒剝開楊麗娟的後腦看了看，“膠皮錘。”他一眼就認出了兇器是什麼，看來楊麗娟真的不是自殺。
“你看這裏。”秦指了指靠牆懸掛的一個八卦圖。只見八卦圖的2/3以下的部分嶄新幹淨，上部分蒙了一層灰。一條水平線將圖形分成兩各部分，線條所在位置與楊麗娟的那張雙人牀的高度相似。
“姚麗娟死前，將靠牀靠牆擺放的牀往房屋中間平移了一段未，但這個小屋實在小的可憐，東西擺了這麼多，個人活動空間更加狹小。把牀和衣櫃以及前臺桌子等靠牆擺放，是死空間利用最大化的最好方式，楊麗娟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這個小屋常年點香墳燒紙錢，飛起來的紙灰以及外面的灰塵落在了這個八卦圖裸露在外的位置，被牀蓋住的部分依舊嶄新。這也可以說明，牀確實是放在這的。”
秦雪蹲下身輕輕敲了敲牀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雙人牀是實木打造的。比一般的行軍牀或者擔保的鐵架子單人牀要重很多，楊麗娟身材瘦削，缺乏運動，又不喜歡曬太陽。我觀察了一下房間，這的食材都是些青菜，水果之類的。楊麗娟很少喫肉類，這樣的身體素質怎麼可能一個人挪動這張牀呢？所以我認爲，牀很有可能是兇手挪過來的。至於目的嘛，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你們肯定覺得我再信口胡說，可是我母親竟然是做這行的，自然懂一些風水禁忌，她認爲房間裏的每個東西都不可隨意挪動，尤其是牀，桌椅等大型傢俱，有了固定的位置之後就不可以輕易改換了。本來他住的地方就很狹窄，這牀的位置已經算是目前最好的了，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會隨意挪牀。”
她說着說着再次激動起來，“我母親幫了那麼多人，那麼多家庭。怎麼還要遭這份罪，究竟是誰要對她下手啊？”一旁的偵查員見他情緒不穩，連忙將鄭小慧拉的出去。
姚明軒對楊麗娟進行了初步勘察，發現楊麗娟死於失血過多的休克，頭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卻不足以致命。因此他推斷，兇手應該是用膠皮錘擊打楊麗娟的後腦，致其昏迷失去反抗能力後將人搬到了牀上。然後用刀割開楊麗娟的手，屠營造一種楊麗娟割腕自殺的假象。只是他的力氣沒有控制好，楊麗娟後腦出血。這讓警方意識到，楊麗娟的事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自殺案件。
掀開蓋在楊麗娟身上的那牀被子，發現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十分漂亮的毛線裙。腿上是一條膚色連褲襪。右手手腕帶着一條珍珠項鍊，看起來十分典雅大方，和姚明軒想象中的神婆有些不太一樣。
楊麗娟這副打扮出門，說是個豪門闊太太，恐怕也會有人信。
由於失血過多，楊麗娟的皮膚格外蒼白。她畫着淡妝，不湊近看，甚至無法發現她眼角細碎的皺紋。楊麗娟雖然是一個人撫養女兒，但他收入頗豐。
鄭小慧工作以後，不僅不再和母親要錢，反而三不五時還會資助楊麗娟，給她購買名牌衣物，大牌化妝品等等。
生活自在，又沒什麼煩心事兒，穿着打扮時髦，讓楊麗娟看起來倒是要比同齡人年輕不少。
“腳印！”小劉突然大聲喊到，把姚明軒嚇得一激靈，秦雪瞪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你看，這裏的腳印，但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呢？說不上哪不對勁，但是和正常人的腳印有點不太一樣。”小劉看着淺色牀單上出現的那兩枚黑乎乎的足跡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