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保證衛生問題呢？”
“興致上來的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衛生不衛生啊，像你們這種年輕人，當然講究了，出去開房還要提前洗個澡，噴點香水什麼的。我們這種只是滿足基本的生理需求，也不是跟她約會，幹嘛要考慮那麼多。”
“那你們也不會做措施咯。”小劉本不是一個靦腆羞澀的人，可是不知道怎的遇到孫學軍這種解放天性，無所顧忌。經常以天爲被地爲牀的人，他竟然感到一絲羞澀。
“你是說安全套啊，沒人用那玩意兒。早在她做上這行的時候，就做了節育。反正都這個歲數了，也不可能生孩子，還弄那些做什麼？”孫學軍以爲小劉對這件事感興趣，正要大說特說，卻被姚明軒打斷。
“王彩華一般工作到幾點？”
“不太清楚。晚上七八點左右吧。雖然不知道她住在那，但是聽人說他在鎮上好像有個落腳點。但是沒人去過她家。到了晚上，路上就沒什麼人了，王彩華就是晃到十二點也遇不上一個冤大頭，所以她一般都是白天做幾個小時，晚上就回家了。最主要的是現在晚上多冷啊，王彩華就是在沒羞沒臊，在想賺錢，也不至於玩命。”孫學軍不滿的看了姚明軒一眼，似乎在埋怨，這個沒常識的年輕人問出的愚蠢問題。
“我和王彩華雖然關係並不是特別好，但是我倆無冤無仇，而且我還很可憐這個獨身女人，所以每次我都會多給她幾塊錢，從不和她講價，我倆也沒因爲這事兒紅過臉。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的熟客了。沒這麼個人，以後我都不知道該去找誰了，所以警官你們就別懷疑我了，這真的和我沒關係。”.七
孫學軍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是一個老光棍，平時獨來獨往，做的還是小偷小摸的生意，如果真的被冤枉成殺人犯，根本不可能有人給他作證，所以他現在只好抱緊救命稻草。反覆舉例，證明自己不會殺害王彩華。
“好。非常感謝你的配合。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在這兒籤個名。然後跟我們那兩位同事走一趟。”
孫學軍喜出望外，迅速在落款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是說我的嫌疑已經解除了嘛，還讓我去哪兒呀？”
“剛纔你吵吵着讓我們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主動舉報了兩個製假販假的窩點爲了證明你所言非虛，一會兒就和工商局的同事走一趟吧。你帶路，別耍滑頭。如果你再這種事情上撒謊那麼急，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也就不可信了，恐怕我們還得讓你再來一次。”
孫學軍憤憤不平的瞪了瞪眼，只是這裏不是能讓他放肆的地方。孫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姚哥，你這算是變着發的爲人民服務呀，咱們的案子還沒頭緒呢，你居然有心幫別人管賣假酒，假煙的事。”
“孫學軍不會再故意編謊話，騙我們吧。”小劉又仔細看了一遍相關筆錄。姚明軒手放在下巴上，沉思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
“我故意把王彩華死亡的消息透露給孫學軍。他那一瞬間的震驚和慌亂，不像裝出來的。孫學軍爲了擺脫嫌疑，仔細回憶了一下最近這幾天的行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有一些事件和時間確對不上，這也恰好說明事情的真實性，如果他曾經推敲過被警察盤問的場景，那麼一定會精確到每分每一秒，確保自己的不在場證據完全成立。有些細節上的模糊，和人類的遺忘曲線。而且孫學軍只是王彩華一個非常普通的客人，兩個人進行性交易之後，孫學軍就會支付嫖資。他和王彩華本身並無深仇大恨，甚至孫學軍有些感謝王彩華這樣一個物美價廉的性工作者，在必要時刻爲他解決了性需求，所以他不會突然情緒爆發隊王彩華下手。”
“另外兩名在王彩花體內留下精液的嫖客，和孫學軍的情況大致相似。所以我覺得這條線基本斷了。”
“我們這邊也不太順利。”秦雪垂頭喪氣的走進了會議室。她的手上提着。兩袋食物，隔着塑料袋都能聞到油炸食品的香氣。
小劉搶過一隻炸雞腿，大喫起來。
“雖然我們非常順利，就找到了製作並且售賣花饃的商家，但比較棘手的是，這家店鋪在一個小型的農貿市場裏。周圍攤位挨挨擠擠，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每天製作銷售的花饃數量巨大，雖然在農貿市場的入口，出口處都有監控攝像頭，但是範圍有限，無法覆蓋到每個攤位。除了這個，屬於店家的痕跡之外，沒有其他可以證明犯罪嫌疑人與店鋪之間的關聯。所以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暫時還沒有找到突破口。
秦雪的眉頭間皺起一座小山、小王也有些疲倦。在市場跑了一天，他的褲子和鞋子上沾滿了泥點子，貼身的衣服幹了溼，溼了又幹，整個人如同一塊散發着腥臭味的鹹魚。
“行啦，別喫這些垃圾食品了。今天我請你們幾個大喫一頓怎麼樣？喫飽喝足以後，都回去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第二天，以飽滿的精神狀態面對工作。”姚明軒的話音剛落，小劉連忙把塞進嘴裏的雞腿吐了出來。
“你怎麼不早說呀，早知今天晚上有大餐可以喫，我就不喫這個雞腿了。你們等我五分鐘，我趕緊出去跑兩圈，消化消化，騰出肚子來好喫大餐。”
“你呀，就是個典型的吝嗇鬼，自己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逮住機會就蹭喫蹭喝，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我這叫合理利用資源，姚哥也沒什麼休閒娛樂的項目，更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每個月的工資都攢起來，那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