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上了年紀，身體大不如前，我大學的時候，熬四十八小時。還能出門跑五公里哪像現在這麼脆弱，怪不得老趙說，人就得趁年輕的時候保養，否則老了要遭罪。”
姚明軒給小劉倒了一杯糖水，看着他喝下。知道小劉的臉上又恢復了血色，才鬆了一口氣，“你不舒服幹嘛還要硬扛着。”
“我這不是破案心切吧？怎麼樣，要不在走上兩圈，我有一個特別好的想法。”小劉搖頭晃腦姚明軒擡起手示意他住口。
“怎麼了？”
“你看房間裏。”小劉看向被他連滾帶爬弄的亂七八糟的沙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小子是在練武！”
“是在跳舞。”姚明軒和小劉同時開口。雖然兩個人答案大相徑庭，但總體思路還是類似的。
只是，姚明軒和小劉都對舞蹈一竅不通，小劉好歹還算身子靈活，身體矯健，姚明軒的四肢協調能力就沒有那麼好了。雖然他有一雙巧手，但是運動神經病不是那麼發達，想當年爲了能夠成功，通過體測拿到畢業證，姚明軒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每一年都要體能測試，考覈，都讓姚明軒叫苦不迭。技能可以通過後天學習彌補，不管是爲了通過考試，還是爲了應付交差。學習技能類的東西都可以短時間內突破，照貓畫虎。可是，想要短時間內學會某種運動或者舞蹈，簡直就是在做夢。
搞清楚現場痕跡之謎以後，小劉和姚明軒都覺得有些睏倦，高度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兩個人累的連話都不想再說，草草洗漱一下，隨便找了兩把椅子拼成一個簡易的小牀和衣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姚明軒主持專案小組的第一次案情研討會。
“通過對小賣部丟失物品的盤點，我發現小賣部中共丟失香菸三條，白酒四瓶以及辣條，薯片瓜子香腸等零食若干。因爲老莫平時會使用現金和網上交易兩種方式收款，而且又很喜歡給附近的小朋友送零食，所以庫存零食和進貨單上的數額存在差異非常正常。”7K妏斆
“店裏還丟了兩個不太尋常的東西，風箏。”
“這個季節放風箏！這不是太惹人注目了麼？”
風箏線結實又細，完全繃直的時候不亞於一把殺人的刀。市內有很多高大建築，高壓線，電纜線等等。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清源市在幾年前就禁止室內放風箏了，公園也不允許攜帶風正進入。
“這個人拿了兩個風箏是做什麼！現在這季節，哪兒來的條件放風箏？”
“除此之外，店裏的營業款現金被拿，走但是老莫手上的金戒指卻被留下來了，而且兇手在貨架上留下了一張寫着好借好還再借不難的紙條，這說明他的主觀意願雖然是財物，但是並不貪得無厭。否則他豈會不知道金戒指比幾百塊現金更有價值呢？”
“還有，店裏的櫃檯上扔着一包新開封的塑料馬夾袋。我們清點過袋子的數量，少了四個。經過我們的實驗，一個馬夾袋，剛好可以裝兩瓶酒，兩條香菸。那麼問題就出現了，四個袋子已經裝滿了。他拿走的零食放到哪裏去了呢？”
“這還不簡單嗎？也塞到袋子裏了唄，而且這小子精怪着呢，把酒的包裝拆下來扔到店裏了，這不剛好在袋子裏騰出了空間嗎？”
“即使他將白酒的包裝拆下也無法帶走那麼多零食，所以兇手應該隨身攜帶的裝東西的東西，例如書包，斜挎包等等。”
“難不成作案的真是還在念書的孩子，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無法無天。有沒有可能是團伙作案？一人望風，剩下的人走入店裏實施侵害。？”
“不太可能。”姚明軒沉吟半晌。
“第一，一個人就可以將這些東西拿走，第二，如果是團伙作案，他們絕不可能只拿走這麼一點東西。而且我們在磚頭上以及店裏的貨架上檢測到的指紋屬於同一個人。紅磚現場也只留下了一個人的足跡，即使另外的同夥，起到幫他望風的作用，也不可能半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吧。”
“更何況老莫的死亡時間大概在晚上8點左右，也就是環衛工人和他喝完酒後的兩個小時。那時街上有不少行人，如果是團伙作案，目標太大。而一個人出入小賣部，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姚明軒眯了眯眼睛，想起驗屍報告上那行數字。
“整個從城中村的大大小小十幾家雜貨店，食雜店，超市。兇手偏偏選擇老莫家下手，這絕不是一個偶然。他很有可能已經找準了老莫的生活規律。”
“那老莫的朋友，也就是那個環衛工的嫌疑再次上升。他說，老莫每天雷打不動5點左右開門迎客，晚上8點盤點清算銷售額，8:30準時上牀休息。也許就是他藉口灌醉了老莫，然後趁機下手的呢？”小劉沒有休息好，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突然插嘴道。他實在是太困了，居然忘記姚明軒之前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的人物側寫，前提就是兇手是一個青少年。老莫的那個老朋友，已經六十幾歲了。而且他和老莫的關係很好，兩個人互相幫助，互相扶持，將對方看做自己的心靈支柱。如果真是爲財殺人，環衛工大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的貴重物品一併拿走。更何況，姚明軒他們已經對此人進行過調查，環衛工並沒有做案時間。
秦雪有些嫌棄的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趕緊睡你的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