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又笑了。小劉想起那天她將一堆厚厚的資料遞給自己使的神情，有些落寞的意味：也許文靜和王忠賀也成真心相愛過，但這個男人的薄情寡義，着實讓文靜傷了心，在王忠賀身邊工作只是爲了賺錢，卻也不免爲同性唏噓。
王忠賀似乎從來都沒有種l把真心給任何一個女人，文靜也爲和她同病相憐的姐妹們感到齒寒。
王忠賀就像一個集郵的人，他自以爲手裏有點資源，有點錢就可以吸引那些女孩兒趨之若鶩，盡情供他挑選。所以今天和跳街舞的，談戀愛，明天又和跳拉丁的搞一夜情。
“我聽助理說，王忠賀去世之前，非常喜歡和跳芭蕾舞的女孩在一起，因爲他覺得自己是隻癩蛤蟆，終於喫上了天鵝肉，跳芭蕾舞的女孩，不正是一隻只美麗的白天鵝嗎？所以我覺得你們可以朝這個方向努力，不過我說的這些話，只能給你們提供一個參考，並不負任何法律責任。查錯了方向，可別怪我。”文靜掛斷了電話。
王忠賀忙於出差應酬，公司裏很多具體事物都是由文靜負責的，現在王忠賀撒手人寰，文靜徹底接管非凡傳媒，也不算一件難事兒。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居然真的實現了自己成爲女強人，不爲男人，只爲賺錢的夢想。
經過一天的梳理調查，姚明軒他們一共找出了17位懷疑對象。
“這裏面有六位遠在異國他鄉，這一年內都沒有回國，還有五位已和非凡傳媒解約，與王忠賀老死不相往來。剩下的這六個人，兩個在外地。已經結婚生子，其中一位還在哺乳期。剩下的這四個人裏……”小王逐條分析，小劉有些不耐煩，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直接說結論。”
“網名爲暗香浮動和奧傑塔的人嫌疑最大。”
姚明軒沉吟半晌，公主奧傑塔是柴可夫斯基於1876年創作的芭蕾舞劇天鵝湖中的角色，公主奧傑塔被惡魔在天鵝湖畔變成了白天鵝，並讓自己的女兒黑天鵝僞裝成奧傑塔試圖欺騙王子。事情敗露之後，王子殺掉惡魔，白天鵝也恢復了公主的原型，和王子開始了幸福美滿的生活。這個人以奧傑塔爲網名，應該不是一個巧合。
奧傑塔的頭像是一張芭蕾舞裙在舞臺中翩翩起舞的照片，由於拍攝角度問題看不到她的臉。
暗香浮動評論區回覆粉絲，表示自己在半年前已經回到了老家，開了一家花店。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網名爲奧傑塔的女人。
翻看奧爾塔之前發過的視頻發現，她曾在一個名爲麗皇芭蕾舞學校的地方，做過一段時間的助教。根據這條線索，警方几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了奧爾塔的信息。女孩名叫白冰冰，今年22歲，是某藝術院校播音主持系大三學生，祖籍清源。
“白冰冰很有明星的味道，站在人羣中就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可能從小學習舞蹈有關係。總之，人家和我們這些普通人，還是有區別的。白冰冰性格非常溫柔，而且對孩子很有耐心，雖然只是個助教。但是她的人氣很高，一些來機構學習的小孩都非常喜歡她。”
白冰冰的爸媽一直想讓白冰冰大學畢業之後考個教師編制，回到清遠，做舞蹈老師或者開個舞蹈培訓機構也行。但是，白冰冰不滿足於此。
學藝術的孩子沒有良好的家庭條件支撐，是很難繼續下去的，白冰冰從小就學芭蕾，爸媽居然肯讓女兒放棄，唾手可得的成爲大明星的機會，回到清遠做一個老師，這兩口子的格局還真是不一般呀。
小劉看着入職證明上白的照片，以及她在舞蹈機構拍攝的宣傳照和小視頻，發現白冰冰的身材以及走路姿勢等，與監控畫面中出現的那個女人十分相似，白的嫌疑直線上升。
白冰冰簽了公司以後，就不再用現在的賬號更新了，和公司裏的其他小網紅也拍過一些短視頻之類的，可是熱度並不高。眼下，人們更喜歡那種美豔類型的女孩兒，白冰冰屬於面相較爲寡淡的那一掛，乍一看平平無奇，仔細看會越來越有味道。可是現在大家備短平快的吸引眼球的視頻吊起了胃口，像白冰冰這種溫吞水一般的性格，不喜歡炒作也不想拍攝低俗作品的人，距離大火還得一段時間。
白冰冰的同事們和她關係不錯，雖然白冰冰已經離職，但是他們依然保存着彼此的聯繫方式。同事偶爾還會看看白冰冰的朋友圈，向他人介紹自己曾經美貌女同事。
可是沒想到，不知什麼時候起，冰冰的朋友圈已經停止了更新，也許人家是不想和這些普通老百姓扯上瓜葛了吧，成爲大明星，必須要把以前的黑歷史清理乾淨纔行。白冰冰應該是換了所有的聯繫方式。過不了多久。沒準就能在大熒幕上看到她了呢。
從同事們的反應，不然看出白的人緣不錯，很多人對白冰冰的印象都非常好。連舞蹈機構的負責人也對白兵兵讚不絕口。
“冰冰說他爸媽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爲了讓她學舞蹈，一家人在小房間裏過了十幾年。爲的就是省喫儉用，讓女兒接受更好的教育，爸媽十分辛苦。他們只有這一個孩子，所以不希望女兒離自己太遠，可是白冰冰卻想賺大錢，當老師每個月拿那點死工資遠遠不足已實現白贍養父母，給爸媽買大房子，買豪車的願望，所以，纔會和傳媒公司搭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