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兩位臥病在牀多年,喫喝拉撒都需親人照看。
連自己的生活問題都無法解決,又怎麼可能爬上千級臺階到小木屋去害人呢?還有一位老人,半個月前上山採藥時,一不小心摔傷了腿,一直在家靜養,他的兒子於一周前將她接到城裏養病去了。
還剩下最後一位名叫宋小丫,她和宋青蓮關係非淺。
宋小丫是個苦命人,十幾歲的時候得了重病,爹孃帶她求醫問藥,始終不見起色。
這倆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狠了狠心,居然將女兒扔下自己逃走了。
而那位負責給宋小丫治病的醫生,就是宋青蓮。
她對疑難雜症頗有一手,宋小丫的爸媽久仰他的大名,於是帶女兒來到了宋青蓮家中。
當夫妻二人看到眼前這個瘦弱清秀的女子時,心中涼了大半。
認爲宋小丫的病不可能治好了,於是做出了這個荒唐的決定。
宋青蓮不僅沒埋怨宋小丫的父母,甚至還自掏腰包供養宋小丫的生活。
兩個人年紀相差不大,宋青蓮已經是很有名的接生婆了,宋小丫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被親人拋棄的小女孩,在宋青蓮的照料下,居然奇蹟般的痊癒了,只是她的個子但也沒有長高過。
宋小丫本不姓宋,但是她爲了報答宋青蓮的恩情,所以將自己的姓氏改成了恩人的姓氏。
宋小丫18歲那年,和村中的一位青壯年一見鍾情,二人在村裏人的見證下舉辦了婚禮。
宋青蓮爲宋小丫置辦了一份像樣的嫁妝,二人從此以姐妹相稱。
宋青蓮一生無兒無女,宋小丫的日子卻過得不錯,結婚三年後生下了大女兒,又隔了一年,有了小兒子。
她的一對兒女活潑聰明,宋小丫告訴孩子們要像孝順她一樣孝順宋青蓮。
兩姐妹走動越發頻繁,看起來彷彿真正的一家人。
可是誰想到,宋小丫的丈夫正值壯年,卻突然生病去世。
宋小丫一個人帶着一雙兒女過活,日子十分艱難,又沒有別人可以依靠。
宋青蓮免不得時常接濟妹妹,倆家人的關係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宋小丫不願再沾姐姐的光,因此和她逐漸疏遠。
宋小丫的孫子出生時,宋青蓮還託人給孩子送來了兩隻金鐲子做賀禮,只是他倆的關係一大不如前。
後來不知怎的,宋青蓮和宋小丫二人再不見走動,連村裏人也覺得很奇怪。
畢竟宋青蓮對宋小丫有救命之恩,這麼多年一直扶持他們一家。
就算是再沒良心,也不該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理不問。
宋小丫的兒女搬離了村子,到大城市發展,宋小丫一個人更顯得孤苦。
她的精神狀態也有些不好,變得瘋瘋癲癲的。
時常在村裏攔住人大吼大叫,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反觀宋青蓮受人尊重,從不給別人惹麻煩,兩姐妹的風評呈現兩個極端。
宋小丫的家在村西頭第一戶,房子修的不錯。
外圍貼上了瓷磚,院子裏鋪了紅磚,矮牆上放置着花草。
看起來,宋小丫也是一個乾淨整潔的人。
小劉上前敲門,他的手接觸到黑漆大門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
一行人走進院子,四周靜悄悄的。
“大黑呢?怎麼沒動靜?難不成老太太出去遛狗了。
”村主任常來宋小丫家,他們家有一條德牧和田園犬的串串。
看起來很嚇人,實則性格十分溫順。
宋小丫養狗一是爲了看家護院,二是爲了有個伴。
那條大狗聽到院裏的動靜就會興奮的鑽出來,今天卻不見他的影子。
“大黑大黑!”村主任喊到,院子裏安靜的詭異。
小劉對着那扇鐵門日有所思,這種村裏自建房的大門上一般會有一個門插,別住兩扇鐵門,這樣不管是風吹還是雨打,鐵門都不會輕易被打開。
“姚哥,你看。
殺死宋青蓮的那根鋼筋大小粗細是不是和門上這個小洞差不多。
”姚明軒用手沾了一點殘留在鐵門上的鐵鏽,“看起來質地和顏色確實很相似。
”“宋大姨,家裏來客人了。
這人跑到哪去了?”村主任喊了半天沒見人應聲,準備帶小劉他們出去找找。.七
可是就在此時,姚明軒卻抽動了一下鼻子。
“這院子裏有血腥氣。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聞着都是花香。
還有土味,哪來的血腥氣?”小劉側目一笑。
“您還別真不信,他說有肯定有。
要不我們進屋瞧瞧?”不等村主任開口,他已經推開了房門。
微風吹過,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房間裏飄來。
姚明軒的臉色面色一變,飛快走入以一扇推拉門隔開的空間。
只見一顆花白的頭顱倒在血泊中,如同案湖上漂浮的蘆花。
“哎呀!”村主任這兩天看了太多不同尋常的事情,此時再次見到屍體,他的反應倒是比以前淡定了許多。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宋阿姨。
究竟造的是什麼孽呀?好端端的怎麼還就?報警報警!”村主任大聲喊道。
小劉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平靜下來,“喊什麼呀?我們就是警察。
”“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來,得到了村民們的認可。
沒想到,在我任期內居然一下子死了兩個人,而且死的都是村裏很有威望的長輩。
這下子可完蛋了,這羣人肯定不會放過我。
”村主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小劉看不過去,將他拉到了一邊。
“你不要這麼緊張嘛。
我們都到了你還怕什麼?”“當然怕了,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和這些村民打交道實屬不易,我也是好不容易纔得到大家的認可。
這不是你輕描淡寫一句淡定一點就能解決的問題呀。
你們不是說宋大姨是犯罪嫌疑人嗎?現在人都沒了。
這怎麼辦?”“你不會以爲宋小丫是自己一不小心摔破了頭,去世的吧,很明顯,她也是被人殺的。
”“連環殺人兇手,那不是更完了嗎?我們村裏都是些老弱病殘算下來可有上千口人,我肩上這擔子實在太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