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俊養小情人這件事情,算是我手中的一個把柄,如果我真的鬧大了,他們老趙家就別想在村子裏繼續混下去了。麗麗一個人解決了我大部分的困擾,我覺得這樣倒也不錯,比起生孩子,我更希望自己能多賺點錢。”
“謝麗麗死了,你知道嗎?”
“什麼?”
謝麗明本來端起茶杯準備喝口水,緩解一下口渴,聽到小劉的話,她的手一鬆,茶杯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麗麗這個時候應該和我老公在廣州纔對。什麼時候出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謝麗明摸出手機給趙英俊打了個電話。經過一段難熬的沉默之後,趙英俊終於接了電話。
“幹嘛?”
“麗麗在哪裏?”
“麗麗不是回去找你了嗎?”
“我沒和你開玩笑,最近有聯繫過麗麗嗎?”
夫妻二人對峙了一會,謝麗明的臉刷了一下白了。
“麗麗和趙英俊兩個人只有去廣州的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擔心自己打電話會人打擾他們。而且最近我的飼料場忙得很,我實在沒有什麼心思關照他倆,所以,根本沒有理注意麗麗的蹤影。”
趙英俊也有些委屈。“我們到了廣州之後,莉莉只陪了我一天,她說自己想去和朋友玩兩天,然後提前回倉庫,盯着他們發貨。我和麗麗有約定,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時,我不能給她打電話,畢竟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麗麗玩的瘋起來,也沒有空管我。”
夫妻二人都以爲謝麗麗在對方那,出於一種無限的默契,他們都沒有詢問謝麗麗的下落,而謝麗麗早在幾天前,死在了某個角落中。
“你能不能?找到一些她之前使用過的東西,例如牙刷,毛巾,或者掉落的頭髮站有指紋的物品等等,我們需要對死者的身份進行進一步的確認。”
謝麗明得知謝麗麗去世以後,整個人魂不守舍。迷迷糊糊的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兒,帶着小劉他們來到了員工宿舍。
“這裏頂頭的一間,就是麗麗的房間。有時她會來飼料廠陪我住一晚,說說話,所以在那留下了一些零星的生活用品。”
小劉將一隻謝麗麗的爽膚水,以及一把刷子裝進密封袋保存。雖然死者很有可能就是謝麗麗,但爲了避免誤差,還是需要進行指紋比對。
“你們說人不會是我老公殺的吧。”謝立明埋着頭,在小劉他們面前引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你之前聽過什麼風聲,或者看到過兩個人之間的異常舉動嗎?”
“這倒是沒有,我就是胡亂揣測。”
“趙英俊是一個特別怕麻煩的人。而且他也很小氣。他手裏的每一分錢都精打細算,給我和我爸媽錢,是趙英俊想堵住我們的嘴。他不想離婚也是不捨得我這個搖錢樹,因爲他知道,出於道義我不可能白拿他的錢。趙英俊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公公婆婆都是由我一人照料。他給我的錢,不過是變相花在他爸媽身上罷了。”
謝麗麗能給他的只有陪伴和享受。現在還多了一條,負擔。
“趙英俊成說希望有個自己的孩子,可是我不能生養,所以他肯定也和謝麗麗提過。只是麗麗擔心自己年紀輕輕就生孩子,身材會走樣,最主要的是她無名無分。做情人總不如做老婆實在。可是趙英俊又不肯離婚,兩個人沒準兒因此爭執。”
“這些都是我的揣測。”謝麗明長嘆一口氣。
“我就不應該把麗麗帶回來。我在廣東做那行那幾年認識了一個大姐大,後來我金盆洗手,回到了本地。再去廣州,故人相逢。大姐大手底下的那些小妹,走的只剩下一個苦命的孩子,就是麗麗。她的爸媽一門心思想要把她賣掉換彩禮,麗麗跑了出來,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去了。大姐大孤身一人,實在沒辦法養活孩子,所以提出讓我把麗麗帶回來,給口飯喫就行。”
“誰讓我那時賺了兩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來呢。突然動了惻隱之心,以爲只要我的飼料場開一天,麗麗就能靠着我喫一天的飯。誰知……”
謝麗明記得,自己撞見麗麗和趙英俊躺在牀上那一時,有多震驚和多心痛。只是面對一個小女孩,和有所虧欠的老公。又能多說些什麼呢?
爲了避免村裏人議論,謝麗明說謝麗麗已經21歲,並且編造了麗麗是自己堂妹的謊話。她知道紙包不住火,就像自己成功做過這行的消息會陸續傳開一樣,麗麗和趙英俊的關係也蠻不了太長時間。但是村裏人總會被更新鮮熱辣的八卦吸引,衆人吵鬧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八卦別人了。
謝麗明不想讓謝麗麗在回去做那一行,如果這個時候把她趕走,孤身一人,沒有生存能力的小女孩,很有可能被其他人騙走欺負。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稀裏糊塗的過日子吧。就像老人們常說的,難得糊塗,戳穿了他們的關係,又如何呢?
給彼此都留點體面,這樣老公不會纏着自己要孩子,更不會質她他的過去兒。麗麗能有個地方安身立命,兩個人的姐妹關係也不會發生改變。
謝麗明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是沒想到,逐漸長大的麗麗心態發生了變化。她不滿足當前的生活。希望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即使麗麗不死,他們也好不了太長時間了。我只是不願意面對,所以才一直拖延着,沒有捅破最後這層窗戶紙。沒想到,麗麗居然是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