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我在你的電腦中發現了一份十分詳盡的計劃書，裏面甚至連給小芳僞造身份說詞都寫的清清楚楚。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這麼詳細的計劃，爲什麼沒有儘快着手實施呢？”
“你說那個呀？”牛大海笑着看着小劉。“說起來有些慚愧，我這個人平時特別喜歡看小說，所以我打算嘗試自己寫小說。這玩意兒入門比較簡單，有手會認字就可以寫書。我先寫個大綱。把腦海中構思的故事落實到紙上。這不犯法吧！”
小劉恨不得直接衝上去踹牛大海兩腳，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我承認是我殺了蔣倩倩，但是其他的事情，沒有證據，你們可不能隨便誣賴我。我對小芳不錯的，給她喫，給她穿。礙於我和她男女授受不清，所以我才把孩子放在外面。其實我是把她當成女兒養的。牛大海似笑非笑，看着秦雪。”
“我想看看小芳長大以後的樣子，也許會像這位警官一樣，漂亮又英氣。只可惜，我恐怕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對小芳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和她開個玩笑咯。”
審訊結束之後，秦雪咬緊牙關，雙手微微顫抖。“你說小芳會不會被他？”
未成年人性侵案件頻發，罪犯不會因爲孩子年紀太小，不懂事，而停止對他下手。小芳面容清秀，雖然才十歲，但是身材已經開始提前發育。牛大海是個老光棍。而且對血腥暴力事件非常迷戀。這類人，性格有缺陷，行爲較爲偏激。失去對成年女性的掌控之後，就會將自己變態的慾望施加在不懂得反抗的未成年兒童身上。
小芳被暫時收收容，有關部門按照孩子的描述尋找她的其他親人，得到的反饋卻是，小芳的父母杳無音信，帶她來到大城市乞討的舅舅。也人間蒸發了。所以，小芳最近只能住在福利院。
“漂亮姐姐！”小芳看到秦雪就笑了。
“上次我們見過的，你在福利院過得還好嗎？”
“很好，那裏有老師，有小朋友。可以看書，還有漂亮的裙子。”
“那就好，姐姐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可以。牛大海之前對你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孩子有些疑惑的瞪着眼睛看着秦雪。“比如說用手觸摸你背心短褲覆蓋的位置。或者親，抱你說一些很親密的話。”
“他說，要給我檢查身體。然後就……”
小女孩兒與秦雪在會議室的談話持續了近半個小時。福利院的老師皺着眉頭，有些擔憂的，隔着玻璃看着房間裏一大一小兩個人。
“小芳的情況，我們已經有個基本的瞭解，並且安排了專業的心理老師對孩子進行了輔導，幸好孩子的年紀不大，而且牛大海並沒有進行插入式性行爲。經過引導，小芳已經逐漸淡化了那段記憶。假以時日，相信孩子一定可以走出那段陰影，不過這個過程並不容易。”
小芳說，院子裏從來過一些年輕的漂亮的姐姐，他們也曾經被牛大海檢查過身體，而且那些女孩。在房間裏的尖叫小芳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有漂亮的小哥哥，也被牛大海帶入過房間。
牛大海的院子外面綠樹成蔭，鮮花圍繞，可是打開門，那裏確不亞於魔窟。
村子裏的人是真的不知道牛大海躲在暗處做什麼嘛？還是他們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無形之中成爲了助紂爲虐的推手，催動雪崩的一片一片假裝無辜的雪花。
“實在是太噁心了，我難以想象，那些被牛大海一簡單的物質誘惑，信任他與他回家的人。在去世之前。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我甚至覺得有一絲絲慶幸，他使用氯化物毒死他們的。死亡的過程短暫，沒有那麼痛苦，給他們這悲慘的人生畫上一個相對圓滿的句號。”
牛大海猥褻婦女兒童，故意殺人，他是無論如何都逃離不了法律的制裁了。秦雪望着遠處的藍天白雲。不知道看不見的角落中，還藏着多少像牛大海一樣的人，還有多少和小芳一樣的孩子正在這種苦痛苦的生活中掙扎。
“對了。剛纔我見姚明軒突然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好像是療養院那邊打來的。應該是去看老趙了。”
“姚明軒從不會因爲小事擅離職守，老趙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小劉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他知道自己烏鴉嘴的體質，生怕他多說一句。真的會影響老趙以後的命運。
正午時分，秦雪卻覺得心煩氣躁，索性端了一杯咖啡坐在坐在院子裏發呆。啪嗒一聲，一片枯黃的落葉，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懷裏。秦雪抓起那片金黃的落葉，看了一會兒，沒想到今年的秋天來的這樣早，已經有些怕冷的同事穿上了薄薄的外套。算下來，老趙的夏天似乎都和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緊密相連。之前老趙也曾因身體不適去醫院做檢查，可是印象中，生龍活虎的老趙似乎從未在醫院待過這麼長時間。
秦雪迷起眼睛，想起上次她和老趙見面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前了。老趙特意叮囑她別忘了帶一道下酒的酒釀鴨子，這是老趙禁止飲食清單上的第一名。也是會讓姚明軒大發雷霆的食物。但架不住老趙喜歡，秦雪倆邊都不敢惹，所以只好每次去的時候，偷偷撿兩塊兒老趙最喜歡喫的鴨腿塞給他，讓老趙解解饞。
姚明軒肯定又給老爺子甩臉子，真不知道他以後這個脾氣如何與自己的爸媽相處，幸好爸媽體諒，否則姚明軒恐怕連自己的家門都沒進，就會被爸媽趕出來。不如今天下班的時候，買些老趙愛喫的東西，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