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g，這麼多。許亞東不會瘋了吧？”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我這一次性拿這麼多，所以我印象挺深刻的，不過不是他一個人用，他還帶來一個長相很周正的年輕人。他說這人是她的姐夫，我對別人家的家事不感興趣，什麼姐夫妹夫，只要能掙錢不就得了？”老馬倒是毫不遮掩。
“真是徐亞東的姐夫嗎？可是黃麗英沒有男朋友，而且也沒有結婚，從哪兒冒出一個許亞東的姐夫來呢？”
“哎呀！”老馬似乎嫌小劉愚蠢，“他們這些人，爲了買貨，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什麼姐夫妹夫。沒準兒就是爲了跟我講價，所以特意隨口胡謅的。韓甜甜不也是他妹子嗎？許亞東沒事就喜歡四處認親戚，這毛病一時半會改不了。沒準姐姐也是他認的。”
“和徐亞東一起來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就是普通人，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像個有錢人，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文鄒鄒的，一直戴着口罩躲躲閃閃的。而且他也沒和我說幾句話，看起來挺靦腆。對了！”老馬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他這兒長了一顆很大的黑痣，是個有福氣的長相。”
“你不是說人家一直戴着口罩，沒以真面目示人嗎？”
“他咳嗽了兩聲，摸了下鼻子，摘口罩的時候被我瞧見了。那時還琢磨，這小子看起來不缺喫不缺穿，幹嘛要玩這個呢？不過也是，人的物質得到滿足了。就會追求其他刺激的東西。沒準兒以後他還是我的大主顧呢，沒必要得罪人。”
老馬就是個認錢不要命的主，他的頭腦非常清醒。雖然自己販毒卻不吸毒。“那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玩上了以後很容易傾家蕩產，我還有一家老小等我養活呢，誰會不要命弄這些呀？”
老馬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沒必要撒謊他。配合公安局的模擬畫像師，做出了和許亞東一起來的那名男子的畫像。“眉毛再粗一點，嘴角往下耷拉。在天上一顆痣。專業人員就是不一樣，簡直活靈活現呀。畫的像照片似的，那小子就長這個德行，我絕對不會記錯。他是個新手，但是卻很生猛，看起來比徐亞東玩的還狠。”
“賣給他們兩個貨的時候，你有沒有告訴過他不能使用注射的方式？”
“當然了，不管新客人還是老客人，我都一視同仁。必須先對他們進行警告，出了事我可不負責，免得這人來找我的麻煩。”
“那也就是說這個男人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了。”
“當然了，他好像對此特別感興趣，問了我好幾遍。看這些人穿的人模狗樣的，玩兒的比誰都瘋，我早就見識過他們的能耐了，所以特意告訴這些新手，千萬不要貪圖一時的快感，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
有了這張模擬畫像，警方的偵查工作速度不斷加快，在對黃麗英的人際關係脈絡進行梳理的時候，一個長相酷似嫌疑人的男人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唐林俊工作很忙，收入很高，在本市擁有兩套高級住宅。警方找到他的時候，唐林俊剛剛結束一場會議，他看起來精神抖擻，只喝了一杯咖啡。就馬不停蹄地接受了警方的詢問。
“我和黃麗英是初中同學，也是多年好友。只是後來因爲工作學習的原因，兩個人距離越來越遠，所以失聯了一段時間。聽說，黃麗英的弟弟居然來到了清源。我們就又聯繫上了，黃麗英十分擔心弟弟，所以託我這個老熟人照顧一下。許亞東那孩子和我之前接觸過的人都不太一樣。只能隔三差五請他喫頓飯，聊聊天，像個老大哥一樣開導開導他，除此之外。也做不到別的了。”唐林俊的眼下，有兩團烏青，但是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好，不像一個吸毒的人。
“昨天晚上有個項目出了些問題，所以大家熬了個通宵，今天一早項目上線運營，必須得盯着。”一杯咖啡很快見底，唐林俊又衝了一杯濃濃的速溶咖啡。
“做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生活作息都亂了。”
“你和黃的關係怎麼樣？”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比普通朋友更近一點，但沒有達到男女朋友的標準。我和她都很忙，而且又分居兩地。黃麗英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只是受限於現實條件。所以，我對她心存愛慕。也沒法在一起。只能採用迂迴的方式，幫她照顧照顧弟弟，賺個印象分，沒準兒以後，黃麗英會因此對我高看一眼呢。”
“你對許的印象怎麼樣？”
“人很聰明。如果，他爸媽還在有人管着他，沒準能比現在有出息，只可惜自小被家裏溺愛，所以有點無法無天。黃麗英擔心她這個弟弟，所以纔會找到我幫忙。”
“你和黃麗英之前談過戀愛，分手以後，現在。然可以做朋友，而且還被他照料弟弟。你們的關係很和諧嘛！”小劉笑眯眯地看着唐林俊。
“買賣不成仁義，在現在的年輕人早就不興分手，以後老死不相往來那一套了。坦白講，我對黃麗英依然有感情，所以巴不得她依靠我。黃麗英的日子也不好過，都是被他這個弟弟給拖累的。我不忍心她一個女孩子生活的這麼難，所以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就算不爲了和她談戀愛，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也不忍心看黃麗英這麼辛苦。”
“你和亞東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一個多月了吧？我們這個項目時間緊，任務重，我都好幾天沒有洗漱了，渾身上下散發着頹廢的味道，當然沒什麼心思管教這個叛逆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