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種東西做樹木的肥料，虧你想的出來，人家老大可說了，這片林子是他的養老本，等他百年之後，這些樹木都會被砍伐釣。賣了木材，換了錢讓他兒子給自己操辦後事。李老大這麼寶貝這些財產，怎麼可能允許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胡作非爲呢？”
“有錢能使鬼推磨，李老大看到我們運送屍體。一直試圖解釋。他說自己支持火葬，而且他的一些親人也埋在這片林子裏，都是採取火葬的方式。我們認爲他是案件的報案人，誰都沒有計較過他家的先人究竟用的是土葬還是火葬？李老大越是掩飾，說明越有問題。我剛好可以用這個把柄嚇唬嚇唬他，保證李老大把肚子裏的貨吐的乾乾淨淨。”
“就他這點能耐，還想關公面前耍大刀，我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王急匆匆追上準備離開的李老大，叫他拉到了一邊。
“我該說的已經都說了。你們的同事都已經做好筆錄了，你又找我做什麼？”
“我想和你聊點私事兒。”小王找着一張平易近人的臉，看起來像個好拿捏的青瓜蛋子。李老大穩了穩心神！給自己暗暗鼓股勁兒。眼前這一個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夥子，而他老謀深算，怎麼也不可能在作爲年輕的警官面前露出破綻。
“這片林子一共有多少座墳？”
“目前是45座。”
“這裏埋葬的都是你們村裏的人。”
“沒錯！都是俺村自己人。也有夫妻合葬的，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後輩幫忙操辦的。您問這個做什麼呀？”
“沒事，閒聊。因爲我聽主任說。你們兩兄弟本事大的很，手眼通天啊！村裏大事小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尤其是殯葬服務這一塊，您敢稱老大，沒人敢稱老二。”
李老大偷眼看了看小王的表情，心虛的笑了笑。“那都是大家亂說的。您別聽他們！亂講！”
“賺錢是規矩，可是千萬別裝神弄鬼！拿了那些不該拿的錢，否則冤有頭債有主。你是跑不了的。總有一天會算總賬。”
小王笑的一臉高深莫測麗，老大是聰明人，當然聽懂了話裏話外的意思，連連點頭，“您放心！我是老師又規矩的生意人。絕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說吧，想問什麼？我保證沒有半點隱瞞。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心裏不是和明鏡似的嘛，我哪兒敢騙你呢？”
“那就好！你在養殖場工作這幾天有沒有發現墳場和養殖場附近出現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車輛等等。”
“我真的不想睜眼說瞎話，我也很想幫你們破案，可是這兩天真沒有什麼人路過，我這本來就是山溝溝，路也不好走，周圍也沒住戶。平時只有我弟弟，常來常往。外面熱鬧，可是山裏安靜得很，只能聽見鳥叫蟲鳴。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
小王拿過李老大的手機，發現他所言非虛，監控設備靈敏得很，一隻野兔經過都會迅速拍照，發送信息。
“平時人們上山會通知你嗎？來樹林中的人多嗎？”
“早就沒什麼人來了。”李老大抽出自己的淡然帶點上。他的面容隱藏在繚繞的煙霧後面。
“之前幾年老一輩人還在，他們比較注重這些，逢年過節或者心裏不痛快，遇上傷心事的時候，都會來祭拜先人。可是現在年輕人們長起來了，他們本身就不信鬼神，也不在乎長輩。平時在大城市過日子就夠難了，哪有什麼心思回來祭祖，逢年過節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拿點鮮花之類的祭拜一下，已經算是孝子賢孫了。其餘的那些人只有過年的時候纔會回來一趟。平時別說是人了，就是鬼影都沒見到一個。”
“這麼大一片山地，只有我和這些鴨子會喘氣。”
“最近有沒有人在晚上上過山？”
“應該是沒有。上山的畢竟之路就在我門口。只要他走過，必然會出現在我的監控視頻中。白天的時候，山路崎嶇不平，都沒有幾個人願意來，到了晚上，那些小動物都冒出來了。聽說這山裏還有毒蛇呢。本地人都不敢晚上上山，就怕一不小心掉進山溝懸崖，或者早年間那些打獵的人設置的陷阱。外地人看到林深草密，更不敢靠近了。”
“我的年紀這麼大了，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來，更何況我還養着這麼多鴨子呢，萬一遇上那些不懷好意的偷偷給我的鴨子投毒，那我這大半年豈不是白忙活了。所以，現在我基本晚上不怎麼睡，白天我弟弟來的時候，我們兩個換班，我還能多睡會。”
小王看了看不遠處那一排整整齊齊的白色平頂小房子，那是李老大的鴨舍。雖然隔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從但是小王依然能夠聽見嘰嘰喳喳的難聽鴨子叫。
“如果有人趁着你在啞舍幹活的時候上山。你會發現嗎？”
“當然會了。養殖場的牆壁薄的很，一點都不隔音隔着這麼遠，都能聽到鴨子叫，外面扔塊石頭，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李老大的小辮子攥在小王的手裏，他眼下沒有膽子騙警察。
小王滿意的點了點頭。“除了大路以外，還有沒有其他可以上山的小路？”
“這個嘛、你指的是什麼樣的小路？”李老大反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