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兒條件比較差，主要還是外面在修路，所以車上不來。我連茶葉都買不上了。”
“閒話少敘，這罐子是不是你們廠裏的？”秦雪伸手一指，小劉馬上把煤氣罐放下。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呀？出什麼事了？”男人十分緊張。本來看到罐子的樣式，是我們家的東西，這句話已經到了嘴邊，但，但是看秦雪和小劉的面色不善，又馬上把沒說出來的半截化嚥下了回去。.七
“這我得仔細瞧瞧。現在市面上這些美氣罐款式，大小，模樣都差不多，有的使用時間過長，表面覆蓋着一層油污。連原本的模樣也看不出來了，所以我得認真查看一下。”
男人帶上眼鏡，用幾張紙巾抹去罐子上附着的灰塵，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還是有些不太確定。打電話喊來一位中年男人，二人對着煤氣罐端詳了十幾分鍾。
確認過罐子底部的鋼印和噴碼之後，那位領導才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我們陽光液化氣廠出產的，而且還是兩個月前新換的包裝。”
不等秀芹雪提問，他已經開始大吐苦水。“現在這買賣實在是不好做呀！我們的東西一向保質保量，按照正常流程使用，保證不會發生危險，架不住順便上有些小廠爲了賺錢，臉皮都不要了。”
“哎呀！閥門不嚴，管子也用的廉價貨，可是外包裝卻和大廠子做出來的產品一樣。有些不知道底細的老百姓，把煤氣罐買回去以後，可以用着，用着發現了，除出了問題，到時候又要找我們的麻煩。”
“半年前，有人在使用煤氣罐的過程中發生了危險，雖然人沒啥事，但是人家的房子燒了在外邊，所以他們倆的罐子來廠裏，非讓我們賠錢。雖說最後證明罐子不是我們廠的，但是互相扯皮，打官司。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我們出於人道主義，也給了他一筆錢。爲了杜絕此事，爲了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們特意換了合作，廠家製作了新的罐子，也就是你們手中看到的這種。”
“上市以來反饋良好，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我看看這罐子都弄成這個樣子了。會不會是使用的人？使用方法不太規範。”領導的頭上直冒汗，很明顯，他在想辦法逃避責任。
秦雪解釋說到，“這罐子爆炸了。而且被牽扯到了一起案子中。能不能查一下這是罐子是什麼時候賣出去的，賣到了哪裏？你們液化氣廠應該有記錄吧。”
“有，馬上給你找。”男人打開電腦。點擊文件夾，看着滿屏的小圖標，小劉頓是眼前一黑。這得查到什麼時候去呀？幸虧這批罐子是三個月前換的，要是三年前換的。恐怕小劉在椅子上已經等成一塊兒化石了，廠長還沒找到名單。
“我們這個液化氣廠更像總部，底下有不少液化氣站，還有加氣站。從我們這兒分銷商品，維護，保養，加氣等等都是有加氣站去的，他們的工人可以自行招募，也有個體經營的。至於人家怎麼賺錢我不管，但是價格都是統一的，不能擾亂市場秩序。如此一來，我們只需要生產銷售到下一級就可以了，不管底下分銷商的小事兒。”
“文芳，就是這個人，他已經和我合作了有一段時間了。你看這是他的聯繫方式，還有他的身份證號。文芳是給船老大他們的夜市一條街，還有那些遊船加氣換氣的。這小子啊！可算是我手底下的銷售冠軍。”
“他是個男人？”小劉問到。
“沒錯，一個年輕小夥子就是名字，有些女氣。現在這些父母究竟是怎麼想的，給自家兒子取的，都是一些小紅小芳的名字。”
小劉和秦雪從液化氣廠出來，馬不停蹄趕向文芳的加氣站。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兒格外突出，刷個白漆的牌子上寫着加氣站三個字，表明了這兒的工作職能。
小屋前後左右視各有監控探頭，只是覆蓋的範圍較小，而且像素很差。文芳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回收空罐子，或者把有些破損的罐子，送回總部，新罐到客戶家裏，沒有一刻閒着的。
“有沒有人自己拿着空罐子來這兒加氣的？”
“當然有，而且還不少呢。我一個人料理這家店。平時兼顧送貨，大部分的時間都搭在了路上，有的人比較着急。所以就會拿着罐子自己上門等我給他加完氣，在把罐子帶回去，這樣能省下不少時間，否則就要排單。有的時候，一個空罐子要在我這兒放着好幾天了，船老大手底下那些做買賣的人，一天都不休息。下雨陰天，船工們不上班，兜裏沒錢，也不會花錢買這些食物。一天沒收入，日子很難過的。所以做小買賣的人大部分會自己來加氣。”
文芳每天都在外面跑，他的微信通訊錄中有四五千人。睜開眼睛就要回復客戶的消息。所以他根本不記得有沒有人來換過氣，或者誰從他這兒買了新罐子。至於煤氣罐底部的編碼，更是不清楚了。
“我還要做生意呢，你看和你們聊了這一會，微信裏彈出一百多條消息。我能等的起，可是這些客戶等不起。實在不行，你們看上我這兒什麼東西，覺得他可疑就直接拿回去吧。不用提前跟我說，還有，電腦就在桌上，想要什麼時間段的監控視頻，自己拷貝一份就行了，走的時候別忘了幫我把門鎖上。”
文芳着急的把罐子放到三輪車上，他得開始工作了。小劉和秦雪也知道從這個男人嘴裏確實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好將拷貝好的視頻發給的小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