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老兩口倒是也挺奇怪的,一般家庭父母都會住更大,更舒適的房子,把次臥留給兒女。他家卻不一樣,聽說蘭玲玲是爲了讓兒子有更舒適的學習體驗,所以做主將這間臥室給了王文博。他和老伴兒擠在次臥。”
“雖然王文博現在已經從家裏搬出去了,但是老兩口閒換房子麻煩,所以依然住在次臥。”姚明軒點點頭。
王文博房間裏有一個大大的書櫃,裏面整齊地擺放着一些世界名著以及外文小說。地上的箱子裏也放着書,牀頭櫃上。甚至衣架的。順子掛在衣架上的挎包裏也擺着書。這家人對於讀書學知識的慾望簡直到了瘋狂的程度。王文博一個大小夥子整天陷在黑白灰的世界裏,不抑鬱纔怪呢。小劉指了指自己身上紅彤彤的衛衣,他就喜歡明亮鮮豔的顏色,看着就讓人覺得心情好。
“怪不得啊,王文博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簡直是被讀書累壞了呀!”
姚明軒走進書桌在凌亂的雜物裏發現了兩個造型奇特的杯子,以及大片的錫紙。
“王文博主修的不是文科嗎?他的房間裏放的也都是一些文學著作。錫紙,用來做化學實驗嗎?沒聽說他有這樣的愛好呀,還是說王文博最近要寫的論文和這些東西有關?”小劉從姚的身後冒出頭來。
“錫紙,造型奇怪的杯子,塑膠吸管讓你想起什麼。”
小劉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獨特的物件裝進了袋子裏。“你是說王文博或者他的爸媽曾在吸毒史。”
“沒錯。一些癌症晚期的人被病痛折磨,通常會使用大劑量的止痛藥來增強生活體驗。吸食毒品之後造成的愉悅快感,可以暫時讓人忘卻。疾病帶來的痛苦。王建軍和蘭玲玲已經走投無路了。王建軍曾經託黃鶯幫他購買超劑量的杜冷丁和阿司匹林。顯然,是爲了緩解蘭玲玲的病痛。如果啊毒品這種東西一旦沾上就很難戒除,一些人認爲自己的自制力非常強,只是嘗試一下並不會上癮,但是。跨出嘗試這一步之後,再想回到正軌上就很難了。”
蘭玲玲和王建軍每個月的退休金甚至要比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人工資還要高,蘭玲玲看病的錢大部分可以通過保險報銷。雖然,看上去老兩口每個月的支出非常多,但也不至於捉襟見肘的程度。
王文博收入水平在很多人之上,可是近幾個月,他卻頻頻找藉口和黃鶯要錢。如果,一家三口中有人吸毒或者其中一個吸毒,那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吸毒以後,產生的幻覺會讓人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分辨現實與幻境。這個時候,釋放心中的惡魔,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出的行爲,也就不奇怪了。
姚明軒第一時間,對老兩口的屍體進行了毒物檢測。結果出來之後他的表情凝重眉頭緊皺。“王建軍和蘭玲玲都不是吸毒者。”
“王文博。”小劉緩緩靠在門框上。
“我們現在只是懷疑他,卻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王文博吸了毒。人家可是大學輔導員。就這樣貿然抓人。恐怕影響很差,以後咱們的工作也沒辦法好好開展了。就沒有一些迂迴的方式可以調查他一下嗎?最好不打草驚蛇還能。採集到他的毛髮。”
“王文博不是有個女朋友嗎?兩個人雖然藕斷絲連,但是王博顯然比較信任這個女人。”秦雪靈光乍現,提出了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得知警方來意之後,王文博的前女友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幫忙。她約王文博見面,兩個人多喝了兩杯,稱王文博不勝酒力之時,女孩兒取出化妝包裏的小剪子,剪下了王文博的頭髮。
她興奮地將兩個裝了毛髮的透明小袋子交給秦雪。“這一袋兒裝的是什麼?”
“腿毛。我聽說,毒物檢測也可以用腿毛來做,王文博理髮的頻率很高,而且頭髮很短,我擔心。”
“嗯。”
秦雪點了點頭,“謝謝你姑娘,也希望你可以保護好自身的安全。”
“你放心吧!我知道毒品害人。”小姑娘重重地點了點頭。
秦雪對着街道上的燈光看了看這兩個小袋子,抿了抿嘴。通過女孩兒剛纔的表現,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王文博的前女友顯然知道些什麼。而且她和王文博很有可能是因爲這件事情分手的。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希望王文博不要辜負愛他的人的一片心意。”
秦雪回到公安局後不久,一個好消息傳來,在王家找到的那些拖鞋上提取到了蘭的血跡以及腸道組織粘液。雖然那雙拖鞋已經用水沖洗過,但是拖鞋的縫隙中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而這雙寶蘭色43碼的男士拖鞋屬於王建軍的兒子,王文博。
他那天堅稱自己忙於工作,已經忘了今夕何夕。一直沒有回家見父母。甚至,試圖找同事以及朋友爲他做不在場證明。
如果那天她沒有回過現場,是在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之後,才第一時間匆匆趕回家中的,那他的拖鞋上又爲什麼會沾染到這些痕跡呢?能夠以和平方式進門,並且讓病中的母親強撐精神削水果的,恐怕只有不省心的兒子王文博了。
一個前途無量的高材生偏偏走上這條路,還害了自己的父母。爲了一時的快感,犧牲掉自己後半輩子幸福,這真的值得嗎?小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7K妏斆
一組偵查員已經撲到了王文博工作的單位,很快,王文博將被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