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這同事確實不怎麼會說話，但是他也沒啥壞心思，就是想和你確定一下。您家的狗對整個房間的佈局這麼熟悉，想必你偷偷來了不止一次吧！”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也就不瞞着你，直接跟你說實話了。我確實偷偷摸摸進來過幾次，主要是怕陳輝他們兩口子把貴重物品拿走了，到時我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攏共也沒拿他們什麼東西，都放在我家的小保險箱裏了，主要是老房子年久失修。不止我知道陳輝他們消失小半年，其他人也曉得，更何況年底的時候，有些小偷或者心懷歹意的傢伙會闖空門。他們的電腦，平板相機之類的全都扔在房間裏。實在是有些不太安全。”
“我其實是信任他倆的，在外面過日子也不容易。”
“那你都拿了他們什麼東西？”
“就是我說那些。”
“您都已經坦白從寬了，就別留小尾巴了吧？除了電子產品之外，還有什麼？”
“兩條項鍊，一個銀手鐲，還有一對耳釘，都是一些便宜貨，就扔在梳妝檯上。我第一次來他家的時候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我看不下去，所以幫着收拾了一下。桌椅板凳規制規制扔掉了，房間裏的垃圾，誰知道他們倆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呀？冰箱裏放的那些蔬菜水果，還有肉什麼的，早就壞了。要是沒有我幫着照看，這房子，肯定臭的人都進不來。”
“我也是好心，警察叔叔，你可別怪我呀。”胖姐，最後這句話是對小劉說的，看他十分威嚴，還是秦雪比較好說話，又縮到了秦雪的旁邊。手機號，收貨地址，收貨人姓名都對得上。小劉對着牀頭櫃上一堆水電單子，翻找了半天。“這些單子也是你拿進來的。”
“對呀。有些小偷喜歡往別人家門上貼各種廣告。長時間沒人，接下來他們採了點兒，就會進來偷東西，我幹租房子的事兒幹了這麼多年，什麼情況沒遇到過呀？我也是爲了他倆着想。”
“雖然您想法是好的，但是這種行爲我們可不提倡，既然已經把房子租給他們了。在合同存續期間，這間房子的使用權就應該歸租客。這是陳輝他倆沒回來，要是人家兩口子回來跟你鬧上，恐怕你得跟他們去派出所呢！”
“我不怕他，說到底也是我有理。而且我啊，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進她房子拿東西的。房租押一付三，陳輝之前在我這兒壓了兩個月的房租，還有留下的押金攏共能撐三個月。我見他一直沒回消息，所以才進來的，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普通小老百姓想要維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七
發貨單被小心地疊成一個方塊，放在牀頭櫃上，顯然收件人非常寶貝這張單據。
“讓我瞧瞧，四葉草項鍊，沒錯。小陳的女朋友之前確實帶過一條項鍊。陳輝他倆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每個月交了房租以後，剩下的那點錢根本不怎麼夠花。小陳女朋友之前還跟我抱怨過陳輝不懂浪漫。去年，陳輝突然開了竅，給他老婆買了一束玫瑰花，又買了項鍊。反正那一陣子我看他老婆笑得像朵花似的。瞧瞧你們這些男人，把女人都逼成什麼樣子了？買一點小東西，女人就能開心好幾天，這點小錢都不願意花，還想要大錢。”胖姐撇着嘴，看着小劉。
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年輕的時候曾經被男人傷害過，所以現在條件稍微平頭正臉的年輕男人，心裏就帶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怎麼想的，要是我的女兒肯定會把她拉回家裏，小陳到底有什麼好？有時連房租都交不上，還得和他老婆伸手要錢呢。可能這就是年輕人的愛情吧！”
“小陳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劉豔。”
“喲，沒想到還是本家呢。”小劉翻找着房間裏的物品，在桌上發現了一個被摔壞的相框，反過來一看是兩個年輕人勾肩搭背的照片，胖姐說，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分別是陳輝和劉豔。沒想到秦雪居然對八卦感興趣，胖姐打開了話匣子。
陳輝每一個月的工資，不知道花到哪裏去了。有時小兩口爲了省兩塊錢，寧願走好幾站地去買便宜的包子和饅頭。劉豔倒是從來都沒有抱怨過晨輝收入低，只是有時倆人苦巴巴的過日子，難免心裏有些不太舒坦。胖姐有幾次來催收房租，陳輝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也湊不夠房租錢，最後還是劉豔從網上轉賬給胖姐的，但是叮囑胖姐不要告訴陳輝，房租已經交上了。她想用這樣的方法逼自己的男朋友一把，免得他覺得有了靠山。
胖姐平時和自己的牌友混在一起，偶爾想要出去逛街買東西，找不到人，劉豔會陪她一起出去轉轉。雖然每次劉豔都不怎麼買東西，但是偶然一次胖姐看看到劉豔的銀行卡餘額，吃了一驚。
本以爲他們兩口子都是沒錢的人吶，沒想到劉豔的銀行卡餘額居然有九萬多，劉豔生怕胖姐以後追着要房租，解釋說，這是她攢起來準備以後買房用的，陳輝不曉得有這筆錢，否則以後恐怕不會好好上班。
“女孩子就得這樣，拎得清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