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爸曾和人結過仇,那他肯定會第一個告訴我。但是,我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或許你父親不小心得罪了人呢?畢竟現在醫患矛盾非常尖銳嘛,即使是老中醫,也有可能是有失手的時候。”
張琳琳聽到秦雪的話,抿了抿嘴,沉默了好一會兒。很快,她再次擡起頭來。
“我不否認我父親的衣服有限,而且很多人並不相信中醫,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來找他喝兩副湯藥。如果效果不顯著的話,很有可能覺得十分失望,但是,我爸不是那種爲了賺錢不擇手段的人,更何況他也沒有必要賺這幾個錢。超出他能力範圍的病症,我父親都會建議病人儘快去大醫院做詳細檢查。”
說白了,村裏來找他的這些人,病症都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很多人兜裏沒錢,所以只能選擇保守的療法。
“我爸會推拿按摩,鍼灸,確實可以緩解一些老年病或者治療一些疑難雜症,但治療大病,他確實沒那個本事。我父親這個人有一種文人般的清高。或者說他有點自大。”
張仲景向來不屑於說假話,是一個直性子,有什麼講什麼,病人也正是因爲他這個脾氣秉性,所以纔會更加信任他。
“害我爸媽的人真的是跟他們有仇嗎?”張琳琳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秦雪點了點頭,她有些猶豫,應不應該把殘酷的告訴張琳琳?
張仲景與妻子王香蘭每個人身上的傷口多達十幾道。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只是爲了侵財傷害他們,使其更容易控制或者是去行動能力,頂多在他們身上刺個一兩刀。
王香蘭身上的一些傷口已經沒有了生活反應。也就是說那是老人已經去世。兇手有不解氣,在她的身上又狂扎數刀,到這才離去。
“對了,我還發現了這個。”張琳琳取出另外一部手機,打開微信。秦雪看清上面的內容以後頓時瞳孔一縮。
“你怎麼現在才說?有人曾給你發過綁架勒索微信。”
“我有好幾個微信號。平時工作和生活是分開的,但是爲了方便爸媽找我,所以,幾個微信號都加了他們的好友。這部手機我平時是不用的,父母也很少在這個微信號上對我說話。”
“得知他們去世以後,我慌慌張張帶着東西返回清遠,在路上查看了一下,這部手機上的消息準備,準備交接一下工作,可是沒想到。我卻發現。有人在早上5點52分曾給我發過一條綁架敲詐勒索的微信。當時這部手機因爲沒電關機了,放在桌上充電,所以我並沒有看到這個消息。”
“我怎麼這麼糊塗呢?如果早上的候可以機靈一點。也許我爸媽就不會死了。這個人是不是?因爲我沒有回她消息,所以惱羞成怒殺害了老兩口。見我還無動於衷,所以纔給我打了勒索電話。他拿了我父親的手機,就是向公要錢。別說是200萬,就是2000萬,我也會想辦法弄到手贖回我爸媽的性命。”
張琳琳痛苦的用手揪扯自己的頭髮,剛纔的冷靜自持已經不復存在。
“你冷靜一點,張小姐。兇手利用你父親的手機發來勒索微信。那時你爸媽狀態如何?尚不可知。這個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殺人以後給你打電話,就不怕你認出他嗎?”
張琳琳痛苦的搖了搖頭。“我離開家鄉許久,工作和生活的圈子早就和老家沒有了交集,我父母的這些朋友,我也不認識。即使他們是爸媽的熟人,恐怕我也沒有辦法通過一通電話聽出他是誰?”
“你的弟弟妹妹們呢?”
“他們的年紀比較小,玩心比較重,如果不是有我在靠後屁股後面催着他們,恐怕平時讓他們主動給家裏打個電話都難指望不上了。”張琳琳痛苦的嘆了一口氣。
“你父親每天早上六點開門看診。這時間是固定的嗎?”
“不一定。”張琳琳搖頭。
雖說規定時間是六點半,可是有些猴急的病人很有可能五點多就來敲門了,尤其夏秋季節晝長夜短,天亮的很早。不少外地來的病人火急火燎的趕來,又沒有落腳點,着急讓我大夫看病,所以,他們會不顧規矩,提前一點催促我開門。
張仲景和王香蘭年紀大,睡眠質量不太穩定。因此,只要有病人上門,老兩口都會起牀看診。“秦警官,你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張琳琳的目光盯着秦雪。
“我們在你父親的診室桌子上,發現了兩包已經稱量好的藥品。據一些病人反應,張中張醫生每天晚上會將藥房的藥品全都歸置起來。爲了防止藥材混淆,所以每個病人按方抓藥。將全部的藥材打包整齊之後,交給這個病人,纔會接待下一位。能敲開張中一房門的,要麼是他極其信任的朋友,要麼是來看病的病人。”
“一大早桌上就放了兩包打包的中藥,說明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以病人的身份誘騙張大夫開門的。”
這也可以合理解釋,爲什麼張仲景和妻子對來人並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