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和出村路上都沒有監控探頭,給偵破工作帶來了阻礙,幸好,在主幹道上分別有兩個攝像頭。犯罪嫌疑人不管是逃出了村子,還是留在了村中,必然都留下些痕跡。
警方對案發時間段蹲到上來往的電動車進行了調查,終於在一處監控探頭附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那名男子身穿黑色上衣迷彩長褲,戴着頭盔,與謝飛所說的肇事者身穿的服飾十分相似。
警方通過大量的細緻走訪和調查,找到了在同一時間出現在村路上的其他六名村民,唯有這個人的身份沒有被確定。在另外一處監控畫面中,警方還提取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犯罪嫌疑人所騎的電動車後視鏡遺失,而且車身有明顯的破損。
雖然,天色昏暗,看不清電動車的型號,但是在車行工作人員的協助下,警方還是決定了電動車的品牌——愛特電動車,與肇事者遺留在安排菜場的汽車碎片完全一致。這一發現,無異於給警方帶來了新的曙光。
犯罪嫌疑人一路騎着電動車,沿着鄉村小道向南逃竄。警方在多個監控畫面中都發現了他的身影。小劉還發現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在一處加油站附近犯罪嫌疑人的身影出現在一輛白色麪包車的後面,一輛對向行駛的大貨車打開了遠光燈,他的身影徹底暴露在監控畫面中。犯罪嫌疑人下意識地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通過分析這一動作,小劉認爲,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附近村莊的人。
首先,他熟悉路線,而且清楚道路上監控探頭的所在位置,最主要的是,犯罪嫌疑人使用了電動車作爲作爲交通工具。以電動車的續航能力來計算,犯罪嫌疑人的主要活動區域不會太遠。
“媽的,沒想到居然被他給甩開了。”小劉看着犯罪嫌疑人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身影,說到,氣憤的扔掉了手中手中的筆。
“這個人要麼太聰明,有較強的反偵查意識,要麼就是歪打正着,他就住在這附近,利用地形優勢甩開了我們。這下子,他可真是泥牛入了海,還想找他,估計困難了。”
小劉用筆在地圖上圈出犯罪前人經過的每一個關鍵位置,發現這個人的戰線拉得很長。一晚上短短几個小時內,他居然跑了20里路。
“這麼大一片區域。怎麼查呀?這樣不是大海撈針嗎?”
姚明軒被小劉給逗笑了,“大海撈針的事情,咱們之前也沒少幹,怎麼這一次你卻準備撩挑子了?既然他騎着電動車,那不如我們把方圓二十里內所有的電動車駕駛員全都篩查一遍。我就不信,他還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趕緊起來幹你的活,任重而道遠啊,你可千萬別想這個時候耍無賴。”小王輕輕地踢了踢小劉的椅子,讓他趕緊爬起來。
在村裏,以電動車爲一交通工具的人家不在少數,小劉他們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纔在村主任和村幹部的幫助下摸清了197位電動車駕駛員的基本情況。
經過四天緊鑼密鼓的工作,終於排除了190人的嫌疑。現在正是農忙時節,大部分人一大早騎着車上山幹農活,直到傍晚纔會騎車回家,連午飯都是在田地中解決的。農田之間距離不遠,村民們可以互相印證彼此的活動軌跡,這給警方的調查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剩下的七名駕駛員中,有的因爲年齡較大,通訊困難,而有的則是長時間在外地打工,雖然他們的家有電動車,但是利用率卻不高。小劉和小王之後使出渾身解數,終於艱難的完成了收尾的工作。
“這三名電動車駕駛員都爲男人,與監控畫面中打扮類似。雖說,有的村民爲了幹活方便。女性也會穿着迷彩服或者男性服飾。但從較爲清晰的監控畫面分析,我還是偏向當天的肇事者是一名男性。”
這三位都是常年在外務工的人,其中兩位一直在工地,沒有回過家。最後,這位名叫田一鳴。一個月前因其父親病重,所以回到了家中,帶父親四處看病。他的妻子也於半個月前回到了老家,奇怪的是,前幾天田一鳴突然帶着老婆離開了家中,扔下病重的父親一個人。
兩天前,田的父親去世了,他和妻子回到家裏,潦草的料理了老爺子的後事又離開了。臨走前他變賣了一些東西,其中包括一臺愛特電動車。但是,車況不太好,有些破損痕跡,沒人買。
“湊巧的是,田一鳴的老婆受了傷,胳膊上帶着夾板,聽說是在幹活的時候,一不小心摔傷了,村民們都說田一鳴還真是不容易。老父親去世,妻子還受了傷,家裏只有他一個人賺錢。孩子還要讀書,把好好的一箇中年漢子累的像個小老頭似的,前一陣子看見田一鳴還是個精神的小夥子,可是兩天前再見他,田一鳴整個人精神恍惚,瘦的厲害,村民們還以爲他也得了大病呢。”
“我有一點疑問。”小王舉手提問到,“畫面中明明只有一個人駕駛電動車,而且謝飛也說當天撞到孫軍的也是一個人。可是,田那段時間一直和妻子成雙入對的出行。當天他老婆去了哪裏呢?田的老婆骨折和案子有什麼關聯?”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電動車是沒有安全帶的,發生碰撞時,處於慣性,後座上的人很容易被拋出去,這也可以解釋田的老婆爲什麼會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