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敏對兒子的感情毋庸置疑,但又不甘心自己的一輩子就這樣困在家庭中,所以嚴敏左思右想做出了決定,讓兒子跟着丈夫生活,自己外出打工,努力賺錢。雖然不能給孩子一個美好的童年,但嚴敏可以靠自己的積蓄給兒子一個光明的未來。
嚴敏和前夫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以他們的收入,想要給兒子買車買房,無異於天方夜譚。嚴敏離婚後埋頭苦幹,省喫儉用。幾年時間,小有積蓄。她曾和母親提到未來的計劃,等兒子長大成人。娶老婆買房都需要錢,她的前夫好喫懶做,人品卑劣,孩子自然會來找她這個親媽幫忙。到時,嚴敏只需將積蓄交給兒子,兩個人又可以藉機重歸於好。
孩子畢竟是單純的,而且那是嚴敏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嚴敏沒有養育過兒子,相信孩子也會看在錢的份上,原諒母親當年的所作所爲。嚴敏的計劃非常成功,雖然她和前夫離婚後與兒子見面的機會寥寥無幾,但嚴敏從不吝嗇,給孩子買玩具,衣服,拿零花錢的時候也從不猶豫。試問,哪個孩子不喜歡大方溫柔的母親呢?更何況,嚴密的前夫實在不是什麼優質貨色。
孩子畢竟年紀小,嚴敏不想給他太多壓力,所以很少與兒子提到工作的事情。父母也只能從嚴敏郵寄東西的地址判斷,女兒到了哪裏工作。嚴敏彷彿一隻飛出牢籠的小鳥,在廣闊的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不受任何人的牽絆。
嚴敏和錢海波雖以夫妻相稱待,二人卻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一個人在外面過日子,難美安寂寞難耐,形單影隻,嚴敏想找個男人依靠也很正常。
就在警方緊鑼密鼓的調查錢海波時,這個男人居然主動出現在警察面前。他說,他是從一個工友那裏得知警察在找嚴敏,所以主動配合警方找人。
錢海波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舊的迷彩服,鞋子上面粘了一層灰塵。他的皮膚黑,顯得眼睛格外亮。錢主動坦誠了他和嚴敏的關係,“我們兩個就是人家說的工地夫妻,我和她都是出來討生活的。成年人有時畢竟都有點別的想法。但我又不想花錢去喫那種快餐,感覺有點對不住老婆,又有點髒。嚴敏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總是被人欺負,需要有個人給他撐腰,我倆覺得對方脾氣秉性都不錯,所以。就這樣湊到了一起。對外人說我們是兩口子,實際上,我們的錢都是各花各的。有孩子要養,我們這一大家子也要指着我喫飯呢。只是臨時搭夥過日子,根本不存在其他的關係。”
錢海波和嚴敏的情況,在很多外出務工的人中算不得個例。遠離家鄉和家人,試圖在這個偌大的城市中尋找一絲慰藉,於是和同病相憐的人走到了一起倒也說得過去。
錢海波說起嚴敏的缺點來,眉頭越皺越緊。臉也拉到老長,看來他對這個臨時的辦意見頗深。“如果她是我老婆,沒準我倆早就離婚了。現在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湊合過唄!我對嚴敏的要求沒有那麼多,只要能陪我嘮會嗑,喫個飯。回家的時候,多點人氣就行了。我和嚴敏都清楚,這樣的日子長久不了。不管是她還是我換份工作,我倆都不能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了。我和嚴敏常說,大家好聚好散,千萬別因爲一些小事吵架,再想找這樣的人可不容易。”
小劉微微皺眉,看着錢。他有些疑惑,如果錢海波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包容理解嚴敏,那嚴敏爲什麼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被人殺害?
提起這事,錢海波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和嚴敏在一起租房過日子的時候,我倆約法三章。雖然是臨時夫妻,但也得像點樣,不能今天和這個人勾搭,明天又和那個人不清不楚的。我既然找了嚴敏,就不能再找其他的女人,嚴敏找了我也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樣勾三搭四。嚴敏答應的好好的,我們剛在一起前半年,她也確實一直安分守己。誰知?後來我發現嚴敏可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她似乎特別享受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覺,哪怕只是上門修空調的師傅,都得和人家聊上幾句。”
嚴敏模樣一般,也不愛打扮,屬於扔在人堆裏都看不見那種,但不知道爲什麼,她身邊總是有數不清的男人。
“怪不得能存下那麼些錢,看來是有哄騙男人給她花錢的法子。”錢海波憤憤地說道。
“我和嚴敏心裏明鏡似的,誰也管不住誰。以後有了更好的,肯定不要眼前這個了。但,嚴敏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她在外面亂搞也就罷了,居然把人都帶到家裏來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大男人。天天被人說議論,嚴敏往我的頭上扣綠帽子這事兒。我實在忍不了。”
男女關係,小劉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幾個字。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這些人怎麼就這麼愛亂搞男女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