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馨月雖如此說着,可她的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此刻,林塵的眼眶之中已再無淚水,有的只是憤怒,他憤怒地一拳砸出,恐怖的勁道落在了堅硬的石壁上,頓時,在這石壁中硬生生地多出了一個拳頭印記。
他拳頭上滿是深深的痕跡。
可此刻,他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心中依舊憤怒!
娘,我們走!
林塵拉着母親的手,就要轉身走。
然而,陳馨月卻並未動,她看向林塵,嘆氣道:走不了,這大周大牢乃是南蠻嶺第一大牢,很多窮兇惡極之徒被鎮壓在此地,大牢四周隱藏着衆多高手,我們是逃不了的。
林塵聽聞,面色直接沉了下來。
雖說他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逃,他們無法逃跑。
娘,戴上這個面具。換上衣服。林塵看着下方那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眼眸閃爍了一下,開口道。
然而,陳馨月又是搖了搖頭,道:不行的!
我雙腳被扣上鐐銬,這不是一般的鐐銬,唯有玄劍才能斬碎!而且,這鐐銬之內有着一套陣法,我若是出去,陣法便會觸發,到時候隱藏在暗中的高手皆會得悉。
林塵面色不由地一沉。
劍分爲凡劍,明劍,真劍,靈劍,玄劍,
而他手中的那柄金色軟劍只是靈劍而已。
在整個南蠻嶺中,玄劍絕對不會超過五柄。
塵兒,你放心,娘不會有事的,他們想要殺娘。娘早就死了!陳馨月安慰道。
林塵擡頭,望着自己的孃親,忽然跪了下來:孩兒不孝,還請孃親再忍受一段時間,孩兒必會救出孃親。
好,好,好!
望着跪着的林塵,陳馨月心疼,趕緊扶起林塵,美眸中閃過了一抹欣慰之光:塵兒,你長大了,成熟了。
可有喜歡的女子?
她忽然問道:或則,可有喜歡你的女子?
聽到這話,林塵臉微微一紅。
有的話,你可要好好把握,要珍惜,當初若不是你父親主動追娘,此刻的我怕真成爲了陳貴妃了!
她破涕爲笑。
好。
林塵臉上微紅,這一刻,他腦海中多出了一道倩影。
楊紫靈!
對了,孃親,父親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林塵問道。
戰天?戰天也被抓到大牢了?聽到這話,陳馨月的臉色明顯變得蒼白了起來。
沒有,沒有。
林塵見到這一幕,趕緊說道。
孃親,以後你每日在喫完飯後都要服用我的丹藥。就在這時,林塵將一玉瓶子拿了出來,遞給了自己的孃親。
玉瓶中的丹藥能爲孃親解毒。
好!
陳馨月沒有問原因,直接點頭,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絕對不會害她的。
林塵之所以不告訴陳馨月原因,是擔心孃親露了馬腳。
他看了下地上那幾具冰冷的屍體,臉色一寒,下一刻,他右手手掌一翻,頓時,三金化火便浮現了出來,旋即,右手一揮。
頓時,這三金化火便落在了這些屍體上。
緊接着,三金化火將這些屍體燃燒成灰燼。
孃親,保重身體,不用多久,孩兒一定會來救你。林塵說完這話,便將那副猙獰青銅面具重新地戴在了身上,轉身離去。
她的兒子成熟了,長大了。
不再是那個需要她呵護,保護的小男孩了。
走在走廊中。
面具下,林塵的臉色依舊是無比的陰沉。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走過一條條漆黑的走廊。
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一束光芒。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就在這時,一道身穿着獄卒衣服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看着戴着青銅猙獰面具的林塵,問答。
林塵眼眸閃爍了一下,沙啞地說道:在後面,我先離去了。
是嗎?
中年男子望了林塵一眼,然後擺了擺手,道:那走吧!
林塵點頭,然後直朝前方走去,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走後一炷香的時間。
忽然,那位中年男子似想到了什麼,面色猛地一變,道:不對!平日裏,這些人都是一起離去的,從未單獨行動!此人有詐!
聲音落下,他直朝陳馨月的牢房而去,然後,看向四周,發現一道人影都沒有,直接問道:其他人呢?
什麼其他人?陳馨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該死!
果然!
這位身穿獄卒衣服的中年男子臉色直接鐵青了起來,下一刻,他便帶着人衝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陳馨月的臉色猛地一變,變得擔憂無比了起來。
此刻。
帶着青銅猙獰面具的林塵已經離開了大周天牢中了。
他朝着前方緩緩走去,面色在這一刻顯得頗爲陰沉,那雙眸子都蘊含着森然的殺意。
華貴妃,你如此對我娘,我必不會放過你!
一想到華貴妃,林塵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女人暴打一頓。
都說最毒婦女心,這話果然沒錯。
也不知父親位於天牢哪裏?
林塵又想到了什麼,劍眉皺了皺,嘀咕一聲。
就在這時。
忽然。
唰!唰!唰!
在林塵的身後陡然響起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來。
聽到這些腳步聲,林塵的臉色直接是陰沉了下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知道那位中年男子怕是察覺到了貓膩。
不過,他並不懼怕。
相反,他還巴不得這些人來。
因爲在他的心中一直就有一團怒火。
這團怒火如火焰般燃燒起來,需要發泄。
他的憤怒一直在壓抑着,這一刻,終於是爆發了出來。
殺!殺!殺!
殺個痛快!
唰!
腰間上的那柄金色軟劍直接彈了出去,然後落在了林塵的右手中了。
手中的金色軟劍爆發出駭然的劍氣,恐怖如斯,劍鳴之聲迴盪天地,鬼哭狼嚎。
死!死!死!
林塵低吼了一聲,便如下山的猛虎衝了過去,殺意凌然。
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宛如實質一樣,讓得四周的空間都爲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