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直暖乎乎的,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全感,就連夢都香甜了起來。
不過夢裏似乎總有個一臉頹廢的中年男人瞪着死魚眼看自己,怪晦氣的。
“醒醒,準備上班了。”
耳邊隱約傳來懶洋洋的聲音,王錦翻了個身,伸手摟住了身旁的東西。
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習慣,不抱着被子就睡不着覺。
“嗯?”
輕輕捏了捏,手上傳來的觸感不太對勁,不像是被子,反而更像是人。
“王錦!你把手鬆開!”
“臥槽!太刑了,太刑了!”
“年輕人玩的真花啊。”
耳邊突然傳來幾聲驚呼,王錦被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
阿紫面色通紅地跑到了阿朱懷裏,後者正惡狠狠地盯着王錦,感覺下一秒就要把他弄死。
雷納德伸手蒙上了眼睛,手指間卻又張開了一道縫隙,頗有一股欲拒還迎的感覺。
趙光明吹着口哨,看向王錦的眼神透着一股不正經。
“啊?”
看着一臉賤笑起鬨的雷納德跟趙光明,王錦愣了愣,隨後大概猜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怪不得自己睡得這麼好,甚至身體上的時候傷都全好了。
從剛剛身邊那暖乎乎的身體來看,阿紫爲了給自己治傷,一直不間斷的使用能力,累的睡着了。
而自己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摸了兩把,簡直是恩將仇報啊。
“咳咳,上班,上班。”
王錦老臉一紅,雖然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可還是從旁邊的凳子上拿起外套,轉身走出了臥室。
開玩笑,再待下去,王錦感覺阿朱可能會直接把他給閹了。
阿朱狠狠瞪了王錦一眼,隨後帶着阿紫一起回到了古神之眼內。
坐在沙發上,王錦開始回憶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發生的事。
這一晚上他太累了,很多事情還沒有安排完畢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還好,他之前或多或少交代過一些細節,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厄運聽從王錦的建議,繼續鼓搗實驗室裏面的東西。
不過這次的研究不太一樣,他想看看怎麼才能把被改造的居民變回原樣。
瘋子則根據王錦的意思,待在實驗室,跟厄運一起鼓搗那些儀器。
一方面,王錦想讓瘋子注意一下厄運的行爲,以免出什麼事。
另一方面,瘋子的出現跟醫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本人也想研究一下跟醫生有關的東西。
張大龍跟秦雪的事情,王錦不打算多管,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至於旺旺一家,王錦讓他們團聚了。
守宮閒着沒事會在現實世界的樓外側到處逛一逛,偶爾會把路過的司機嚇一跳。
老四被困在了正常側,他不清楚該怎麼返回,王錦也樂得如此。
說起正常側,王錦還是不太敢去探索。
那個處處透露着詭異的世界,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劉晴跟厄運好好談了談,也許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放下隔閡。
至於沐沐,這個背叛者也許想不到,他到最後兩邊都得不到好。
當然,王錦也不是什麼大惡人,只是讓她回到了原本的生活。
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當然,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要從張大龍開始,徹底改變這明月小區。
毫無疑問,他做到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王錦下意識神經緊繃。
片刻後他纔想起,這是在現實世界。
輕輕打開門,王錦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小莫一家子。
阿日在她胸前的揹帶裏揮舞着小胳膊,看向王錦的眼神充滿好奇。
身後那滿身傷痕的高大男人對着王錦豎了豎大拇指,似乎很滿意。
“你們被送過來了?”
王錦露出微笑,伸手捏了捏阿日的小臉蛋。
“嗯,還要多謝你。”
一家三口鄭重其事地對着王錦鞠了個躬,就連阿日都點了點頭。
這一直住在怪談場景內的普通人一家,終於回到了現實世界。
“這是阿日第一次看見陽光,現在想起來,之前的生活好像做夢一樣。”
小莫感嘆了幾聲,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
“對了,我給阿日取了名字。”
“他跟爸爸的姓,姓周。”
“名字叫錦,跟你一樣。”
阿日嘿嘿笑着揮了揮手,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
“我們一家人都會記住你的恩情。”
小莫靦腆地笑了笑,隨後從地上拿起了一個托盤。
托盤上面放着一大盆手擀麪,香氣四溢。
“你們忙了一晚上,肯定餓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趁熱喫吧。”
“我...”
王錦愣住了,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在努力活下去的同時,順手幫助了一些人。
沒想到,當好人的感覺還不錯。
看着香氣四溢的手擀麪,王錦鼻子有些發酸。
這味道,跟媽媽做的很像。
“不喜歡嗎?”
小莫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王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喜歡,太喜歡了。”
王錦接過托盤,端進了屋子。
“那就好。”
年輕女人笑着點了點頭,帶着孩子離開了。
“真香啊。”
雷納德看着手擀麪,直咽口水。
“愣着幹嘛?小子,這是你應得的。”
趙光明拍了拍王錦,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快喫吧,等會兒坨了。”
從兜裏掏出煙盒,趙光明剛準備點上,肚子就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讓他老臉一紅。
所幸小莫考慮到了雷納德的塊頭,做了很大一盆手擀麪,足夠所有人喫。
片刻後。
阿紫跟阿朱一人捧着個小碗,喫的很是開心。
孤兒院長大的她們很少能喫到這樣好的早餐,所以現在格外珍惜。
就連小黑跟鏡鬼都嚐了幾口,可惜他們對喫的東西並不太感興趣。
所幸,王錦給他們找了點事幹,現在他們正端着碗給瘋子他們送面。
王錦並沒有覺得這次全是自己的功勞,因此,這份麪條每個人都有份。
大家其樂融融地喫着麪條,看起來莫名的像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