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候發現二老闆對王錦的態度不太對勁,連忙跑上前開始巴結。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田氏建材旗下的吳老闆,我們今天…”
“停停停。”
二老闆咧了咧嘴,揮手打斷了陳候的介紹。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你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就好。”
“我來說。”
楊步竹眯了眯眼睛,準備搶先說話。
畢竟雙方都會盡可能將問題拋到對方身上,那當然誰先說誰佔便宜。
“閉嘴!”
楊步竹剛一開口,就被二老闆厲聲呵斥了回來。
顯然,那野仙還記着剛纔被王錦欺負一頓的仇,現在正打算拉偏架。
“我們剛纔…”
陳候得意地笑了笑,開始給女人講自己跟王錦一夥人是怎麼發生的衝突。
只是他纔剛說幾句話,就被二老闆打斷了。
“行了行了,我清楚了。”
女人笑了笑,伸出僵硬的手指向那年輕人。
“你的錯。”
“…”
王錦嘆了口氣,面色有些複雜。
面對二老闆小孩子賭氣一樣的行爲,他甚至都沒有生氣的感覺。
甚至有點懷念。
王錦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跟樓下小朋友打起來,王琳也是這麼拉架的。
然後就會演變成兄妹倆追着別人揍。
可惜,這次被偏袒的一方是吳老闆,王錦反而成了被針對的人。
“地一廳是我們先來的。”
楊步竹皺着眉,強忍怒火開口。
“我知道啊。”
“地一廳比地二廳貴一倍,論錢還是我們花的多。”
“我知道。”
“他們先上門找麻煩的。”
“嗯嗯,我也知道。”
二老闆一邊聽一邊點頭,卻看都沒看楊步竹,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王錦。
“所以…”
“所以是你們的錯。”
女人點點頭,再次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哈哈哈哈!”
吳老闆咧開大嘴,發出尖利的怪笑。
果然,這種大酒樓的老闆都很明事理,清楚怎麼做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跟得罪自己這種富豪比起來,是非對錯從來都不重要。
這也是爲什麼他敢開口找老闆。
“老闆都說了啊,小赤佬。”
“按照我剛纔說的,讓出位置然後跪下道歉,我再考慮要不要…”
吳老闆邊說邊靠近二老闆,手中的黃花梨手串來回晃盪,卻突然斷裂散落一地。
他怪叫一聲,跟陳候一起低頭抓着那些來回蹦跳的珠子。
這串珠子他花了幾十萬搞到手,更是請活佛開過光。
哪怕丟一顆珠子,他都心疼的要命。
“乖乖讓出地一廳,以後都別再來這裏了。”
二老闆冷哼一聲,看向王錦的目光卻突然閃過一抹不忍。
“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明白嗎?還敢惹田氏建材的人?”
“我哥都得畢恭畢敬,你啊…”
“趕緊走吧。”
女人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驅趕着面前的年輕人。
王錦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以他的觀察力,自然能看出吳老闆的手串是怎麼斷的。
這女人主動弄壞吳老闆的手串,然後趁着對方彎腰撿東西的時候驅趕王錦離開。
雖然說話不太中聽,可卻讓吳老闆不能繼續發難,甚至還會礙於祥和酒樓的面子沒辦法繼續追究。
二老闆是在幫王錦。
“趕緊滾啊!”
“真想給他跪下道歉不成?”
女人見王錦沒有反應,連忙叉着腰厲聲叫道。
她很氣憤。
自己看這小子還是學生,好不容易大發慈悲給他臺階下。
沒想到對方不領情,反而像塊木頭一樣杵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嚇愣了還是腦子有問題。
“要不咱們走吧?”
楊步竹在王錦耳邊輕聲說着。
他雖然沒別人那麼八面玲瓏,可二老闆已經暗示兩次,再聽不出來弦外之音那就是傻子了。
就連石白白都拍了拍肚子,對着二老闆拱了拱手便準備拽王錦離開。
可王錦依舊站在原地,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腿麻了。
“二老闆,這不妥吧。”
“既然他不想走,那咱們就彆強求了。”
陳候挑了挑眉毛,擋在王錦身前。
他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吳老闆哄樂呵。
要是能讓這羣土包子乖乖認錯,吳老闆一開心從指縫裏漏一口給自己,那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所以陳候不打算讓這羣人離開。
“啊呀…還好珠子沒丟。”
吳老闆撿起最後一顆珠子揣進懷裏,起身看着王錦。
“剛纔說到哪了?對了…跪下道歉。”
“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
吳老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冷笑道。
“你還得賠我的手串…大概五百萬吧。”
“死胖子,你別欺人太甚。”
楊步竹皺眉罵道。
那珠子最多最多也就八十萬,更何況沒丟也沒壞,串起來就能接着用。
吳老闆開口就是五百萬,顯然是想讓王錦配個底朝天。
可惜,規則是人家定的。
更何況二老闆明面上也在偏袒吳胖子。
五百萬…對於手裏大多是固定資產的楊步竹來說也很喫力。
“我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王錦拍了拍手,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正愁沒辦法大坑吳老闆一筆,對方就把機會送到了自己面前。
簡直太懂事了。
“我可以賠。”
年輕人輕快地點頭,語氣甚至帶着幾分迫不及待。
“你瘋了?”
二老闆瞪大雙眼看着王錦。
她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傻了。
“哈哈哈哈哈…你在跟我開玩笑?”
吳老闆咧了咧嘴,露出笑容。
他沒想到面前這年輕人還挺幽默。
可惜,幽默什麼都換不來。
他還是打定主意要拿這小子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