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皺起眉頭,跟紅桃並肩走着。
女人裹緊外套,低頭抵禦着寒風。
“白之蠕蟲的到來…這場雪是因爲他。”
紅桃低聲說着。
她爲王錦打聽了很多冷冽者內部的傳聞,這時候剛好能派上用場。
“這樣嗎?那還真是可惜。”
王錦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
“純子送我的禮物。”
王錦伸出手,在空中勾勒了一下。
“她想看雪停的樣子,這樣才能畫完最後一幅畫。”
“嗯…”
紅桃點點頭,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只能等她之後補上了。”
王錦笑了笑,臉上的憂鬱消失不見。
看着少年自信的笑容,紅桃有些發愣,緊鎖的眉頭也跟着舒展。
如果是王錦…
那麼一定會有辦法的。
紅桃做了個深呼吸,輕輕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在雪中踢踢踏踏。
走了很遠一段路,她停下腳步,指着面前的集裝箱。
“冰蛇在這。”
王錦擡頭看了看,眯起眼睛。
他看到了雷納德的身影,這說明白之蠕蟲也被關在附近。
那麼,柳德米拉也在附近。
“知道了。”
王錦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不去找他嗎?”
紅桃有點驚訝,她想不通王錦爲什麼過來看一眼就離開了。
“殺冰蛇如果有用,我早就動手了。”
王錦隨口跟她解釋着。
“該做的佈置已經一樣不落,如果我這時候纔來臨時抱佛腳,你反而應該擔心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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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錦拍了拍肩膀上的積雪,看了紅桃一眼。
“我很瞭解冰蛇這種人,殺他改變不了什麼,綁起來問話也是無用功。”
“最好的解決方法是避免跟他交流,靠行爲去猜他想做什麼。”
“猜出來了嗎?”
紅桃眨了眨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王錦的思維方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大概吧。”
王錦點點頭,伸手比劃了一下,在空中劃出直線。
每個關鍵點會停頓一下。
“純子說她的心臟病是先天的,是來自冷冽者和人類結合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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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真是那種情況,純子根本活不到十七歲。”
“也就是說,她的心臟病是後天而來。”
“大概是那時候。”
王錦伸手指着遠處,那裏有座被房子擋住,只露出圓頂的小山。
小海豹山。
“冰蛇在妻子去世前說過要帶純子去爬山。”
“那座山不算高,可對一個有心臟病的孩子來說,高不可攀。”
“純子母親去世之後,冰蛇再也沒提起過這事。”
“因爲從那時開始,純子得了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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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錦伸出手,把時間線往回撥了撥。
“純子說過,母親經常會哭,因爲她的心臟病哭…這其實不對,純子那時候是健康的。”
“哭泣是因爲別的事。”
王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純子母親的眼淚是藍色的,被囚之神麾下的冷冽者會哭嗎?”
“…沒見過。”
紅桃搖搖頭。
“是啊。”
王錦眯了眯眼睛。
“純子唱過她母親喜歡的日語歌謠,我通過這個查到了純子母親的家鄉,是關西那邊一個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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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北極的關西人,我找出了她的身份,並不是遊客,而是科考隊。”
“在十幾年前,因爲目擊某座冰山而全軍覆沒的科考隊。”
王錦在冰山兩個字上落了重音。
“白之蠕蟲…”
紅桃喃喃自語。
“嗯。”
王錦點頭。
“所以冰蛇費盡心思搶了破冰船,在十七年後,不顧一切地毀掉了讓他妻子喪命的冰山…真是個瘋子,但我還挺欣賞他的做法。”
“總是哭泣的冷冽者,純子的母親其實跟白之蠕蟲關係很大。”
“這涉及到兩名舊日權柄衝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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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錦伸出兩隻手疊在一起。
“純子母親死在了蠕蟲手上,卻在祈禱被囚之神的救贖,所以她成了異類。”
“也就是,暫時成爲被囚之神的冷冽者,卻在緩慢地被蠕蟲轉化成眷屬。”
“她當時的哭泣是因爲…人格在逐漸缺失,想想還是挺絕望的。”
王錦鬆開手掌,將紅桃的注意力拉回來。
“通過純子心臟病的時間,再加上純子母親的身份,可以推出下一個關鍵點。”
“也就是冰蛇曾經承受的考驗。”
雪越下越大,王錦隨便找了個酒館,跟紅桃走進去。
點了兩杯熱可可,王錦坐在桌旁,繼續跟紅桃解釋。
“白之蠕蟲沒有任何能力,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許諾的無上知識也只是吸引食物的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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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蛇並不蠢,他應該能想到這一點。”
“那麼,唯一能讓冰蛇求蠕蟲,請他降下考驗的東西…就是停止對純子母親的轉化。”
熱可可被端上桌,還配了幾塊鹹餅乾。
“沒成功。”
紅桃嘆了口氣。
“是啊,沒成功。”
王錦點頭。
“白之蠕蟲是什麼樣的傢伙,你應該聽過傳聞。”
“他不可能放走嘴邊的肉,純子的母親還是成了食物。”
王錦喝了口熱可可,呼出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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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驗讓冰蛇失去了什麼?”
紅桃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