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祕人深吸一口氣，試探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找人。”
“我兒子前段時間賭氣出走了，他大概這麼高，黑頭髮黑眼睛。”
他伸手比劃着，可惜很快就明白這並不現實。
在紅霧集會中用代號溝通，本就是因爲不想暴露身份。
他們這些參與者在外界可能並不對付，甚至可能是見面就拔刀的血仇。
因此，他不能說出自己兒子的名字，也不能描述的太過具體。
這就註定他的願望會落空。
除非…
“我會努力尋找那些粉末，有朝一日換取您的幫助。”探祕人雙手合十，對着王錦虔誠地行禮。
他選擇直接把自己的困難交給神先生。
這下確實不用擔心暴露身份了。
王錦點點頭。
哈拉爾的粉末還有些，可惜早晚會用完。
毛絨絨神教規模不夠大，就算能一點點積攢，也不夠王錦丟幾次邁達斯之哀，更不夠他佈置每三天一次的虛假神國。
當務之急其實還是找到另一個血色祕藏。
讓“探祕人”這個聽起來專業很對口的傢伙去做，應該能有不錯的收穫。
“嗯…抱歉，我插一句。”
薩爾清了清嗓子，舉起右手示意。
“我想知道幽海皇帝的事，願意用魚人油來換，價格高點也無所謂。”
這是王錦拜託他的事。
“幽海皇帝？”威爾康挑挑眉頭，在桌子下拍了拍薩爾。
薩爾緩緩點頭。
看來除了威爾康，沒人能再給出答案了。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那個只有一條胳膊的弓箭手。
羅賓漢已經沒開始時那麼警惕了，他意識到這次集會確實比他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更高效，能解決的事也更多。
可惜，他沒什麼需要的。
不用求救，不用救人，更不用找人。
如果非要說什麼想許下的願望…
“保佑我百發百中吧，在幾天後的圍獵大會時。”
羅賓漢輕聲說着，伸出僅剩的那條左手，在空中握緊。
——
紅霧集會結束。
王錦面色複雜地睜開眼睛，劇烈嗆咳起來。
他呼吸困難，眼淚橫流，距離瘋狂只差一步。
凡人之軀代行神蹟，哪怕是王錦也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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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的海洋翻滾沸騰，幾乎被徹底污染。
三天一次…是王錦的承受極限了。
“王錦？”
安妮醒了，正站在臥室門小聲喊他。
佈置虛假神國前，王錦特意把她抱到了沙發上。
可惜安妮的睡眠很輕，身邊沒了王錦的呼吸聲便容易驚醒。
“沒什麼…咳，別擔心。”
王錦擺擺手，示意安妮回去繼續睡。
小蘿莉在原地靜靜站了幾秒，轉身回沙發拿回枕頭，很強硬地躺到他的牀上。
“可以，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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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錦愣了幾秒，一邊咳嗽一邊皺起眉頭。
枕？往哪枕？
雪白瓷器般的胳膊？雙腿？
含苞待放的胸脯？平坦柔軟的小腹？
枕哪裏都會進監獄吧…
思考片刻，王錦在安妮身邊躺下，留出了一點距離。
幾秒後，安妮有些不滿地伸出手，把他的腦袋抱進懷裏。
少女輕聲呢喃，講那些曾經講述過的故事。
彷彿有燭火在眼前燃燒，溫暖燦爛的光芒讓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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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幅美好的幻象在眼前閃過，污染帶來的痛苦逐漸消失。
王錦進入夢鄉。
——
鬧鐘響起，王錦睜開雙眼。
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居然不是太困。
或許睏意會在下午襲來，也可能王錦已經習慣了這種睡眠不足的生活。
輕輕幫安妮蓋好被子，王錦走到客廳的飲水機旁。
從放着一次性水杯的櫃子裏拎出小狐狸。
怪不得昨天晚上沒找到她…原來跑這裏面睡覺來了。
無奈地晃了晃那白色絨球，王錦把她放在沙發上，接了杯熱水晾在一邊。
透過舷窗，能看到遠處的地平線。
冰蟹港已經徹底遠去，王錦已經踏上了前往終北大陸的旅行。
閉眼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紅霧集會，王錦梳理着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件。
當務之急是找到女神之錘，得到他的幫助，減輕接下來在圍獵大會中的壓力。
這段時間如果不忙…再去靈界看看，研究一下古德里安口中的“僕從”是什麼。
肚子傳來咕嚕聲，王錦起身。
從封死的門縫中抽出那些填充物，再認真檢查一遍舷窗，確認沒有任何縫隙。
王錦打開門。
看到了蓮那張忿忿不平的臉。
他似乎在這裏等了很久，頂着黑眼圈面色憔悴。
“喂！我說你！”
蓮猛地扯起王錦睡衣領子，低聲吼着。
“要不要這麼小氣啊！門窗全給封死了，我連個能鑽的縫都沒有！”
“你爲啥非要進我房間…屬蟑螂的嗎？”王錦被蓮來回搖晃着，瞪着死魚眼看他。
蓮表現得很奇怪。
他被威爾康兇過會找王錦抱怨，偶爾被拒之門外會無比氣憤。
可偏偏，
王錦不記得自己跟蓮這麼要好。
這傢伙太自來熟了，表現得像是他多年好友，可實際上他們壓根沒認識多久。
如果這是他用來尋找王錦破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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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確實很恐怖。
“你才蟑螂！”蓮晃了晃頭頂翹起的兩縷頭髮。
“我要去你屋裏找線索，萬一就發現你是王錦了呢。”
“這種事不應該悄悄做麼，你直接告訴我…真的沒問題？”王錦挑起眉毛。
“這也是試探的一部分啊，要阻攔我嗎？”蓮的笑容帶了點興奮，“那可就說明你心裏有鬼了，冒險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