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之港中升起了篝火,拿回記憶的海盜們喝醉了酒,一邊怒罵一邊談論着往事。
這樣的經歷很奇妙,感覺像是同時活了兩輩子一樣,不知道算好事還是壞事。
威爾康也混在其中,他被海盜們簇擁着,脖子上戴着花環,臉上滿是笑容。
篝火溫暖的光芒同樣映照在了白船上,幾道靠着欄杆的身影吹着晚風,小聲聊天。
“薩爾好像被嚇得夠嗆。”王錦掏了掏耳朵。
“這小子把飯喫鼻孔裏去三次。要不是我提醒他估計都嗆死了。”雷納德哈哈笑着,“不過也是活該,這種事還藏着掖着幹什麼?咱們又不能把他賣了。”
一個月不眠不休,並且維持着高強度的廝殺,換成正常人早就已經瘋了。
王錦不知道自己是憑藉什麼扛住的,或許是磅礴的靈感,或許是不想看到悲劇的執念,亦或許,是平時習慣了高強度思考,在那種情況下反而能撐得住。
當然,不管因爲什麼,他也確實到極限了。
哪怕連續睡了幾天,精神依舊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
“大概是因爲…卡特琳娜吧。”王錦嘆了口氣,給出了答案。
“…”雷納德鬆開王錦的脖子,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怪不得…我看到她搬進你船艙了。”
“嗯,這就是我的最終目的。”王錦點點頭,“能夠達成目標,我很開心。”
雷納德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不會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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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納德向後退了兩步,打開手機,在草稿箱裏編輯好了問題。
【我哥們兒可能是個變態,該怎麼辦?挺急的,在線等。】
“你在幹什麼?”王錦看了看雷納德。
“沒,沒什麼。”壯漢嘆了口氣,把打出來的字都刪掉了。
開玩笑歸開玩笑,他還是相信王錦不是變態的…大概。
問題是…女人緣好也該有個限度吧?
相比之下,爲什麼自己現在都找不到伴?
“喂!那邊的大個子!要不要陪姐姐喝杯酒?”遠處的海盜對船上揮了揮手。
“沒空!要擼鐵!”
雷納德大聲吼了回去,繼續摸着下巴,皺眉思索。
“說真的,你想好接下來怎麼辦了嗎?”
“沒了威爾康這個戰鬥力,我們對上粉蝰那夥人還是有點懸乎。”
“畢竟有那個叫奇克的…讓他再來兩箭,白船倒是能抗住,其他船基本就廢了。”
“加固船隻確實是首要目標。”王錦點點頭,“我從鯨之港拿了不少材料,還有阿麗莎,她因禍得福,學到了很多離譜的東西。”
“嗯…”雷納德摸了摸下巴,“所以呢?”
“所以,”王錦拿出幾張溫泉招待券,“我們下一站去格陵蘭島泡溫泉。”
“…啊?”
“你沒聽錯。”王錦把招待券分給他一張。
“格陵蘭島是個好地方,阿麗莎能在那裏修船,我們能補充些生存物資。”
“除此之外…你覺得追逐戰和守城戰,我們和粉蝰打哪種勝算更大?”
雷納德撓了撓後腦勺,“嗯,確實,等着他們來更好一點。”
這樣能削弱奇克的遠程優勢,只要用提前進行的準備守住第一波,就可以進行反打。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原因。”王錦伸了個懶腰,“你不覺得已經好久沒看過太陽了嗎?”
“…也行吧,正好把蓮和雪女的基因檢測做了。”雷納德伸手拍打着王錦的肩膀,“好兄弟就應該一起泡溫泉啊,我還挺期待的。”
王錦沉默下來,面色複雜地看着雷納德。
“…你想跟那些小姑娘一起泡?嗯?”雷納德那張大臉迅速靠近,他微笑着,把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
這樣啊,王錦果然是個變態。
真該死啊…
“老師,你看到我的泳…啊,抱歉!”塔莉埡捂住眼睛站在原地,悄悄從手指縫往外看。
居然…不,應該說,果然嗎…
雷納德前輩也是對手之一,真是…勁敵啊。
“泳…!泳什麼?你們玩的這麼花嗎?”雷納德瘋狂搖晃着王錦,“你他媽真該死啊!”
“老師!老師的脖子好像斷了!”
——
晚飯後的鬧騰結束了,王錦揉着脖子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幽海鯨依舊頂着船隊前進,速度是他們自己航行的二倍。
距離分別還有一兩天,這段順風車王錦搭的很舒服。
把外套掛在衣架上,王錦在玄關處換好拖鞋,走進客廳。
他逐漸習慣船上的生活了,雖然偶爾還是有點暈,但起碼不會再吐出來。
或許是太久沒回到這裏了,王錦突然覺得自己的船艙多了幾分溫馨的感覺,就連空氣都異常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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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卡特琳娜在沙發邊上揮了揮手,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她之後,王錦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並非錯覺,這裏確實整潔了不少。
大姐頭幫忙收拾了屋子。
“嗯。”王錦走到沙發旁邊,把靠背放了下去。
這樣一來,沙發就成了柔軟的大牀。
“被褥…我記得還有套新的。”王錦轉身走進臥室,幫她鋪好了牀。
卡特琳娜嚇了一跳,她向後退了兩步,握緊手上那破破爛爛的毯子。
“有特殊意義的東西嗎?我也有幾件,等會兒給你看看。”王錦接過毯子,把它也鋪在了沙發上。
“沙發很軟吧?我第一次坐下去也嚇了一跳。”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餘,示意卡特琳娜坐下。
“我平時總是想不起來打掃屋子,真是幫大忙了。”
少年微笑着,輕輕拍了拍卡特琳娜有些僵硬的肩膀。
“被照顧的感覺真好呢,麻煩你了,大姐頭。”
卡特琳娜愣了幾秒。
她在王錦回來之前想了很多。
這間屋子太好看了,跟原本那破破爛爛的家比起來,簡直像是宮殿。
沙發也是她沒見過的高檔貨,軟的像是花圃一樣。